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哥哥?”他的視線右移一寸,這才驚覺她和冒充她的那個男人長得如出一轍,乍看之下,還真讓人分不清誰是誰。
“他是我的孿生哥哥,叫翟風,而我,我才是之前被誤認是春色山人帶進王府的翟雲。”翟雲決心把一切都說清楚。
“你…叫翟雲,是個女的;而他叫翟風,是男的…你們是…孿生子?”李琛一下子被這兩個長相相似的人弄胡塗了。
“是的,我很抱歉,讓您一直誤解下去。”翟雲立即道歉。
“雲雲,你跟他道什麼歉?不管是男是女,他對你就是不懷好意…”翟風氣呼呼地嚷道。
“你們兄妹倆…究竟在搞什麼把戲?你們輪流替扮,難道是為了殺我才混進王府故弄玄虛?”倏地,一種被欺瞞的憤怒在他體內爆裂,滿腔的情愛被自尊的受傷掩蓋,李琛的臉色愈來愈難看。
“不!不是的!”她急忙否認。
‘那為什麼要用互相串演、忽男忽女來退弄本王月一想到他為她神魂顛倒,而她竟說謊造假,彆有居心,他就更火。
“不是這樣的,我一開始隻是為了找尋我哥才來到京城,誰知會被趙護衛當成春色山人給帶進來,之後看了春色山人的畫,我以為他就是我哥哥翟風,於是將計就計地假扮春色山人…”
“搞半天,你不是春色山人!而你居然一直欺瞞我到現在?”他腦起眼,抿緊了唇。
到頭來…他竟然喜歡上一個冒牌貨?
“我…我不是有意的,我…”翟雲看著他愈變愈陰騖的眼神,心急萬分,可是偏偏無法解釋清楚。
“難怪你千方百計地推托不畫,原來你根本不是春色山人。”冷冷的字眼從他口中迸出,一團風暴已在他的胸臆間醞釀了。
“我…”她的確欺騙了他,這已是不爭的事實,因此她張著口,久久說不出完整的說辭。
“我懂了,你是想藉機勾引本王吧?你打聽到我對春色山人的熱中,才會來演這麼一段,是不是?嗬嗬嗬,真行哪,我還差點對你動了心呢,昨夜你已經上過我的床,滋味不錯吧?你該得償所願了吧?”他惡劣地一笑,表情十足的輕賤。
翟雲的小臉一下刷成慘白,她沒料到事實真如江雨濃所說,將真相全說出來後,得到的不是諒解,而是羞辱!
“住口!你這個色魔還敢胡說?我妹妹怎麼可能會來勾引你?”翟風氣得大罵。
“難道不是?她昨晚在床上的熱情可是我從未見過的呢!連平康坊的名妓們都要自歎弗如了…”也許是氣瘋了,李琛出口的話都化成了毒箭。
翟雲的身子晃了晃,隻覺眼前一黑,對他的深情都在瞬間凝為冰石。
他竟能說出這樣損人的話…
“你這個混帳,果然人如其名,我今天若不殺了你,豈不讓我那白白冤死的丈夫死不瞑目?”江雨濃聽不下去了,她早就認定李課是凶手,看他將翟雲說得這麼不堪,頓時氣急攻心。
“你丈夫?你究竟是誰?一個煙花女子憑什麼在這裡大呼小叫?我都還沒問你為何三番兩次要刺殺我!”李琛皺起眉頭,對江雨濃怒斥。
“怎麼?你還沒想起?難不成你已忘了五年前莫名其妙橫死在京城近郊的新科狀元陶新之?’江雨濃咬牙切齒地提醒。
“陶新之?誰是陶新之?”李琛一愣,他壓根兒對這個名字沒半點印象。
“你…”江雨濃氣得幾乎吐血。
“陶新之就是雨玲瓏的丈夫,也是被你派人殺害的可憐人!”翟風恨恨地替江雨濃把話說完。
“我派人殺他?他有什麼值得我這麼費力的嗎?”李琛冷笑。
“你…你該死!五年前你在皇上舉辦的夜宴中看上了雨玲瓏,才會將她丈夫殺害,而此時你卻翻臉不認帳?”翟風恨不得自己有三頭六臂,能馬上將他宰了。
“我看上雨玲瓏?”李琛眉一挑,轉頭盯著江雨濃,繼而大笑,“天,我怎麼可能那麼沒眼光?”
“你彆太過分,李琛,男子漢大丈夫敢作敢當,你敢說你不認得我?”江雨濃連眉毛都要著火了。
“哼!很抱歉,我是不認識你。我想你是認錯仇人了,雨玲戲,五年前那場是上舉辦的夜宴我根本沒有參加,我勸你最好去打聽清楚仇人是誰,再來談如何報仇。”李琛冷漠地道。他猶記得那一夜正好父親安寧王身子不適,他留在家中陪他,並藉此爽了皇上的約,避開與一群皇子碰麵的尷尬。
“什麼?”江雨濃和翟風都呆住了。
李琛並未參加那場晚宴?
“所以我根本不認識你,那天在太子彆苑的賞花夜,是我們第一次見麵。”
“李琛!你不要為了脫罪而不敢承認*翟風罵道。
“笑話,我又不怕你們,何必脫罪?”他冷哼。
“但我找到一名你以前的家仆,他告訴我你就是殺我夫婿的主使者…”江雨濃細眉緊蹩,隨即追問。
“家仆?哪個家仆?叫什麼名字?”他厲眼一瞪。王府中的仆役皆是他親自篩選,有誰會做出背叛他的事?
“李三?”他微愕,繼而恍然大笑,“是李三!”
“怎麼?”
