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來到撫仙鎮外,李若虛讓馬伕等著,和瀛海島二人徒步而行,來得稍遠,她將一枚空間戒交予袁昊,又把另一個包袱交到都爭先手中,道:「這空間戒,是這一個多月,二位賺來所有武幣,若虛原物奉還。至於那袱中,是一些衣物,雖然還早,二位也要保重身子,莫要著涼。」
都爭先雖然麵色淡然,但袁昊卻是喜極而泣,道:「若虛姐姐,太好啦!我本還愁著錢都沒了,這附近也沒有惡商能劫,該如何是好。實在大恩大德,難以回報。」
李若虛柔和一笑,道:「昊弟,你晚上都會踢被,往後要注意點。知道嗎?」輕輕摸著袁昊腦袋。
袁昊臉上一紅,咳了一聲,道:「我、我知道啦。」卻也沒有撥開李若虛的手,低頭瞧著滿地罩下的月光,隻感人生無常,往後能否活著相見,那都未有定數,心頭不禁又暖又痛,悄悄退得一旁,不敢打擾二人。
皎月當下,群星閃爍,黑夜摟著柔光,遍布整片天空,此時蟲鳴唧唧,再無其他多餘聲息。
隻見李若虛美目一凝,波光流轉,蕩漾情愫,貝齒輕咬粉唇,似乎下了一個大決心,上前一步,張臂抱著都爭先,不等他反應,輕輕奉上一吻。
都爭先詫異無比,以往李若虛從不主動做這些親暱舉動,她臉皮子薄,不願讓人胡說閒話,且她和自己關係再好,終究隔著絕千閣和李正誌的大牆,是以每次拉個小手、親個小嘴,都是都爭先主動而為。
他不知所措道:「若虛,姓袁的還在看呢。」他身為瀛海島民,本來落拓慣了,自然不會為此小事感到害臊,但是李若虛不同往昔的反應,倒是令他感到有些糾結。
豈知李若虛環抱他頸,笑道:「昊弟是你的好朋友,你倆彼此相依為命,並肩作戰,幾乎無話不可說,他愛看就讓他看。反正平時你做更壞的事,也沒少留心,他大概也知道啦。」
都爭先翻翻白眼,道:「誰是他好朋友?那臭屁娃兒,一輩子都會沒朋友。」
李若虛輕輕抿笑,靠在他耳畔邊,呢喃道:「先哥,你答允我一件事。」
都爭先笑問:「甚麼事?還要咱們再替妳破壞趙元佑的好事?依李櫃主的性子,隻怕事情不會這麼完。」
李若虛搖搖頭,道:「過了今日,咱們還是永遠不見為好,趙公子的事情,你就不要再管,好好和昊弟活著,知道嗎?」
都爭先聽到這話,麵容一沉,道:「若虛,妳這是在小看我不成?妳以為這種激將法,我會輕易上當?」
李若虛一再搖頭,不再答話,二人相擁片刻,各自退開一步。
李若虛隻輕輕道:「你要保重。」話說完,留下瀛海島二人,搭上馬車,打道回鎮去了。
月光灑落大道,馬車雖勘勘遠去,其影卻拖曳得老長,彼此的影子相依相偎,彷彿就近在身側,依然不離。
涼風徐來,瀛海島民遙遙相望,直到馬車再也沒了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