我話說一半便就不再繼續說下去了,倒不是情之所至,難以表答,而是真話難聽,我不敢講。
那句話被我吞掉的後半段是:免得你嘴笨腦袋傻地把我連累了......
孟姝猛地驚起,忙擺著手來解釋道:“不是這樣的小白,我真的不是這個意思。”
我看了她一眼,心裡當然是明了的,但是卻沒講話。
這一下可讓孟姝更慌了,她一把拉住了我的手:“小白,你聽我解釋,我之前說的那些話其實真的就是擔心你而已,那種術法雖然在幽冥也還沒有被列入禁術之類的,但是帝君之前不就已經明令說了,大小的鬼差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準使用如此術法的!
但你看看你,這才短短幾天時間?且不說你昏迷之前的事,就算是你真地遇上了麻煩,迫不得已使用血咒,但是今天的事情又是為何呢?
阿苑那小子生魂才將被拚湊完整,怎麼看都不像你的對手啊?可是你為什麼......”
看著孟姝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我大概知曉自己今日因為一時衝動到底還是惹了禍:“那阿苑呢,他怎麼樣?”
“他沒事。”孟姝撇了撇嘴:“不過那小子還真的是命大,幸虧夜大人及時趕到,不然啊,後果可就不知道咯~”
在得知阿苑一切都好之後,我便就安心了下來,回想起自己白日所經曆的是事情,明明就是幾句辯駁,為什麼我會那麼生氣。
最後居然還會發展到不惜以血咒來施展功法想要將阿苑斬殺。
不可能,不可能,我默默地告訴自己,我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阿苑那小子再怎麼說也是我冒著差點魂飛魄散的風險,給他把已經分散消去的生魂給悉數聚集了起來。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就算被當做阿苑的再生父母也差不多吧?這樣的一個人,我當時究竟是如何作想的會想著要將他殺掉呢?
這實在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孟姝,你老老實實告訴我,當時夜潯帶我回來的時候,我可有哪裡不對勁的地方?”我一把緊握了她的手,一臉緊張。
就在方才,我突然想起自己在昏迷之前,在石室裡麵見到的那一簇黑影,縱使之前他並沒有對我下手。
但是我還是覺得,在冥冥之中,整個事件肯定和他有關係。
不論是我的神思被牽引在了另一個小孩的身上,目睹那孩子逐漸顯露出妖的本性的全過程。
還是我如今弄不明白自己的思想和行動究竟是出自本心,還是受到了某些外界的因素的攪擾。
孟姝咬著嘴唇細細的想了片刻,然後惑然的搖了搖腦袋:“我當時趕回來的時候,夜大人就已經把你安放在了床榻之上了,阿苑跟在你後麵捂著心口,應該也是傷得不輕。
我當時還好奇地問了問,那小子反正就是確定以及肯定地說,就是你將他毫不留情地傷成了這幅模樣!”
我:“你就不怕他說謊嗎?”
孟姝撅著嘴巴又是順暢地搖了搖腦袋:“不怕啊,你傷成了那副要被人扶著走的狀態還會隨口冤枉人嗎?訛死你還差不多!”
我連忙糾正她:“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他就一口咬定是我傷的他嗎?而不是另有其人?”
孟姝嘖了一聲道:“肯定不會的弄錯的,因為我看夜大人好像也沒說什麼,一般正常的情況,夜大人如果知道你是被阿苑冤枉的話,應該會當場憑借著一腔怒火砍死他的吧!”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