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到了瑪瑙斯,要給醫生還還看看才行了。”童馨兒歎了口氣,把蘭克的退重新裹好,攙扶著蘭克站了起來。
“丫頭,我來扶他吧。”警察頭目走了過來,不由分說,挽住了蘭克的手臂。
童馨兒笑了笑,沒有說什麼。
很快,他們再次來到了河邊。寬闊的河道中,河水洶湧,暢快淋漓地奔騰著。她優優歎了口氣,小聲呢喃著“蘭克,這水多清啊,真漂亮。可惜,你的退要很長時間才能下水遊泳。”
我之前早就下過水了呀。雖然不是心甘情願的,可終歸是遊過泳了啊……蘭克揚起眉毛,審視著童馨兒的臉龐。
童馨兒不動聲色,烏黑的眼珠向河水轉了轉。
她要我跳河逃命嗎?蘭克望了望寬闊的河麵。河水很湍急,出其不意跳進水裡是有可能擺脫這群冒牌警察的,雖然是有危險,但是,逃脫的可能性相對也較大。蘭克暗自衝童馨兒點了點頭。
周圍的警察似乎沒有注意他們,依舊在用葡萄牙語交談著。童馨兒深吸一口氣,向蘭克閉上了一隻眼睛。
就現在!
童馨兒倏地抬起一隻腳,狠狠地在警察頭目腰眼裡踹了一腳,警察頭目“啊”的叫了一聲,抓著蘭克的手放鬆了。
蘭克趁機用力一甩,徹底甩開了警察頭目,他和童馨兒一起,向河灣奔了過去——
“啊!”一塊石頭打在了蘭克受傷的退彎上,蘭克疼得慘叫一聲,身體一晃,不由自主地摔倒在了地上。
“蘭克!”童馨兒不由得放緩了腳步。
“彆理我!快跳水!”蘭克大叫著,衝猶豫不決的童馨兒揮動著手臂,“快啊,彆回頭……”
“她用不著回頭!”一個冷峻的聲音響了起來,一個警察以快得難以置信的速度,衝上前去,扭住了童馨兒的手臂。
“放手!你這混蛋!”童馨兒奮力地掙紮著,像一隻野貓似的。捉住他的冒牌警察毫不留情地在她小腹打了一拳,童馨兒悶哼一聲,動不了了。冒牌警察冷笑著,順手把她身上背著的長刀、魚叉等等可以用來做武器的東西統統沒收。
“喂,沒看見她又瘦又乾巴麼,想要她的命嗎?”蘭克大聲吆喝了起來。
“沒錯,我們就是想要你們的命!”頭目陰森森的笑了,俯托起了蘭克的下巴,“小家夥,我不知道你們怎麼發現我們的身份的,本來,你們還可以多活那麼一兩個小時,這是你們自找的!”頭目曾經慈祥的眼眸裡閃出一絲凶殘、的光。
蘭克直直地看著他的眼睛,恨恨地說“即使是美洲虎,都比你有人性!”
“哼,嘴巴還能動,看來,你的退還不怎麼疼嘛……”
頭目冷笑著,猛地輪起左腳,向著蘭克的傷退和腹部、胸口狠狠地踢了起來。
“啊……”蘭克倒在地上,蜷縮了起來。
“喂,住手!他的退受傷了!”剛剛能說出話來的童馨兒儘可能大聲地叫了起來。
“咦,小丫頭,你能說話了?我挺喜歡你的,要是你聽話的話……”頭目離開了疼痛不堪的蘭克,走到了童馨兒身邊,霸道地攬住了她的腰肢。
“你要乾什麼……”童馨兒恐懼地向後縮,無奈雙手被另一名冒牌警察牢牢地抓住了,掙紮不得。
“你說呢?”頭目瀅笑著。
“我……我又瘦又沒發育完全,不……不要啊……”童馨兒顫抖著,竭力躲開正在撫摸著她臉頰的那隻大手。
“皮膚還是蠻光滑的,不錯。”頭目伸出舌頭恬了一口。
好惡心!童馨兒全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她是人妖來的!”被一個冒牌警察鉗製在地上的蘭克大叫。該死,為什麼沒有人會以為童馨兒是個男人?
人妖?
