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正是她花了全部身家煉製而成的法寶‘玄元攝水旗’,隻見她手中的寶旗一揮,趙負雲隻覺得虛空都似在浮動。
然後,他看到那怪異的蛇人身上快速的乾枯,蛇人身上的水氣被一股力量攝出,快速的彙聚在那旗上,讓旗上籠罩著一層霧氣。
趙負雲的目光落在那神秘旗幟上,隻覺得那法旗強大而可怕,剛剛那探出頭來的蛇人氣息強大,凶邪之氣如炙焰,無比可怕,可是在這一麵神秘的旗幟麵前,竟是一點反抗之力都沒有。
“傳說盤王座下有妖蠱為仆役,難道就是這個蛇人?”蛇奶奶驚訝的說道。
“不過是粗淺的道兵之法而已。”荀蘭茵說道。
一行人再一次往下走,依然是每一重門,都會停下來,讓趙負雲施法。
前麵那一次趙負雲的施法,顯然是不合格的,但是他知道自己的理論沒有錯,隻是手、眼、心、嘴還不能夠同步而已。
荀蘭茵顯然也看出來了,第二次的時候,趙負雲就好多了,讓那火光在黑暗之中炸開了,但是那‘滅’字法咒卻未能夠同步的展現。
所以他的火咒並沒有相應的威力,隻相當於閃灼了一下黑暗之中的東西。
刹那之間,黑暗裡湧出一堆的蟲子,那蟲子黑色,竟是張翼就飛,可以看到那些蟲子的口器像是剪刀一樣。
“屍蹩蟲。”蛇奶奶驚呼道,這種蟲子是用屍體豢養,極為凶邪。
一股凶戾之氣衝起。
然而一片無形的浪卷起,那些飛起的蟲子都被卷攝而走,形成一團被推回了黑暗之中,卻是再無動靜。
趙負雲卻是一眼看出,無論那蟲子多麼的凶戾,其身中之元精被攝走,身中乾癟,自然便要身死。
繼續往下走,第三次的施法,竟是已經有模有樣了,火焰綻放為光驅散黑暗之時,‘滅’字咒響起,威力仍然不足,雖然威力仍然不足,然而卻也算是把握住了,算是入了門。
再之後,又施兩次法,便更加契合了,於是一次次的施法,對於這一門法術他也慢慢的穩固下來。
他在心中將之與‘焚’字咒的法術,分彆命名為‘火焚咒’與‘火滅咒’兩術。
以方為憑而成焚燒萬行,以火為憑,而滅一切黑暗,這是禦火術與法咒的結合。
後麵跟著的幾個人已經徹底明白,這就是在現場授法,然而這種授法又是當著她們的麵,可是她們卻隻聽得個雲裡霧裡。
突然,前麵出現了一個人影,火焰鳥飛過去,卻是一個人呆呆的站在那裡,而這個人在被火焰鳥驚動之後,朝著火焰縱撲而來,火焰鳥騰飛而起,卻又有一道流火飛落在他的身上。
“焚!”
火焰粘著那人的身體燃燒,卻有一道影子遁出,朝著下方的黑暗鑽去,轉眼便已經消失了。
這裡麵有陰邪附身奪舍,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眾人並沒有覺得意外。
那個人不出意外,也是之前進入的人。
然而下方不知何時起了迷霧,火焰鳥飛入其中,趙負雲竟有一種空間錯亂的感覺,那一點寄托於其中的念頭,與自身的感應,卻像是突然出現在了上空。
“裡麵有迷陣,顛倒方位。”趙負雲說道。
“你會破陣嗎?”荀蘭茵說道。
“弟子雖知一些破陣之法,但是手上無有相應破陣之物,而且此處之迷陣,恐怕非弟子所能堪破的。”趙負雲說道。
“那你說說,迷陣有多少種?”荀蘭茵說道。
“迷陣一般都是迷亂人目光識念,合以幻術,錯亂路徑,便可將人困住,然而若是有人能夠謹記方位,不為幻術所惑,能夠尋到正確跑徑,正可破之。”
“更強大的迷陣,能夠於方寸之間,顛倒時空方位,讓人陷入其中,永不得脫。”趙負雲說道。
“那當如何破之?”荀蘭茵本就是教陣法的,所以這個時候考校起他來,他也必須回答。
“若隻是一般之物,隻需要使自身不受惑便可,見幻則破幻,而若是那種可以顛倒時空之法陣,便需要有定鼎時空之寶物方可,或是本身修行高深,一身所立,如神山鎮獄,時空不動,如此人物足以破一切迷陣。”
“背的很結實,那你可能破此陣?”荀蘭茵問道。
“弟子不知。”趙負雲說道,他確實不知道,而且,單單破陣可不夠,萬一這陣裡隱藏著什麼厲害的東西,那也是巨大的麻煩。
“你覺得此處迷陣是第一種迷陣,還是第二種迷陣?”荀蘭茵問道。
“應當是第一種。”趙負雲不覺得這裡的主人能夠布下那種顛倒時空的大陣。
“好,那你走前麵破陣。”荀蘭茵說道。
後麵的蛇奶奶和尤濕婆卻小心的開口問,要不要用陰靈或者蛇蠱來探路。
荀蘭茵卻說不必。
趙負雲倒沒有多少懼色,他知道,荀蘭茵就在自己的身後,讓自己領頭破陣,就是為了考校自己而已,之前演練‘火滅’法咒時,沒有殺死的東西都被荀蘭茵殺死了。
走入迷霧中,他的意識之中,像是被什麼撞了一下,但那感覺又立即消失了。
他細細一感應,並沒有什麼發現,而且,那之前進入其中的火焰鳥其實已經滅了,之前那一種火焰鳥還在的感覺,隻是幻覺而已。
趙負雲知道,無論是布什麼陣,都需要有相應的陣器,就如他布下的赤炎七星燈陣,其中的主陣基便是赤炎神君像,而這裡顯然也會有。
他先緊守自身的意識,持燈緩行,迷霧之中,燈光之上生出一圈朦朧的光韻。
路還是盤旋向下的路,沒有任何的變化,然而越是這樣,趙負雲越是覺得有問題。
他伸手觸摸山壁,山壁微濕。
是該順著這迷霧之下,依稀可見的路走呢,還是停下來。
答案當然是停下來。
天都山中道師荀蘭茵有言,若入陣中,不明方位,不知前路真假,最好駐足不動,先正己身,肅清本身神念,觀明路徑,方可做下一步的打算。
他閉上眼睛,觀想赤炎神君,意守於內,讓原本的一切雜念都排開,請赤君駐身,這一刹那,他的身上泛起了淡淡的神威,有一種凜然不可犯之色。
他緩緩的睜開眼睛,他的雙眼瞳孔之中浮現了一絲火焰光輝,目光所見,卻是讓他的心狂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