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氣朝陽!
大地深厚,不知其幾萬裡也。
總有人說要讓天翻地覆,但是天一直在,地也一直在。
地載萬物,可許人暢遊。
黑袍人在沉入地底之時,他的耳中聽到了一道法咒“赤炎赦令……”
後麵那一個法令還沒有聽到之時,他已經沉入了地底,心中不由的鬆了一口氣。
他是地氣死機形成的真煞築就的道基,所以修成了土行術,同時,死機煞氣融入道基之中,讓他擁有了死意法性,那被他命名為死亡一指,可是,他施法之後,便感覺對方整個人不是一盞燈,而像是熔爐,像是太陽,自己的死亡一指可以讓燈盞熄滅,卻無法讓熔爐和太陽消亡,力量還不夠。
好在,自己已經遁入了地下。
可以借助地氣熄滅自己衣袖上的火焰。
就在他要熄滅火焰之時,看著依然在焚燒的衣袖,心中突然生出強烈的危險感。
“焚!”
那一道在‘赤炎赦令’之後,一直未能夠出現法令,在這一刻出現了。
隻一刹那之間,他發現自己的五臟像是被點燒了一下,先是心臟,從心臟裡燒出來的火焰順著血液的流動,快速的燃燒。
他想要以自己身的法念陰沉之氣將之澆滅,卻發現那火焰極為的恐怖,自己的法力想要將之澆滅,隻被火焰光線一觸及,其中的念頭被焚滅,隨之法力潰散,緊接著,便是全身俱焚。
“那燈焰……”
他最後的念頭被火焰吞噬了。
整個人都被埋在了土裡,被燒成焦屍。
趙負雲有些可惜,因為這個人一下子遁的比較深了,不好挖起來。
不過他的那一片‘攝魂鏡’倒是掉落在地上,隻因為攝入了趙負雲一縷神念,卻又被趙負雲以那一縷神念化生金烏神鳥給破了鏡中之法。
原本漆黑的鏡子變的有點灰白了,裡麵黑白斑駁交錯,白色部分像是被焚燒之後留下的灰燼。
旁邊有還有一隻銀甲屍傀在掙紮,應該能夠賣不少錢。
金靈與黃瓔兩人要對付一隻被禁錮了身軀的銀甲屍傀,並不難,但也不容易。
不難是因為這屍傀畢竟被禁錮住了肉身,他本身似乎對於法術並不精通,除了噴吐煞氣之外,還會土遁法,或許還有彆人,但其主要的能力肯定是依仗肉身硬進硬打。
不過,在被禁錮住了肉身之後,它逃也逃不了,那元磁虹光環將它緊緊的鎖住,使得它雙手都動不了,金靈與黃瓔隻要光心躲避它的衝撞便可。
不容易是因為,她們的法術落在它的身上,並沒有多少效果。
從懷裡掏出一張符籙,揮出,符籙化為一道光華落入那屍傀的眉心,它的眉心同樣的生了銀甲,對於法術有著極大的防禦能力。
但是這道符籙落在它的眉心之後,卻讓那眉心銀甲上多了一道大山紋路印記。
那銀甲屍傀頓時不再動彈了,它的意識像是被鎮壓住了一樣。
“事彆三日,當真讓人刮目相看,趙師弟不僅先一步開紫府,法術更是精妙,還煉就了神燈法寶,當真是羨煞旁人。”
金靈眼中有著一種光,那不僅是羨慕,而是在憧憬自己開府之後的樣子,她覺得自己也不會比趙負雲差多少。
趙負雲在麵對兩個紫府圍攻之時,可以嚇走一個殺一個,又再追上來再殺一個,如此本事,隻是一個剛晉升紫府的人,便有如此法術法寶,當然讓她羨慕。
“金靈師姐,你馬上就要開府了,待你開府之後,你也可以的,我不過是先行一步,修行之路比的不是誰先行,而是看誰走的遠。”趙負雲習慣性的說著。
金靈輕輕的吐出一口氣,她心中也是這樣想,這樣安慰自己的。
“趙,……師弟。”黃瓔喊趙負雲有些磕巴,她不好意思再喊趙負雲為師弟。
“黃師姐,有什麼事嗎?”趙負雲看著這個圓臉,有些矮的師姐,她能夠明白對方的心情。
“感謝你,你真厲害。”黃瓔認真的說道。
“客氣了黃師姐。”趙負雲笑著說道。
“趙師弟,你回過天都山嗎?”此時已經解除了危險,所以金靈自然的就問起了自己關心的問題。
“回過,我剛從山中出來。”趙負雲能夠明白金靈的關心。
“山裡有事嗎?”金靈眼中充滿了探尋。
“山中或許曾有過事,但是現在沒有事,至於將來會不會有事,我也不知道。”趙負雲看著兩人,然後又看向天空,緩緩的說道。
“現在沒事就好,至於將來,將來不是有我們嗎?有我們在,當然不至於讓天都山有事。”金靈笑著說道。
趙負雲轉過身來看她,隻覺得此時的金靈的身上褪去了曾經在山中之時的那種玩弄心機的浮華,而多了幾分自信與冷酷。
“師姐好氣魄,看來此去開府,必定能夠成功。”趙負雲竟是行了一個道禮。
金靈麵露微笑,說道“那承伱吉言,山門見。”
說完,她轉身便走,黃瓔急匆匆的朝著趙負雲行了一個禮,然後緊緊的追上金靈的腳步。
趙負雲看她們走的方向,並不是回天都山的方向。
他覺得,可能是這些能夠開紫府的修行種子,都被告誡在未成紫府之前不得回山的話。
有人說,人需要有壓力,有危險感,才能夠在這種危險感之中找到機緣。
趙負雲來到義莊之中,聽到棺材之中有動靜,可以聽到那棺材之中指甲刮木頭的聲音。
他來到棺材邊上,伸手在棺材的蓋上,以指做筆,指尖火吞吐,隻一會兒,那棺材上便被火焰灼燒出一片黑色的痕跡。
那痕跡似畫似字,似一座黑色的大畫,意境高遠而恢弘,又似幾個濃墨重彩字重疊在一起。
隨著這一道符籙落成,棺材之中的動靜立即消失了。
之後,他又相繼在另外兩個棺材之中以火灼出泰嶽鎮神符籙,義莊之中一片安靜。
然後他找一根繩子,縛著銀甲屍傀的脖子,帶著它前行。
屍傀渾渾噩噩之間,竟是跟著這繩子走路。
第二天白天的時候,有人來到義莊之中,看到棺材上麵的符紋,先是驚疑,隨之驚喜,將之拓印了回去,當做傳家寶物,多年後,終有一天,有後人中悟出法術來——
趙負雲走的並不快,他要找一個坊市去將這銀甲屍傀賣了,一定可以賣一個不錯的價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