童馨兒和冒牌警察頭目都愣住了。
“你是人妖?”頭目上下打量著童馨兒。
“我、我……”童馨兒頭昏腦脹,說不出話來。
“哈哈……”頭目放聲大笑了起來,“一個小丫頭還滿足不了我!不浪費時間和你們玩了,兩個侞臭未乾的小孩!”他臉色一凜,殺氣畢露,“我會讓你死個痛快的!”
他猛然從腰後怞出手槍,對準了地上的蘭克。
那黑洞洞的槍管正對著自己。完了,這回真的完了。蘭克急促地呼吸著,向童馨兒緩緩望了一眼,嘴角上揚,淡淡一笑——告彆的笑容。
五臟六腑在,童馨兒感到自己無法呼吸。就這樣完了嗎?不要!我不要!她要蘭克在她身邊,她要跟蘭克拌嘴、賭氣;要看他臭著一張臉吃雨林蛙的模樣;要他送她一束真正的鮮花……
童馨兒猛地揚起頭來,大聲說“放下槍,不然,我們大家一塊兒死!”
頭目呆了呆,瞬間哈哈一笑,轉過頭來,望著童馨兒,“小丫頭,好膽量,你居然敢恐嚇我啊。”
“我不是恐嚇你的!”童馨兒漠然說道,“你以為我們會麻醉那群偷獵者,什麼都不拿,兩手空空,就往林莽裡跑嗎?我身上有一顆手榴彈,如果你要開槍,我就拉手榴彈,橫豎都是死,有人陪葬,我太高興了!”
頭目目不轉睛地打量著童馨兒,童馨兒勇敢地直視著他的眼睛。無形的堅強信念在她瘦弱的身體裡散發了出來,很耀眼。
“你以為我會信你嗎?”頭目冷冷地說。
“隨你便。”童馨兒平靜地說著,猛然,她用與她的語速及不相稱的迅捷,掙脫了由於驚訝,放鬆了對她的鉗製的冒牌警察的手,把一隻手伸進了係在腰間的皮囊裡。
“賭你的槍快還是我拉手榴彈的速度快嗎?”童馨兒微側著頭,堅定地盯著頭目。
頭目盯著眼前這個很瘦弱,卻異常帥氣、勇敢的女孩,冷笑著搖了搖頭,“黃毛丫頭,你不該要挾我的……你不該!沒人能威脅我!”頭目迅速舉起了槍,對著了童馨兒的額頭。
“好!是你逼我拉手榴彈的,彆怪我……”童馨兒臉上現出了一絲殘酷的微笑,手掌在皮囊袋子裡緩緩地動了起來……
人影一閃。就在千鈞一發的時候,蘭克不知從哪裡來的力量,掙脫了把他按在地上的冒牌警察,飛身插到了冒牌警察頭目和童馨兒之間,擋在了童馨兒麵前。
“哦?你又想乾什麼?”頭目陰沉著臉,凶狠地皺起了眉頭。
“不乾什麼,隻是想給她贏得拉手榴彈的時間而已,”
蘭克粲然一笑,得意地說,“現在,你要先打死我,才能打死她。你說,是你開兩槍的速度快,還是她拉一次手榴彈的速度快?”
“我說過,沒人能要挾我!”頭目的眼睛眯了起來,殺氣表露無遺。
“蘭克,走開,沒必要的……”童馨兒在蘭克身後輕聲說。
“住嘴!我是男人,昕我的!”蘭克高聲大吼。
他的聲音很嚴厲。童馨兒從來沒有聽過他如此嚴厲的聲音。
蘭克向身後伸出一隻手,握住了童馨兒的手,向著頭目微微一笑,“準備比賽速度了嗎?”
“好小子!我倒是小覷了你。”頭目緩緩向下移動著食指。
童馨兒手心一癢,她下意識地低頭看去,蘭克在她的手心輕輕地寫著些什麼。她凝神一看,蘭克在她手心寫的是一個字“逃!”與此同時,蘭克的另一隻手往她的皮囊裡麵伸了過去。
原來,他想拿手榴彈,要她逃……
一瞬間,童馨兒感到身體似乎不是自己的了。她想哭,哭不出來;想笑,也笑不出來。她惟一能做的是,用力按住蘭克那隻要伸進她皮囊裡拿手榴彈的手。蘭克用力伸著,她更用力地按……
“聽我的!”蘭克背對著她,怒吼一聲。這一聲,震動了童馨兒的心。
“嗖、嗖、嗖……”幾聲很奇特的聲音響了起來,隨即響起了三個冒牌警察的叫喚聲,同時,童馨兒和蘭克看到頭目敏捷地一閃,似乎躲開了正在向他胸口奔去的什麼東西。
“我們總算逮住你了。”一個威嚴的聲音響了起來,童馨兒和蘭克回頭一看,天哪,是亞瑟!那個偷獵者的頭頭亞瑟!
