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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少年-失控(1 / 2)

月下低語時!

案一少年

十五失控

警戒線外層層疊疊摞得水泄不通。

臭水坑裡埋了死人——這事兒不用聽個前因後果,甚至都不用詳細描述什麼破馬張飛的混亂,三言兩語循著點兒話音,便足以讓周遭的住戶放下七八點鐘電視機裡的國泰民安,抬腿就去圍觀可供日後談資消遣的刺激場麵。

親臨拋屍現場的獵奇心理遠比旁觀大爺大媽吵架的湊熱鬨心理來得更為強烈,派出所筋疲力儘的幾位小民警去而複返,嗓子嘶啞地對著驅不散的人群大喊“那誰家孩子?!家長怎麼還把孩子舉脖子上了?!什麼都能看是嗎?!”

江陌帶著趕來協助勘驗的法醫和技術跨過警戒線。

發現行李箱挖出查看的翻鬥車司機接受完例行詢問,臉色煞白地被工友扶上車送去醫院。肖樂天扒著垃圾桶翻找可能被當作垃圾清掉的證物,在一堆混著臭泥的破布頭中間摳出一隻豁了口的馬克杯——小警察愣了一下,眨巴眨巴眼睛想起來這杯子像是能跟趙青家櫥櫃裡的杯子湊成一對,鬼使神差地就湊近了打算嗅一嗅還有沒有殘餘的血腥味。

然而這破杯子在臭泥臭水裡漚了太多天,臭氣登時熏得他眼冒金星猛躥起來,跑到幾步路外的花壇,乾嘔了幾聲,抽搭著生理性泄洪似的眼淚和鼻涕,蹲在那兒自我舒緩。

江陌繞到他背後遞了瓶水,給肖樂天留了個證物袋,在小警察後腦勺兒上輕拍了一下“漱漱口回來乾活。”

祝思來一直蹲跪在臭泥地麵,看見剛回家洗了個澡就被揪過來的幾位法醫和技術人員,先點頭打了個招呼,然後頭暈眼花地撐著江陌的肩膀站起來,“行李箱裡外的基本勘驗差不多了,裹著屍體的保鮮膜可以剪開,但要注意一下,保鮮膜上容易留存證據,小心處理,回去得一層一層掀。”

顧形糊弄完一串兒聞風而動的記者溜達回來,接過肩扛祝思來的重任,“擺平這幫搞新聞的記者真不是人乾的活,早知道就把老耿也接過來了。”

祝思來哭笑不得地瞥了他一眼“……逮著我當冤大頭也就得了,老耿女兒今年初三,嫂子身體不好,家裡還有老人顧不過來,你以為都跟咱哥倆這老光棍一樣啊?有事兒沒事兒總惦記著拽他乾嘛?”

顧形抱住胳膊,視線落在為破開保鮮膜留存證據做最後準備的幾位技術人員身上,嘴裡沒一句著調的“我這還一朵花含苞待放呢,彆把我跟你相提並論啊,你這工作熬夜老得快。”

顧隊長嘴欠完還覷了眼祝大主任的眼色,看他和顏悅色地彎了下眉眼當即意識到自己要玩兒完,側身沒躲開,被祝思來一胳膊肘杵在肋骨縫兒,疼得一縮,但又礙著麵子不敢張揚,猛地吸了口涼氣,抬手格擋“彆彆彆,你是花骨朵,沒冒尖兒的。”

祝思來沒再搭理他,咋舌示意他正經點兒,敲了敲腿,覺得不怎麼麻了就端正地站著,無聲地注視著被一寸一寸小心破開的保鮮膜,在終於得見死者完整樣貌的瞬間凝住了表情,扭頭看了擰緊眉間的顧形一眼。

“這也太年輕了。”

屍僵已經完全緩解,裸露的屍體開始腐敗,腐臭的氣味伴隨著視覺衝擊一起撲麵襲來,連旁邊拍照取證的實習法醫都向後躲了一下。

剛吐了一輪兒暈乎乎晃回來的肖樂天愣了兩秒,扭頭撒丫子就跑開。

顧形抬手在緊盯著行李箱一動不動地江陌耳朵邊打了個響指,“彆愣著,能認嗎?”

江陌猛地一抖。

她看著死者腫脹變形的麵部有點兒猶豫,跟祝思來一並湊上前,目光掃視著塞在行李箱縫隙避免汙跡滲出的衣物用品,末了視線定在死者的鎖骨下方,看著皮膚上那朵破敗妖冶的玫瑰花,回想著娛樂城裡留存著趙青影像的寥寥幾張照片,艱難地點了點頭。

“趙青,應該沒錯。”

傍晚時分隱約放晴的天幕重新被翻滾著烏雲的夜色籠住,轟隆隆的雷聲似乎藏在了雲層深處,緩慢而沉重地迫近著。

“頭皮頭骨有鈍物擊打的傷口,手臂、左側鎖骨下方、腹部三處開放的刀傷創口,都不算是一刀致命的位置——”

祝思來輕輕翻扯著傷口處綻開的皮肉,迅速給出初步勘驗判斷,停頓了一下,說出了一個殘忍的推測“如果根據剛剛那間屋子裡的出血量去做推斷,死者應該是受傷之後,意識暫時清醒地躺在客廳的地上,等著血一點一點往外流,然後因為失血過多休克,最後……”

