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夫記!
斐月側著臉,伸出顫抖不已的手掌,輕撫著自己方才被何少白給打紅了的臉頰。qΒ5、臉頰上所傳來的火辣痛楚,讓斐月更是確認自己方才被打的事實。
她緩緩地抬起不敢置信的雙眸看著何少白,用極細微及顫抖的語氣道“你打我?我長這麼大,連我的雙親都不曾打過我,而你……卻賞了我一巴掌?”
他打了她?她最愛的男人竟然打了她?這教她該以何種心情來看待這一事實?悲傷、憤怒、不信……
“我……我很抱歉!我……”何少白痛苦地看著自己方才打她的手掌,內心充滿了懊惱及後悔!
他方才實在是太激動了,而腦中也全是空白一片。他真的沒料到事情竟會變成這種局麵!他真的不是故意要打她,真的不是存心要傷她的!
“你可知,我方才所說的話,全是一時的氣話。坎是向我表白了心意沒錯,可是我拒絕他了,隻因為自從兩年前你來到紐約開服裝展之後,我便芳心暗許於你一人身上,而完全隻把坎當成是兄長來看待!”斐月站直身子,朝衣櫃那走去。
“兩年前?紐約?”何少白不解地緊蹙著眉,完全忘了他之前到紐約的事情。
斐月看著他那雙充滿困惑的雙眼,便忍不住揚起一抹帶著淡淡嘲諷的笑容道“想必你早已忘了吧!然而,我卻暗戀了你兩年的時間。”
她暗戀他將近兩年的時間,最後竟隻得到來自於他的一巴掌!這一巴掌,除了將她的臉頰打疼之外,也一並將她的心給打碎了!
“你說什麼?什麼你暗戀了我快兩年的時間?”他完全沒料到她竟暗戀他這麼久了!“那你為何不跟我說呢?”他連忙接著問道。
“早點說?我所說的話,你會信嗎?”她無論說了多少次她跟坎之間什麼也沒有,他又有哪一次信過她呢?他可知他的不信任,對她而言皆是打擊、都是傷呀!
“我……”此刻的地,竟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好恨他自己呀!他竟是傷她最深的人!他真是個混帳東西!何少白內心不斷地責罵自己。
“不然你以為我為何會答應陌生的老夫婦所提出來的求婚的呢?遠不就是為了能夠跟我這輩子最愛慕的男人在一起。為了能夠讓你的心也係於我身上,便計劃了五項的獵夫計謀,結果呢?卻變成如今的這般局麵。”
唉,愛一個人好象呀!尤其還是愛上像何少白這樣子的男人……好景,她再也不要去愛人了!
“你曾經說過,如果要我證明我對你的心的話,便把我的長發剪下給你……”她從衣櫃的怞屜內取出一把泛著銀光的利剪。
“斐月,你在乾什麼?”何少白立即衝向她,欲奪下她手中的那把利剪時,斐月的動作卻快了他一步。銀光揮下,她那一頭長及腰際的烏黑長辮子立即落於地上,永遠地與她分離。
何少白此刻隻能瞪大了眼望著她,完全無法開口說話,也震驚的不知該說些什麼。
斐月則抬起了落於地上的發,看著它,再摸摸自己此刻腦後的發,忍不住輕笑出聲道“嗬!原來短發是這種感覺呀!好像解脫了般的清爽。”隻是不知為何,她此刻卻極不爭氣地落下晶瑩的淚水。這下子,他該相信她的心及她跟坎之間的清白了!
“斐月……”他真的完全沒料到,斐月她真的把她那不知留了多久的長發給一刀剪下。她怎舍得如此?他之前隻不過是隨便說說罷了!她為何老是記得他不經意說出的玩笑話呢?
莫非,她是下定了決心,要離開他身邊了嗎?不!他絕不允許她離開他的身邊;倘若沒有了她在身邊,那教他如何獨自一人生活?
“斐月,不準!我不準你離開我身邊!”何少白立即擁著她,輕搖晃著說道。內心更是充滿了會失去她的害怕恐懼感。
斐月靈巧地掙脫開何少白的懷抱,走到衣櫃那,取出一袋裝滿了關於何少白的剪報。將那牛皮紙袋交給他,再把她的那條長辮子擺於牛皮紙袋上。
“倘若要把我給留下,那你又要以何種態度來待我?彆忘了你房中的那名女子呀!”她雖然十分嫉妒在他房中的女子,但是,她似乎十分需要何少白的關懷。
“潔芮她是因為遭遇到某些不幸的事件,而我又是她的老板,所以要儘一點責任照顧她。我跟她之間真的沒有什麼的呀!請你相信我,斐月。”他終於把事實全部說明白了!