怎麼回事?錯愕間,其他三個冒牌警察“撲通撲通”地摔倒在了地上,原來他們中了麻醉槍。
“你們彆過來,不然,我就開槍!”頭目望著下屬一個個倒地,卻沒有流露出半點慌亂。
“現在有六枝槍指著你,還是你把槍放下吧。”亞瑟淡漠地說。
“哈哈……我說過,沒有人能要挾我,哈哈……”頭目忽然仰天大笑了起來,“知道嗎,這丫頭身上有手榴彈,就在她腰間的那個皮囊裡,我隻要朝著她的皮囊開槍,大家都一起死!與其被你們捉住,我寧願選擇死!丫頭,這次,是你給我陪葬r!”他陰惻惻地笑著,向童馨兒看了一眼。
哇!蘭克打了個寒戰。本來是最後的殺手鐧,現在居然成了障礙……他想都不想,回過頭去,把童馨兒腰間的皮囊飛快地解了下來,奮力向河水裡扔過去……
壞了,他用的力猛了,皮囊沒有呈拋物線飛翔而去,而是重重地掉在了冒牌警察頭目的腳下!
上帝啊……蘭克嘶牙咧嘴,恨不得一頭撞死算了。這實在是太丟人了耶……
“哈哈……”在眾目睽睽之下,頭目冷笑著一邊仍舊用槍指著蘭克和童馨兒,一邊拾起了地上的皮囊,“怎麼樣,亞瑟,現在主導權在我手上。是讓我走呢,還是和我同歸於儘?還有你,小子,謝謝你送的禮物!”頭目衝蘭克揚了揚手裡的皮囊。
“對不起,馨兒,我搞砸了。”蘭克哭喪著臉,垂下了頭。
“不要緊,裡麵根本就沒有什麼手榴彈。”童馨兒莞爾一笑。
什麼?一群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童馨兒身上。
“是沒有!不信的話,你打開看看吧。”童馨兒滿不在乎地向頭目揚了揚下巴。
“想騙我?”頭目冷冷一笑,“我不會上當的。”話雖如此,他還是不由自主地向皮囊看了一眼。
“不信你問他!亞瑟,你們沒丟手榴彈吧?”童馨兒向亞瑟打了個招呼。
“手榴彈?你是說,手榴彈是在我們這裡拿的嗎?我們根本就沒有手榴彈!”亞瑟睜大了眼睛。
“想合夥騙我嗎?你們都得死!好,我們一塊兒死!”
頭目倏地把手伸進了皮囊裡——
所有人看著他一點一點地把手伸了出來,手上沒有手榴彈,反而沾上了一些粘乎乎的、像鼻涕一樣的東西。
童馨兒得意地笑了,“看,我沒騙你吧?”她甩了甩額前的那撇長長的劉海。
“你……你竟然……”頭目神經質一般甩動著手上那粘乎乎的東西,草率地在胸口上擦著自己汙穢不堪的手,“小丫頭,我頭一個要你陪葬!”他的手顫抖著,用槍指著童馨兒。
“啪!”在眾人都沒有反應過來之際,一顆子彈擦著童馨兒的臉頰飛過。
“啊……”童馨兒本能地要低下頭去,可是,蘭克猛地把她推到了身後。
“蘭克!”童馨兒下意識地推了推他,可是,他就像一座山,穩穩地擋在了童馨兒麵前。
“找死!”頭目大喊一聲,眼看就要射出第二顆子彈……
“砰!”槍響了。
“撲通!”正要嘗嘗中彈滋味的蘭克眼睜睜地看著冒牌警察頭目仰天倒地,那枝槍指著天空,發射了起來。
他呆呆地眨巴著眼睛,一下,一下,又一下。陡然,他醒悟了,歡呼了起來“馨兒,這是那些麻痹神經的毒花的殘渣嗎?太好了,它奏效了!你真是天才,連殘渣都沒浪費……”
蘭克剛要回頭,一雙纖細的手臂緊緊地環到了他的腰上。
“馨兒?”
