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也不怕他提甚麼過分要求,想道:「這袁少俠不知有何所求,不過彆看他這樣,隻不定會說出甚麼大出意外之外的要求。」
果然袁昊嘿嘿笑了起來,道:「咱們做個交易,到那甚麼少年大會前,咱們有整整一年,李姐姐要不教教咱們二人武功,好讓咱們防身保命,你說,好不好?」
這話一出,都爭先、李若虛齊感大駭,根本料想不到,袁昊會提這個要求。
李若虛一雙美眸瞪得老大,似乎不敢置信自己的耳朵般,頻頻眨著眼。她身為下任櫃主,見過這世上有太多不合理之事,就連她自己,也有許多含恨終身的心事,可就是從未聽過,有人央求未來大敵傳授武藝的。
都爭先更是忙回過神,見袁昊似詭計得逞,笑得不停,嘴一張,就道:「我草!」現下此刻,隻有這二字能表達他心中之驚異。
原來,袁昊前麵所說的那些話,全都是為了央求這句話鋪成下來的,正常孩童,哪裡會想那麼多,做這麼多步的預判?
李若虛沉下臉,冷聲道:「荒謬!袁少俠,咱們已非盟友,而是大敵,一年之後,不是你死便是我死,可哪裡有敵人教授敵人武功的怪事?今日捉拿二位,主要是你們大亂撫仙派,害得撫仙派氣運折損,武律道盟人心惶惶,倘若不把你們捉來起來,天曉得你們瀛海島會不會又去大亂範小姐婚宴。」
袁昊一聽這話,抓抓頭,那大鬨婚宴之事,確實是他們做得過了。心中想道:「是了,咱們向來是隨心而為,難怪絕千閣要捉咱們,他們若想撕毀盟約,定要想儘辦法製止咱們。不過話又說來,那範老爺爺可真沉得住氣,都發生那等事情,還打算讓婚宴辦妥。唉,也不知飛雲派諸位、靈瑤姊姊們如何了,他們可是大大好人,希望彆被責難才好。」
轉念之間,腦海閃過搶奪槌子之事,依舊曆曆在目,又想:「那石濤和臭喇嘛此次沒得著判官槌,勢必還會重新再來。武律道盟中也不是沒有暗藏心思之人,如今安安分分,隻待大宴完了,又會掀起一場腥風血雨之戰。」
便在此時,都爭先衝上前,抓起袁昊,不顧他喊叫,帶到牢房角落,小聲道:「姓袁的,你瘋了不成?你怎地提那般要求?你瞧咱們現在身在何處,咱們若是再相信絕千閣,難保下一次就不是牢房,而是腦袋搬家。」
袁昊橫了他一眼,道:「你會武功嗎?」
都爭先一愣,心道:「以瀛海島老頭們看來,執者境十脈的武者,可算不上會武功。」嘴上就道:「不會。」
袁昊歎了口氣,續道:「咱們現在無能為力,外有武律道盟、武律、西有法則、再者可能還有大宋王室,兩個武功低微的小子,要何如撐上十年?唉,那甚麼狗屁少年大會,咱們若是甚麼也不準備就前去,難保又會發生意外。姓都的,我可是後悔得緊,以前我絕不信甚麼武功,隻覺那是粗人活。可現在想來,若能好好習武,也用不著落到這般地步。」
如今他閉上眼賭,都會想起方才被點了穴道,渾身動彈不得的乏力感,那宛若天塌下來也無處可躲的惶恐和淒涼,實是難受至極。
可所謂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對袁昊來說,後福,便是對武功的另眼相看,以及為了生存而力爭向上的進取心。他會對李若虛提此要求,原因就在此處。
袁昊又道:「與其遵從狗屁禮法,維護狗屁尊嚴,莫名其妙死去,不如就投敵習武,反正正邪兩相厭,咱們島民兩手空空,萬不得已,也就爛命一條。何況李姐姐也非甚麼萬惡之人,更算不上敵人。他媽的,如若有朝一日,大難不死,我定要回到島上,狠狠踢那些騙自己出島的老人的屁股。此仇不抱,勢不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