“哼!李三是我的家仆沒錯,但是,五年前他就被我轟出去了。”
“為什麼?因為他知道你的秘密?”江雨濃嘲弄地說。
“不,因為他被太子李談收買,成了李淡的內應。他與其說是我的家仆,不如說是李淺埋伏在我身邊的走狗。”李琛麵無表情地說。
“什麼?太子?”江雨濃甚是詫異,她好不容易查到的線索,難道是虛構的?
“彆相信他!說不定他是故布疑陣…”翟風怒道。
‘信不信由你們,反正不是我做的事就彆想我承認,報仇找錯了人可是件笑掉人們大牙的事,你們未免太過莽撞了吧?不過,說真的,若是本王春上的女人,不需要殺人放火,我一樣有本事要她乖乖來到我身邊,何必去搶?當年你要是遇上我,說不定也會不顧一切跟定我呢,還會去在乎丈夫的死活…”他故意在言詞上輕薄江雨濃。
“閉嘴!你這個下流胚子廠翟風氣得發抖,倏地手中飛出一件暗器,直取李琛的眼睛。這是他從江雨濃那裡學來的護身絕招。
李琛的注意力都在身手不弱的江雨濃身上,沒想到翟風會發暗器,愕然中臉一閃,卻已遲了,飛刀輕輕刷過他冷峻的臉頰,劃出一道血痕。
頓時,從剛才就不曾停止燎燒的怒火像噴出山口的熱焰,由他身上向四周輻射而出,席卷了在場的每個人。
他眼露厲芒,森然地道“你找死!”
說著,他身形微晃,欺到翟風身前,一把拎起他,手掌高舉,就要往他的天靈蓋擊下。
“不!不要殺我哥,求求你!”翟雲從心碎的恍格中回神,急忙護在翟風身前。
看著她淒苦求情的模樣,李琛的氣不降反升。
都是她!都是因為她,才會惹出這麼多混亂,連他的心也被她搗得蕩漾難平…
“我不僅要殺他,更不會放過玩弄我的你…翟雲!”他猛地推開她,一腳端問翟風。
江雨濃也跟著行動,她撲上前,正要從他手中救出翟風,突然,隻聽得他揚聲想喝“趙奇!”
這時,一道人影如飛箭般竄入聆水閣,江雨濃隻覺眼前一花,身上的幾個大穴已被點住,動彈不得。更驚人的是,不知何時,王府的侍衛已將聆水閣團團圍住,不留一條活路。
原來李琛已發現翟母不見,他認為事有棵蹺,因此早就暗中留意翟風,隻等他自動現形。
“王爺,您的傷…”趙奇擔心地看了李琛臉上的傷一眼,若非李琛交代沒有他的俞今誰也不準行動,他早就打下那把飛刀了。
“不礙事,你看住雨玲珠,我要親手殺了這個性翟的小子。”李琛陰狠一笑,從趙奇腰間抽出長劍,刺往翟風的胸口。
“不!求求你,彆殺他,欺騙你的是我,你有什麼氣都出在我身上吧!隻要你放過雨玲瓏和我哥,要殺要剮我任憑你處置…”翟雲心急之下抱住他的腿陶嚷,阻止他行凶。
一股溫熱從他腿部傳進他的體內,他的心一震,忌地想起了與她在一起的那一夜,想起了她那皎白如脂的處女嬌軀與體香,想起了她在他懷中的嚶嚀…
哦!該死的!他依然想要她!每一條神經都在渴望著她!
“你願意替代他們兩個?”他低下頭,盯著她被淚雨洗過的如花美顏,邪惡地問。
“是的…”她堅定地點點頭。
“彆傻了,雲雲,他會百般折磨你,而且照樣不放過我們。彆忘了,他是人人害怕的大色魔啊!”翟風焦急地大吼。
“聽到沒有,我是有可能這麼做…但就看你敢不敢賭一賭了。”李琛笑得計人頭皮發麻。
“不會的,我相信他,他不是那樣的人…”翟雲看了翟風一眼,清澈的眼瞎有一絲誰也看不出的深情。
李琛心悸了一下,她說她相信他!
這些年來,他幾乎被一些蜚短流長緊緊包夾,從婬蟲、色魔到他私生子的身份,這些流言早已將他壓得透不過氣來,最後他發現,選擇當個壞人要比去澄清一切來得簡單又輕鬆,沒有道德約束反而讓他的心得到他想要的寧靜。所以他放任自己狂犯的性子,特立獨行於人們的眼光之中,甘心淪為異類…
而此刻,翟雲的一句話,卻輕易擊毀他刻意築起的麵具,未經他允許就侵入他最真實的自我。
“你又知道什麼了?”他惱怒於她的自以為是,將翟風摔到牆邊,扣住她的細腕,將她揪起。“你以為我被你這句話打動,然後放了你們三人?不,彆想!”
她震愕地看著他,不懂他為何會發這麼大的火。
“趙奇,將他們兩個關進牢裡,等我心情好了再考慮放不放他們;至於你…”他說著將她拉近自己,嘴幾乎對著她吹氣,一臉使壞婬穢的表情,說道“你跟我走,我倒想看看你要用什麼方法救你哥哥和雨玲瓏!”
“不!雲雲,彆去!雲雲…”翟風不安地叫道。
翟雲彆無選擇,她就在李琛的狂怒中被他拉往喚雲居,從他狂怒的樣子看來,她忽然感到害怕。
他想要如何對付她,要如何懲罰一個欺騙他的女人?
在他心中,可還有一點點喜歡她嗎?
她輕顫了一下,哀怨地閉起眼睛,不敢想下去了。(全本)
最新全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