夜幕驟然一亮,雲層深處的雷聲滾滾地在頭頂炸響。

祝思來惋惜地皺了下眉“她死得很痛苦。”

————

凶案現場和拋屍現場初步勘驗結束已經臨近午夜,臨時支的幾盞燈都撤了,泥坑旁邊就留了江陌和兩個派出所的輔警,打著手電筒幫在現場收尾的法醫和技術歸置箱子。

肖樂天被顧形踹給祝思來練膽兒當司機,好生護送著行李箱裡的趙青回隊裡,顧形在現場坐鎮到最後,等著蹭江陌的車打道回府。

“要入冬了……這什麼鬼天氣……”

“喵嗚。”

顧形舉著一把破傘,在逐漸寂靜的雨夜裡絮叨地感慨了一句,車底下卻突然傳來一聲回應——顧形來了精神,弓著身子撅著屁股圍著警車轉悠,試圖勾引藏在車底的三花野貓出來。誰成想這三花貓根本不搭理他,隻淡定地趴在輪胎內側舔舐著爪子,直等到江陌收拾妥當回來開車,它才猛一抬頭,豎起耳朵分辨著腳步聲,慢條斯理地從車底踱著貓步走出來,蹭著江陌的腳邊走了一圈,然後毫無留戀地躥進了夜色中。

江陌低頭看了一眼還撅在車邊的顧形。

“師父你要是想摸,我幫你逮它去?”

顧形直起身,扯了扯衣襟“沒緣分,不強求,走吧,回隊裡。”

顧形扯著副駕駛不怎麼好用的安全帶勉強扣住,出了紅華小區的門就開始對招貓招狗的人形貓薄荷心懷妒忌“這貓可夠精的,還會看人下菜碟。”

“……估計是趙青喂的野貓,我翻過她家裡的貓糧,身上可能沾了它熟悉的味兒。”

江陌瞥了一眼副駕駛的安全帶扣,對顧形小孩兒似的心眼兒不予置評,“師父你也夠可以的,讓樂天去給師叔打下手抬屍體,你也不怕他半路開著車嚇暈過去。”

“他那個膽子可練一練吧,今兒就看那行李箱一眼,這小子差點兒把膽汁兒吐出來……”顧形打了個哈欠,“跟著祝思來那倆實習法醫都是漂亮小姑娘,我這是給他創造表現的機會。”

“他又不缺小姑娘待見,我帶他出去走訪排查的時候不少女孩跟他要電話號碼呢,這傻子愣是給留了個110……就怕他這證物抬著抬著腿軟。”江陌沒忍住樂,看見顧形叼上煙打算提提神,抬手先把副駕的車窗按下來,勸了一嘴“師父你今兒這煙差不多到量了啊。”

顧形哼哈地應聲,在兜裡摸了半天打火機,忽然反應過來,整個人往副駕駛上一癱,“防不勝防。祝思來這小賊,又把我打火機給繳了。我說他怎麼非要從我這兒順支圓珠筆……”

江陌抿著嘴無聲地偷笑,緩了一會兒好心道“手套箱裡有薄荷糖,你要不嚼兩塊。”

顧形擺擺手,歪著靠了一會兒覺得長手長腳怎麼擺都放不對地方,調了下副駕駛的空間,感覺座位底下像卡住了什麼東西,低頭夠了半天“你們哥兒倆這車才開幾天,這副駕駛快成狗窩了,一堆瓶子垃圾袋,還都往底下塞,眼不見心不煩是吧……”

“不都是我倆禍害的,我那車不是讓小米送修還沒拿回來,剛開了兩天,這都之前——”

江陌開著車理直氣壯地狡辯,話說半路,瞥見顧形從座位底下摳了個東西出來,眨了眨眼“這哪兒來的什麼東西?”

“錢包——你們哥倆寧可坐著車彆扭,也沒說看一眼,這錢包就在這兒底下藏著,倆人誰都沒發現。”顧形掃了一眼這個極具年代感的錢包外觀,仔細看了看上麵印花掉漆的奧特曼,打開瞧見裡麵塞了一張工作證似的卡片,借著車窗外的路燈看了好半天,“什麼……hrg……這怎麼還英文字母?”顧形分辨了一會兒,決定放棄認字兒,翻到卡片背麵看見一張標準的證件照片,恍然遞給江陌看。

“這不讓你一鞋底子敲進醫院那小孩兒?不對啊……你從哪兒順來的?”

————

趙青的屍首重見天日,程燁那套倚仗著踩在未成年邊界翻江倒海的詭辯也就徹底成了徒勞無用的掙紮手段。

祝思來帶著兩個實習法醫把纏裹趙青屍體的保鮮膜一層一層逐毫逐寸地檢驗了一遍,最終在內層的保鮮膜上提取到了兩枚模糊可比對的程燁指紋,以及少量程燁的dna——初步推測是在纏裹屍體期間,因為擦汗無意間沾染在塑料薄膜上沒有清理完全,後續審訊的證詞也基本認證了法醫勘察現場及物證給出的推斷。

得益於紅華小區大爺大媽們覆蓋範圍極廣的交口傳播,一位因為寵物狗下半夜鬨肚子,在馬路上來回晃悠了半宿的附近住戶在發現屍體兩天後給警方搜集證據的專線撥打了電話,了程燁半夜拋屍銷毀的目擊證詞,確認其犯罪事實無誤,並輔助警方梳理出程燁殺害趙青並實施掩埋銷毀證據的確切時間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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