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昊連多傑的炙熱大掌都撐了過來,讓人盯著含恨,又有甚麼大不了的?當下胸膛一挺,鼻頭哼氣,道:「看甚麼看?說書人趕緊退場,不賞錢的。」
直讓董家兄弟恨得牙癢癢,碰觸界門,亮光乍現,二人身影轉眼消逝。
待董家兄弟先後離去,王芫兒知都爭先、李若虛和袁昊有話要說,輕輕施禮,同樣碰觸界門離去。
所謂人去樓空之感,吵鬨不斷的小界域倏地安靜下來,惟剩三人在此。
事情告一段落,李若虛輕輕籲了口氣,重新倚在都爭先胸膛,縮起身子,漸感心安。過得一會兒,耳中不聽二人聲息,不由抬頭看了看都爭先,接著往右望著袁昊,見二人同是不動聲色,誰也不看對方,以為是自己的緣故,臉上暈紅,不覺一陣尷尬,掙脫都爭先手,往旁站去,心想:「這二人同為瀛海島島民,是真正的好朋友,好夥伴,一人遭逢大難,另一人卻無力相救,定覺難受得緊。」
忽然之間,隻見袁昊深吸口氣,轉過身來,朝都爭先信步走去。都爭先靜靜含笑,迎上前去,嘴角不禁上揚起來,不等他走來,忍不住開口道:「姓袁的,你又扮成女娃兒……」
袁昊早知對方性子,不等他說完,搶道:「住嘴!你這龜爺爺的王八蛋,給我去死!」說罷,當真舉起拳頭,連奔帶跳,直撲上來。
李若虛大吃一驚,想也不想不到袁昊會有這般反應,低著頭,一陣不好預感湧上心頭,嬌軀微顫,忖道:「莫非袁少俠這是怪罪咱們辦事不力,讓董家人出麵,卻想殺他滅口,反而對他見死不救之故,所以生起氣了?還、還是我讓先哥陪我身邊,他……他不同意了?」
都爭先哈哈大笑,輕鬆避過,道:「姓袁的,咱們大難不死,終於相見,你怎地還是那般死鴨子嘴硬?諾,你若想當麵來個再會的相擁,我勉為其難同意。」
袁昊拍開都爭先伸來的手,罵罵咧咧道:「哼!甚麼咱們,是我大難不死,哼!姓都的,你好,你可真好!當初石洞被毀,我責任最大,自然責有所歸,怨不得你先行離去。」
都爭先疑道:「既然如此,你有甚麼好生氣的?嗯,你想怪我為何不去救你,是不是?唉,我不是不救你,那天之後,我確實有試著偷溜上山,不過聖教那群人也不是蠢貨,派出許多高手,緊盯撫仙鎮的一舉一動,我就是出個鎮門,也得格外小心,更彆說上山,那是難如登天。」
袁昊心中早知道都爭先不會見死不救,能聽他本人親口說出,更覺心神有慰,語氣微緩,接著道:「我拚死要救令謙姑娘下山,可是你卻和若虛姐姐親親我我,你、你……你!好意思嗎?」本來如是想著,然而一想起自己慘遭臻化境高手追殺的驚險處境,對比都爭先快活似神仙的情意綿綿,怒火勃然又發。
都爭先、李若虛聽到這話,彼此相看一眼,都是臉色大紅,均想:「原來他是為了這個生氣。」
儘管平時見慣他人的阿諛奉承,大膽求愛,經曆十年光陰,李若虛兀自如個情竇初開的小女孩兒,遭人當麵指出情事,靦腆害臊,難免羞赧了臉,紅撲撲地,嬌柔無限,簡直就快滴出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