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傑哼了一聲,瞟向範曲直一眼,便退到石濤身旁。
黃老同樣吃了一驚,他萬萬料不到宋天雄竟是幫著石濤那頭,說動手便動手。好在方才宋天雄出手極是隨性,也無意傷他,隻攻黃老胸口膻中穴周遭,他連忙晃躲,倒也沒有中招。
宋天雄一笑,道:「黃老先生,方才是敬您老人家,不敢有所胡來。見諒!見諒!」
黃老皮笑肉不笑道:「好說,好說,宋掌門武藝高強,老頭子哪裡是對手,本來這般越禮之舉,老頭子肯定要向宋掌門賠個不是,不過那石濤乃本門逆徒,這些年在西域塞外,惡名遠播,行徑不齒,早已喪儘天良,說甚麼也要由本門清理門戶,還請諸位賓客和宋掌門先行一避,過會老頭子定會向諸位一一賠罪。」
宋天雄臉上一緊,寒光微迸,轉瞬消散,哈哈笑道:「黃老先生哪裡的話,懲奸除惡,本就是咱們正派俠義道理應所為,又怎地需要黃老先生賠甚麼罪?不過……我看這石濤也非甚麼窮凶惡極之徒,不如就讓他先把『判官槌』事情說個明白,咱們稍後在斷理,如何?」
黃老見宋天雄神色,知他絕不肯相讓,瞥了範曲直一眼,見其麵有難色,搖搖頭道:「宋掌門所言差矣,先代掌門有言在先,石濤之事,應交由撫仙斷定,老頭子就是無力,也當以命相搏,完成先代掌門使命。宋掌門,請了!」
宋天雄一笑,拱手道:「豈敢,請了!」
黃老緩緩而動,舉劍就向前平刺,劍勢極緩極緩,連武功平平等江湖小輩都能輕易以肉眼見之。
有名男弟子冷笑道:「這算得上什麼劍?這老頭分明是在故弄玄虛,根本沒什麼大不了的。」
另一名年輕弟子嘲諷道:「就是,就是!撫仙派都是些隻耍嘴皮子的大儒者不成?」
有女弟子看不下去,皺眉道:「老先生,咱們不會笑話你的,你……你還是算了罷。」
這些年輕氣盛的弟子,有些是不甘黃老的舉動,有些是不滿撫仙不讓他們瞧瞧傳聞中的道寶,因而心懷不滿。是以見他這劍出得極緩,肉眼可見,以為他根本不會劍法,隻是故作鎮定,佯裝成高手模樣罷了。
但群雄高手,卻從劍勢當中,隱隱感受到一股驚天寒意,見者無不汗毛豎起,為之驚異。
宋天雄心中不敢大意,暗道:「方才交手,便覺這老家夥內力之強,比之我和範曲直還高,萬不可胡意亂攻,我便先見招拆招。」
他右掌下縮,由下而上貼往劍刃,但當掌劍相觸之際,一股如滾滾浪濤般的雄厚內力奔湧而出,震開右掌。便此之際,黃老原本緩而易見的劍勢猛地變勢,劃破空氣,直欺過去。宋天雄大驚,運起內力,舉掌要檔,卻是不及,袖口嘩啦一聲,破了個大口子。
他臉上一紅,自己落下一招,雖不是敗得無可在打,卻覺眾英豪目光中似乎帶有些許嘲諷,不由心湧怒火,道:「黃老,小心了!」說罷,馬步蹲足,兩掌收在二脅,態勢奇特,運起內星雲上乘心法,右掌猛地擊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