斐月一聽,雙眸緊緊地瞅著何少白好一會,隨即露出一抹絕美的笑容,並伸手輕撫著他的俊容道“是嗎?那麼……我信你!可是,我的心也早已被你給打碎了!”這微笑,絕美中帶著淒涼感。
將一直掛於頸上的那塊鳳形玉石給取了下來,輕撫著它。它是代表著何家媳婦的信物,她也相當地寶貝、喜愛它,可是……她受不起!
“抱歉,我得讓你的雙親失望了!何家媳婦的位置,我受不起!”她將玉石置於她的長辮上,淚水更是悄悄地自頰邊滴落。
今天是他第二次看見斐月流淚的模樣,然而她此刻所流下的淚水,卻刺痛了他的心!每一滴淚水皆如一根針刺進他的心中。
“胡說!你是我的‘未婚妻’呀!除了你之外,沒有其他的女人能夠得到這身分的!我不準你這麼做!快把玉石給我重新戴上。”何少白立即衝動地把手中的牛皮紙袋給拋下,欲把那塊鳳形玉石重新掛於斐月的頸上。
然而,掉落於地上的那隻牛皮紙袋內的東西,卻吸引住了何少白的注意力。他低子,拾起一張剪報來看。
“什麼?這……這些是……”他連忙再把其他的剪報給全倒了出來。然而每張剪報,皆是有關於他的報導!
他驚呆了!斐月她竟如此費心地收集有關於他的每一篇報導!
斐月也蹲子,拾起其中一張最小、最不起眼的報導,笑著說道“不管是多小張的報導,都可以今我高興上好幾天呢!”這些關於何少白的報導,都是她最寶貝的珍藏!
隻是這些珍藏剪報,對她而言,已不再具有任何的意義了!隻因她此刻的心已經太累了,累得沒法再帶著它們一起回美國了!何不就把它們還給它們真正的主人,連同她的回憶一起給他!
“斐月,我……”何少白內心早已被震驚的說不出話來了!
他這輩子永遠也無法想像得到,竟會有人如此地愛慕著他!而那人居然會是斐月!而他,卻還傷了她的心,他倒底還算不算是人啊?
“彆再說了!與你相處在一起的這段時間,是我最開心的一段日子了。可是,此刻我心碎了,所以不得不說再見。”她在何少白的前額印上一吻之後,便提起行李,朝著門外走去。
“不!彆走!”何少白立即站起身軀,欲去追斐月時,卻隻得到斐月她的一句話,而無法提起腳步追上去。
“彆追來!我已證明我對於你的心了!如果你仍想來追我的話,便先證明你的心之後再來追我吧!再見了。”
由於她是背對著何少白說這些話的,所以何少白便看不到她此刻早已哭得淚流滿腮,也因哽咽而說不出話來了!
而坎一見到斐月自房內走出來的模樣時,立即瞪大了不敢置信的雙眼問道“月兒,你的發怎麼……”她之前所留的那一頭長發是怎麼了?還有,為何她的臉頰會有點紅腫?雙眼也早已哭得紅腫!
“月兒,何少白那家夥是對你做了什麼?我替你去教訓他!”坎立即氣憤地掄起拳頭,欲替斐月討回公道,非給何少白那混蛋一個永生難忘的教訓不可。
“坎,彆去了!我好累,帶我回美國,我好想趕快回去,我好想家……求你,快帶我離開這!”斐月淚眼婆娑地朝坎請求說道。
她好累、好累!真的好想趕快回到紐約,她真的好想念爹娘,她急需要家人的關懷及照顧,不願心碎神傷於異鄉之中。
坎瞅著斐月許久後,便擁著她的盾離開了這處傷心地。
然而,自斐月離去之後,何少白便坐於她之前所睡過的床鋪上,望著手中她所留下的長發及鳳形玉石,內心不斷地苛責自己,為何會如此衝動地打了她?那時她眼中的不信及震驚,更是令他懊惱及後侮。
還有她所流下的淚水,更是狠狠地刺痛他的心!每一滴淚水皆在訴說著他的狠心及因衝動所犯下的過錯!
他捂住自己的臉,痛苦的神情儘在手掌之中。然而,此刻腦海之中,更是浮現斐月的一顰一笑,揮之不去更是忘也忘不了!尤其是她剪下那頭長發時的神情,更是令他永生難忘!
她怎能愛他如此深呢?而他又怎能傷得她如此深呢?他的那一巴掌,除了把她給打疼外,想必也將她那一顆愛慕著他的心給一並打碎了!
潔芮站在們邊,看著何少白好一會了!可是他卻沒發現到她的存在!
