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近前幾步,忽有春風徐來,一陣女子淡雅花香便飄然而來,胸中儘感舒坦無比。
司馬烏爾凝目再看,不由眼前一亮,但見那三名女子長發如瀑,黑得發亮,美眸凝水,鵝子臉上各有千秋,一綠如暖春拂風,一紅如豔花齊綻,一黃如淡然秋菊,無一不是絕俗美人。
司馬烏爾生平從未見過這等驚為天人的美貌女子,嘴張了便忘了闔上,久久無法自拔。
他愣神片刻,趕忙低下頭,可過沒多久,又忍之不住再探望一眼。這回愈看愈癡,竟是差點兒渾然忘我,連呼吸也忘了。
葉道源、武屠夫兩人曆練較深,失神隻餘片刻,腦中便想到同一件事上,驀然回神,同聲低道:「靈瑤三瓊!」
司馬烏爾虎軀一震,原來這三位女子,卻是袁月口中的靈瑤三瓊。
方才聽葉道源提及「靈瑤三瓊」,他便一心向往會會這三美人,如今人在近前,卻是少年性子大發,加之臉麵子薄,哪怕知這三女子美貌難擋,也不敢再瞧了那三美人一眼。
他低頭暗想:「這便是中原美人?可,可、可真是……唉呦,美!美!美!」心念至此,惟剩一個「美」字。
突然像是憶起甚麼般,看了一旁袁月,搖了搖頭,不由對眼前三美人萌生歉意,想道:「唉,我當時見袁月姑娘長得……生得詭異,認定中原女子儘是如此,哪知隻是她人長歪……」
那「靈瑤三瓊」早已聞聲看去,三道美眸中各有不同韻味兒。但見三雙水靈靈眸子依序閃過葉道源、武屠夫、司馬烏爾一眼,最後凝目在袁月身上。
那黃衣美人嘴角微彎,纖臂一動,司馬烏爾隻覺一陣香風撲麵,眼前一花,聽得慘叫聲由近而遠,不知不覺間,袁月竟被捉了過去,遭『靈瑤三瓊』團團包圍。
遠遠就聽得袁月慘叫道:「住手,住、住手!就算都是女人,也不能……啊,啊!是……是了,三位姐姐,妳們怎地不進屋去?」
綠衣美人道:「啊哈哈,月兒妹妹,妳說這甚麼話呀?師父不克前來,隻好咱們三人勉而替之。可裡頭那些……大野狼目光不善,好不難受,如何待得下去?先不說這些,妹妹,快來和姐姐學學琴,未來好讓妳夫君享享天籟之樂。」語調溫潤輕快,似如暖春。
黃衣美人道:「大姊,這可不行,袁月妹妹要和我學書,喏,妳若能讀上萬捲書,從此滿腹經綸,誰敢小瞧妳?」聲音平穩中帶有幾分挑釁意味,顯是熟知袁月性子。
紅衣美人道:「不可,妹妹是要和我學棋,棋藝能使人恭謙禮義,腦筋精明,自然能成一個淑女。」話少如金,恭恭敬敬。
三瓊這些話,自然是指中原女子「琴棋書畫」之美德。
靈瑤宮能和道盟、少林、武當三方抗衡,占得一席之地,自有其窮妙之處,江湖盛傳,靈瑤宮不修尋常萃氣之法,是以沉浸琴、棋、書、畫等技藝之巧,從而體悟修行。而「靈瑤三瓊」又是各項技藝之最的能人,已達真正癡迷之境,因此也就口口不離琴棋書道。
但仔細一瞧袁月反抗之情狀,又想大家閨秀的談吐舉止,實是難以聯想一塊。司馬烏爾三個大男人,卻不好說些甚麼,隻好瞧著不停掙紮的袁月遭三瓊拖去一旁。
三人剛想走入花廳,葉道源回頭道:「師弟,你等會能不說話便不說話,明白嗎?」
武屠夫自是清楚輕重緩急,道:「知道了,師兄。」
葉道源點點頭,往花廂裡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