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虛聞言至此,深怕那兩個惡魔又乾了甚麼,心中急了起來,道:「就怎麼樣?」
那弟子害怕道:「就、就在樓下賭坊玩了起來。」
李若虛美眸大睜,微微一愣,大是鬆了口氣,道:「就這樣?」
那弟子不知為何哭喪著臉,接著道:「小姐,若隻是如此,他們、他們哪能稱得上惡魔?那小惡魔還說:『咱們說好啊,若是贏了錢直接現換,輸了倒頭就跑,誰要是敢擋路,你踢左邊,我踢右邊,哈哈,哈哈!』小姐,他們要小姐妳聽見就快點下樓。」他想起這一大清早,賭場已是前呼後擁,賓客盈門,那一大一小惡魔又如何折磨眾弟子,想到這裡,當真哭了出來,道:「小姐,如果您認識那兩個惡魔,還、還請麻煩製製他們,否則眾弟子,弟子們……」
李若虛經昨夜在牢房相談,李若虛已然深明那都少俠二人的性子,知他們絕非隨口說說,而是當真有可能贏錢便拿、輸錢便跑,擾亂賭坊規矩,隨心情肆意胡來,心中不由焦急難忍。
隔了半日,又覺腦袋痛了起來。
那王芫兒、翠兒、陳師兄等絕千閣弟子並不識得袁昊、都爭先二人,各各麵麵相覷,一道道目光都瞧了過去。目光之中,多半摻雜好奇、懷疑、憤懣之色,可無人發話一句。
李若虛沐浴在眾人目光底下,知這些弟子多在猜測自己和大鬨賭坊二人的關係,臉上微微一紅,可她貴為絕千閣下任櫃主,是萬人之上,一人之下的尊貴身分,實不得於眾弟子麵前大出糗態,隻好佯裝歎一口氣,向那男弟子和譪一笑,道:「辛苦了,這事由我親自處理。翠兒、芫兒,妳們跟我來。」話說完,就起身下樓。
她一出房門,隻見屋頂椽條落下簌簌灰泥,隱然顫動著,行出長廊,耳中就聽得空廓樓間傳來歡聲騷動,心中微微一驚,登時潛運內力,細細再聽,隻聽得聲音中不乏喝采辱罵兩極聲響,可聲勢之浩大,卻是她前所未見。
李若虛柳眉一皺,平時的絕千賭坊雖是熱鬨異常,可萬萬比不上當此盛況,她見左右無人,步履愈行愈快,到後來幾近奔了起來。
孫翠兒、王芫兒跟隨其後,大是吃了一驚,她們從未見過小姐如此著急的模樣。幸是閣樓最高層隻有內門弟子可以進入,因此並無其他弟子見著小姐這副模樣。
李若虛行進之間,眸子順勢往樓下一瞟,見某個賭桌聚集無數來客,賭桌的中央,有兩道熟悉身影,一少一小,正是都爭先和袁昊二人。
此時時間尚早,可賭坊已是門庭若市,但見賭坊門外還有聞聲而來的商、民,一雙雙目光都在打量這一少一小,又驚又奇,細想他們究竟是何方之人,膽敢這般大鬨絕千賭坊。
李若虛耳中聽得歡聲連連,不由一陣氣苦,心底大是有苦難言,那都少俠和袁少俠全然沒把自己的話聽進耳裡,更把絕千櫃主的奉勸當耳邊風,如此大出鋒頭,若是讓道盟、或是哪路武者瞧出端睨,豈不糟糕?
這時,忽聽得樓下有一人喊道:「大!」
其餘賭客紛紛道:「這、這位又選大……難不成真又會開大?」
有人道:「不,不可能!你也不想想這是第幾次大。」
另一人道:「第幾次來著?」
又有人道:「他媽的,這人已連續開了九次大,若是再開大,可就連續十次中,依照絕千閣規矩,要是有人骰大小能連贏十回,閣中的兌換品隨任君挑選。」
有人道:「甚麼?那、那絕千閣派中的……」
另一人道:「正是,就是要功法、心法也是可以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