童馨兒沒有說話,那手臂卻是環得更緊了。蘭克垂下眼瞼,微微一笑。他的後背真切地承受著童馨兒的重量,腰間,她的一雙手緊緊地摟住了他,似乎在害怕轉眼功夫,他就會從她的懷抱中脫身而去。
很真實、很溫馨的感覺……
很幸福的感覺。
“嗬嗬,我現在是不是也像你男朋友那樣,有安全感了?”
“胡說八道……”童馨兒軟弱無力地嗬斥了一聲。
蘭克笑了,他伸出雙手,從童馨兒的雙臂上滑過,溫柔地搭在了她的手背上,穩穩地抓住了她的手。這一瞬,他抓住了幸福。
☆☆☆
“哈哈哈哈……”瑪瑙斯簡易機場的候機室裡一片歡聲笑語。
童馨兒和蘭克搭拉著臉,垂頭喪氣地坐在椅子裡,臉色差到了極點。
“哈哈……”大衛笑得一個勁地咳嗽,“小姑娘啊,你怎麼會以為我們是偷獵者呢?哈哈,我們是如假包換的護林員,那些冒牌警察才是正牌的偷獵者!哈哈……”
“你們……誰叫你們說那些話的啊……”童馨兒不服氣地嘀咕著。
“你八成就是聽錯了,不然就是斷章取義!”蘭克白了童馨兒一眼,自己白癡就算了,還要拉上他當陪襯。真是丟臉啊!話說回來,他給她的束縛可真少得可憐,為什麼想都不想就老老實實聽她的話行事?他隻覺得自己的男人尊嚴受到了侵害。
“哈哈,她沒有聽錯,不過是想歪了!”大衛笑著說,“我們是要抓住那隻小美洲虎,它從偷獵者設下的圈套裡掙紮出來,右後退上紮了一根鐵錐,沒能取出來。我們是要把它麻醉了,幫它把鐵錐取出來!”
大夥一起哄堂大笑了起來。
“那……那……都怪你們說的話不清不白的,純粹是混淆視聽!”童馨兒在努力地維係自己僅存的一點點尊嚴。
“哈哈……你們兩個心地還不錯,怕我們遇害,等到最後一天才動手,還要點上一大堆火把……”大衛拍了拍蘭克的肩膀。
“幸虧沒出事!”蘭克越想越後怕,“你們真的不生氣吧?”
“小子,你問了第loo次了,我可懶得回答你第100次。”大衛衝蘭克眨了眨眼。下一秒,他又笑了起來,“幸虧你們倆夠冒失,沒把我們順手綁起來,不然的話,就算我們清醒過來,也救不了你們了。”
“唉……”蘭克和童馨兒沮喪之極。
“對啊,實在是太冒失了,拿了水壺、打火機、長刀、地圖什麼的小物件,卻忘了順手取一把槍,哈哈……”
又是一陣大笑。
蘭克和童馨兒的頭都抬不起來了。
亞瑟走了進來,“你們就彆笑話那兩個傻孩子了,他們夠倒黴的了。”
隊長都開口了,眾人也就稍稍止住了些笑聲。
“等會兒你們坐飛機去裡約爇內盧和你們的家人會合,不會有什麼恐懼症吧?”亞瑟善意地問。
“有點啦……”童馨兒怯怯地說。又坐飛機呀……他們可是倒黴慣了的。
“彆擔心,你們坐的飛機是最結實的小型飛機,剛剛經過詳細的檢查;還有飛行員也是我們這裡最好的……啊,對了,說個好消息給你們聽,保證讓你們興奮得忘了恐懼!”
嚴肅的亞瑟難得狡黠地眨了眨眼。
“什麼消息?”童馨兒和蘭克好奇地張大了眼睛。
“研究所剛剛打電話來,你們找到了那些能麻痹肌肉的毒花是未被發現的新品種,他們決定用你們倆的名字為這種花兒命名,就叫‘童導玫斯基’怎麼,高興吧?”
呃……“童(同)導玫(倒黴)斯基”,同倒黴?童馨兒傻了眼。(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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