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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衙之中,那總像是想要睡覺的知府,坐在主位上,依然是半眯著眼睛,像是一隻半睡的老虎。
而在他的麵前坐著的各部主官,同時又多了一些人。
其中那個殺了周淳的汾河蒙彥虎,此時的他冷著個臉。
“說了不要急,不要急,你為什麼就這麼急呢?”文書包文鴻說道。
“這不急,那不急,因為我們不急,所以那道子院會建了起來,一開始連道子院都不應該讓他們建起來,我們退一步,人家就進一步,我會殺人,還不是為了大家,這麼多年來,周家人窺視我們這裡的秘府,你們又不是不知道。”蒙彥虎大聲的說道。
“正是因為知道,所以才不能給他們借口。”文書包文鴻嚴肅的說道。
“你不給他們借口,他們便將道子院建起來,拉天都山進來,廣元府到時就再難一條心,我們這幾家遲早要垮掉。”蒙彥虎可不會讓人把責任推到自己的身上。
“嗬嗬,會不會垮不知道,但是你現在招惹了天都山這個大敵,實在愚蠢。”文書大聲的罵著,其他的人都沒有出聲。
“包文鴻,我敬你是長輩,不與伱爭辯那些,其他的人,你們倒是說話啊,彆天都山的人還沒有來,我們自己就都給嚇死了,你們怕天都山的人,我可不怕。”蒙彥虎大聲的說道。
“呃,還是知府大人說吧。”說話的人是通判。
“是啊,藍叔說話吧。”這是衙門的捕頭,他說的藍叔正是指知府藍文泰。
似在打盹的知府這才緩緩的睜開眼睛,然後坐直身子,說道“我說什麼,說有用嗎?這一切還要看王爺怎麼說。”
“大人,你說,這個王爺會不會把我們,給送出去?”有人問道。
“這就要看天都山究竟想要什麼了。”知府藍文泰目光之中竟是有一種睿智的感覺。
“大人知道天都山要做什麼?”蒙彥虎問道。
“老夫若是知道,便會阻止你殺人了。”知府藍文泰說道“正是因為不知道,所以你殺人,就當做一次試探吧,想必王爺那裡也會想要知道。”
廣元府二十年前是邊府,直到南陵地帶歸順於大周,廣元府才不算邊府了,但是一直以來,南陵府雖然說是歸順了,然而,大周的手一直伸不進去。
而廣元府最大的人物,便是世代鎮守於此的鎮南王的藍家。
藍文泰的藍姓,便是與鎮南王藍家同姓。
“等吧!”藍文泰的話,顯然為今日的事情定了調子。
眾人散去。
……
鎮南王在廣元府裡有府邸,但是鎮南王卻從不住在那裡,他住在鎮南關中,這是鎮南王府傳下來的規矩。
在這鎮南關之中,有著三千赤炎軍,一切的魑魅魍魎,妖鬼邪祟都要繞道走。
而此時,鎮南關裡,卻有一個人在鎮南王府之中做客。
這個人有著一張馬臉,吊角眼睛,一縷黑須,盤發,削瘦的身體,寬大的道袍,顯得不合身,他的背上背著一把黃銅鞘做的寶劍,寶劍的劍柄纏著紅繩。
而在他的右手,手持一柄拂塵搭在臂彎。
“貧道馬三戶,見過鎮南王。”
馬三戶那一雙眼睛看人之時,竟是讓人無法分辨他是自然的目光,還是有著凶光裸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