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情熱愛!
雹介手裡拿著一張名片,一走進這幢現代感十足的辦公大樓,馬上被迎麵而來的冷氣給吹得神清氣爽,精神為之一振。qb5
在這種地方上班果然舒服!
他深深吸了一口冷氣,放慢腳步,刻意去感受那股籠罩著全身的沁涼。
這裡和修車廠那熱死人的地方比起來簡直就像天堂一樣,不過像他這種勞碌命大概和冷氣絕緣吧!隻因為愛上那些機械轉動的聲音,愛上與風勁速,愛上車…他就注定不能那麼安逸奢侈地日子。
他是天生坐不住辦公室的,就算這小小的鴿籠裡放著冷氣,依然吸引不了他的久駐,他寧可在陽光下,讓風刮乾身上的汗水,再讓大雨林個痛快。
也許,就像之前—一離開他的女人所說,他是個不適合住在都市中的瘋子吧!
“先生…你要等人嗎?”大樓警衛朝他走來,將他從冰涼的沉思中喊醒。
“啊,是的,我要到‘恒天國際文化事業有限公司’找人…”他挺了挺身子,照著老板給他的名片念著。
“哦,恒天在十二樓,那裡有電梯。”警衛戒慎地看了他身後以落地玻璃隔開的大辦公室一眼,才指著中庭左方的那扇門。
“謝謝。”他笑著道謝,往電梯走去。
在這樣一個光鮮的白領世界,他粗礦又臟汙的外貌顯得與四周格格不及,發長過肩,有一半的臉被胡碴給掩蓋著,一件沾滿油漬的黑色t恤下結實糾結的肌肉線條隱隱可見,一條搞不清是藍色還是被黑油染成棕色的破牛仔褲裡著一雙又直又長的腿,身影是高大勻稱,可是樣子卻太過淩亂,乍看之下還真像電影裡的那種在道上混的流氓,嚇得許多人不自覺過避三舍。
不過他並不以為意,大方地接受著他人的側目與不經意的閃躲,仍維持著一貫的自在,上了電梯,直達十二樓。
回來台灣兩年了,他已習慣這裡的人們喜歡以貌取人因此早就練就一身銅皮鐵骨,對那些不禮貌的眼光視線無睹,反正,隻要他自己覺得高興就好,彆人的觀感他毋需一一去在意。
電梯停在十二樓,門一開,“恒天國際文化事業有限公司”的鬥大公司招牌馬上閃進他的眼睛。
這裡就是那位姓夜的小姐的公司啊…
他眯起眼,對那鍍金的公司名稱抿了抿嘴,再低頭看著名片的姓名,仍然覺得好笑。
夜玫瑰!
名片上的頭銜,他才明白她原來是一本專門探討人們的,雜誌總編輯!
了不起,時代果然在進步.以前台灣根本看不到這種書刊,現在倒成了市麵上的搶手貨了。
他笑了笑,懶得去探索這樣的轉變究竟是好是壞,倒是很好奇這位叫“夜玫瑰”的小姐思想是不是也和她的雜誌一樣開放。
向櫃台總機說明來意,那總機小姐略帶驚恐地看著他,小心地道;“夜小姐正在開會,請問你找她有什麼事嗎?”
“我是來向她收取費用的,她昨天走得太急,忘了給錢了…”他簡單地解釋。
“啊…”那小姐忽然神色慌張,瞠目掩口地接著低呼“我的老天爺,玫瑰姐真的做了?‘’
“什麼?”她滿頭露水地反問,完全搞不懂對方的奇特反應。
“你…你等一下,我馬上去叫她…”那小姐匆匆走向怎麼會有人取這種名字呢?
姓夜就已經夠奇怪了,竟還以花為名、怎麼看都像是個酒女郎的綽號,起初,老板叫他來收修理費時,他還以那個長得漂亮麗腦袋卻有問題的美人是個酒廊小姐呢。等看清了耿介看著她在裡頭喊著什麼,然後,每一個原本坐在辦公桌前的人全都站了起來,向她聚攏,然後,一陣竊竊私語後,每個人便像在看動物園裡的無尾熊一樣直盯著他猛瞧。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他說錯了什麼話?做錯了什麼事了嗎?難不成是他今天的模樣實在太邋遢?把這群女人們給嚇壞了?
他眉頭微皺,正想走進去問個明白,就發現夜玫瑰三、四個人從一扇門後方走出來,那櫃台小姐衝上前,還來不及跟她說話,她正好抬起頭,透過整麵透明玻璃看了地,臉色馬上大變,不顧眾人詫異的眼光,慌慌張張奔了出來。
“你…你你你來這裡做什麼?”她氣急敗壞地指著質問。
雹介被她口氣中的責備惹得眉一挑,冷冷地道“來找你啊!”
‘找我?你找我做什麼?”她倒抽一口氣,猛地想起那兩個噴嚏,又連退三步,提醒自己最好與他保持著兩公尺的距離,以策安全。
“找你要錢啊!你昨天錢也沒給就走了,難道想讓我做白工啊?”耿介微慍地看著她,老實說,他雖然習慣了彆人異樣的眼光,可對她那下意識的嫌惡態度仍感到有氣。
她的神情仿佛看到蟑螂一樣,shit!
“啊…原來是我忘了給錢啊?”她悄悄鬆了一口氣,旋即又道“多少?我欠你多少?我去拿錢給你。”
“你欠我…”他才說三個字,就被她的一聲“哈瞅”打斷。
第三個噴嚏!
夜玫瑰整個人在僵在原地,滿臉的錯愕與驚訝,一片空白的腦袋隻閃過夜家代代相傳下來的咒語…
在同一個男人麵前打三個噴嚏,就表示他會是未來的丈夫!
丈夫!這個修車工人?
不不不!
‘夜小姐,你怎麼了?”耿介走近她。側頭看著呆立的她。
心理多少有點好笑。
不知是不是他多心,這女人每次打噴嚏就會出現這種下十八層地獄的表情,讓人看了忍不住發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