“呃……少白。”潔芮怯生生地開口說道。
“什麼事?”何少白聽到她的聲音立即放下手掌,連忙開口詢問。
“我方才已打過電話給我在澳洲的雙親,所以,我希望能夠暫時向似辭去模特兒的工作,回到澳洲去靜養一陣子。”
“好的,沒有關係!等你調適好自己的心情後,我很歡迎你再度回來擔任模特兒的工作!”他站起身子,輕拍著潔芮的肩頭,為她打氣、鼓勵。
“還有,我很抱歉!因為我,替你和你的未婚妻之間帶來了困擾!”她真的完全沒料到,事情竟會變成這樣子!
“不,不是你的錯!而且,斐月也知道你的事情!所以錯並不在於你!”此刻的何少白,似乎一下子老了好幾歲,雙眼也不再散發出自信神采的光芒來,全是充滿痛苦的眼神。
“那她又為何要離去呢?”既然事情皆已弄清楚、明白了,那她又為何要離開何少白?潔芮內心百思不得其解。
何少白跌坐於床榻邊,痛苦地捂住臉道“因為我對她做之件不可饒恕的蠢事!我傷了她的心……”
天啊!如果可以的話,就讓時間回到從前,他將傾他這一生所有的愛來愛她、疼她,絕不會動手打她,徹底地傷了她的心啊!
“……”潔芮聽了之後,不知該如何去安慰何少白,隻能以沉默來回應。突然,她看到散落一地的剪報,便好奇地低子查看。
“啊?這不全都是關於你的剪報嗎?哇!怎麼會有這麼多呀?要收集這些剪報,想必要花上不少的時間吧!”潔芮忍不住訶異地開口嚷道。
“是啊,這的確是。”何少白拾起其中的一張剪報,感懷地說道。這一張剪報是之前他到巴黎時所做的時裝展,他仍記得在他上一場的服裝展,是帶著一些民族風味的時裝展……他突然想到了某事!要他向她證明他對於她的心意……這時他可不再泄氣了,反而露出抹若有所思的微笑。斐月,我一定會向你證明我對你的心的,你等著吧!這一次我可不會隻要你當我的未婚妻了,非要你成為我何少白的妻子不可!何少白在心中暗自立下了誓言。
美國紐約
斐月回到紐約,已有一段時間了。然而,她卻如同失了魂般地,不再笑口常開,不似以前的活蹦亂跳,整日待在道場內,望著庭院中的景色發呆。
坎每日皆會來到道場看她,而今日也不例外!可是,每見她一次,他的心情便也更低落一分。
此刻的她,除了把頭發剪成一頭俐落的短發之外,她就跟以往印象中的她一般,沒有其他的巨大轉變。不,也不能說是完全沒變,改變的並非是外在,而是內在。
她時常望著窗外的景色發呆、歎氣,不再時常把微笑掛於臉上,眉宇之間更是帶著淡淡的憂愁。
“唉!”斐月又歎了口氣。這已經不知是她今天的第幾聲歎氣了!
“為何又歎氣了?”坎皺起眉出聲問道。
“啊?坎你來了啊?為何不喚我一聲呢?”斐月一聽見他的聲音,便立即回過頭來開口問道。
“為何又歎氣?是因為他嗎?還在氣他?”坎走到她的麵前坐了下來,與她四目交接地開口問道。
“不!我早已不氣他了,隻是對於他仍有些無法釋懷。”何少白畢竟是她喜歡了兩年的人呀,怎能說忘就忘!更何況她的身與心,皆早巳給了他,又如何能夠忘得了他呢?
她當然也知道何少白並非故意要打的!更何況,在他那種盛怒的狀況下,她還故意用話去激他,有誰會不想去打她呢。她可說是咎由自取呀!
隻是,被人打的滋味仍是不太好受!然而她回來美國的真正原因則是——獵夫計之最終一招——要他因為愛她,而主動來美國追她!
哼,打她的代價就是如此!倘若他無法證明他愛她的心意的話,那可就非要把他給甩了不可!絕對!
而至於他此刻為何會歎氣呢,自然就是因為何少白他遲遲未來找她的緣故!真是煩人呀,他為何還不來找她?
“月兒,事實上何少白跟那名女子一點關係也沒有,他是為了照顧不幸被人給的她,又因為身為她的老板,所以更有責任照顧她。所以,之前你完全誤會他了!”坎原本不想告訴斐月的,想一直就這樣守著她!可是,此刻的她,是如此地不快樂。為了她的幸福著想,他還是把事實的真相告訴她。
“喔!我早就知道了!但是,仍十分感激你告訴我這件事。”斐月沒露出十分訝異的表情,朝坎微微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