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快到三人所在之地,忽聞曲千金尖叫連連,似發狂了般,又哭又笑道:「嗬嗬,嗬嗬嗬,罷了,罷了!一切都是我曲寧笙眼瞎了,看上一個錯的人。」突然「呀」的一聲,急道:「肮臟的西域人,你們不要過來,不要過來!不要碰我,嗚嗚,為甚麼要棄我不顧?為甚麼?為甚麼?」
喬尼驚道:「約翰,這??這女人怎地又哭又笑的,難不成真瘋了?」
約翰罵道:「他媽的,我早和你說過,你偏生要胡來,現下倒好,怎麼辦?」想上去幾步,探看曲寧笙情況。
卻在這時,曲寧笙麵容一緊,螓首一低,奮力狠咬約翰的右腕。約翰根本始料未及,手中吃痛,一個不經意,就讓曲寧笙推跑了離開。
喬尼驚覺過來,嘿的一聲,原來這女人都在裝瘋?臉上露出戲謔之色,伸出空的那隻手臂,朝曲寧笙撲去。
這兩名西域之人,曲寧笙最恨的莫過這喬尼,想起他剛才一連串古怪癖好,齷齪行徑,很是倒胃,拔出頭上簪花,寒光飛去,直刺他掌心。
喬尼已然撲前,見簪花對準掌心,根本停之不住,嘴中「啊」的一聲慘叫,掌心大痛。隻見那簪花直掌心,銀針穿掌而過,針上流淌如點點細珠的鮮血。他忍著掌心劇痛,道:「死女人!」單手揮舞長槍,長槍劃開空氣,直往她身上掃去。
曲寧笙本來就不是武者,對於打鬥一事,這更是平生第一次,她方才能接連掙脫束縛,以簪花刺喬尼掌心,全是憑借滿腔怒火而起,且對方根本瞧不起一個嬌生慣養的閨閣千金,當下見長槍掃來,險而避過第一下,可第二下接踵而來,根本無從反應,長槍自左向右一掃,隻聽得「咚」的一聲悶響,隻見她整個嬌軀被一股蠻力掃將出去,腳下猛地踩空,竟直直從崖上落了下去。
約翰第一個回神,喝道:「他媽的,喬尼!你看看你做了甚麼?」
約翰說不出話來,待掌心疼痛襲身,麵有怒容道:「那下賤的女人出此怪招,我不過是下意識之舉,怪不得我。」
就當二名西域人爭執不休,袁昊、都爭先想都不想,趕忙回頭跑下崖去,他們見曲寧笙落崖之既,眸光曾凝到他二人身上,不由心念大動,催動存留脈中的道氣,狂奔不停,到得崖底,就見曲寧笙仰躺在草地,背下草地通紅一片,一身青色短裳由青轉紅,鮮血汩汩直流,似停瀉不住,眼看要不活了。
袁昊見一條本可以搭救的生命,就這疏忽一轉眼間,一切歸於寂然,又是愧疚又是傷感,想跑上前,都爭先一把拉住了他,道:「等一等。」
他大感惱怒,奮力揮開都爭先的手,極力壓住情緒,低聲道:「等甚麼?姓都的,那位姊姊可要死啦,咱們不是甚麼狗屁的俠,可咱們明明能做,卻不去做,那學武做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