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_金鎖姻緣_思兔閱讀 

第四章(1 / 2)

金鎖姻緣!

“啊…啊…啊…”持續的尖叫聲在小小的電影院響起,像是配合那電影的恐怖程度,而極儘所能的尖叫出來。。qb5、

這家電影院說大不大,說小倒也不算小,成天播著比其它城鎮晚一步的影片。年輕一輩早去台北闖天下,這小鎮上隻剩下五十歲以上的老人,當然也不乏少數胸無大誌的年輕人;而月兔就是其中之一。

隻見這小小的電影院裡充滿了月兔高分貝的唯一尖叫聲,沒辦法嘛!這電影院裡除了幾個老人坐在前頭之外,就剩她一個未成年少女,要她不製造點音響,難不成還讓那些老人尖叫?太過無聊的下場就是到電影院來消磨時間,外加發泄心中怨氣,不趁此時尖叫,又待何時?所以她用儘全力的大叫,還不時補充水分,瞧她隔壁的座椅上起碼有一打飲料等著她。

隻見前頭幾個老人回過頭來,一臉驚嚇的表情,電影裡的劇情沒嚇死他們,這月兔的尖叫聲倒是先嚇出他們的心臟病來了!

“阿兔,你也來看電影?”撫著心口的福伯大聲說著。

“是啊,福伯!要不要喝紅茶?”月兔隔空丟幾個罐飲料過去。彆看這群老人起碼也有六十歲以上,要論身手,月兔可是佩服得緊。

“阿兔,今天就你一個人來鎮上?”這群老人一見有聊天的對象,就連電影也懶得看了。反正今天播的是洋片,他們壓根兒就沒興趣。

“對啊!今天沒事做,所以來看看嘛。”

“胡扯!怎麼會沒事做?你們七仙女是我從小看到大的,你六個姊姊都有男朋友了,你怎麼不跟男朋友一起出去玩?”另一個壽伯加入談話。

“沒啦!我沒啦。”

“什麼沒啦?在鎮上誰不知道你們丁家出美女,要說沒有男孩子追,不給人笑掉大牙才怪!”

這就是人怕出名,豬怕肥,更彆談一個小鎮上風聲傳得有多快!若有自稱第一目擊證人看見某人受傷了,隻怕等傳遍小鎮時,這某人已經被傳成出殯去了!小鎮就是這樣,人家不要事實,反而把流言當寶。尤其鎮上居民都知道丁家六女差不多全推銷出去了,怎可能隻剩七女還窩在家裡發黴,連個知心男友都沒有?說出去誰信啊?

丁家一家都是女孩子。最大的已出嫁,最小的剛從高職畢業,很平凡的一個多產家庭,唯一稱得上不平凡的大概就是月兔五歲那年會被人綁架過吧?

其實說綁架隻是丁家人的猜測。當年月兔自個兒在三合院的庭院前玩耍,玩著玩著人就不見了,本以為她到小鎮上玩,可是日落西山卻還不見蹤影。他們在小鎮上挨家挨戶的打聽,就是沒人見過小月兔,丁家人這才慌了,連夜召集親友…實際上,是小鎮上所有的居民全放棄睡眠,跑出來尋人。因為小月兔的滿月酒可是每個人都去喝過的,倒不是說丁案在當地有多德高望重,而是因為在這不過幾百人的小鎮上,每個人在街上遇到了都會熱情的打招呼。沒辦法嘛!誰叫鎮小人少,大夥兒都熟得很。

所以那晚全鎮居民一人發一隻手電筒,徹夜不眠的搜尋小月兔,最後還是鎮上的男孩子在小鎮東邊的廢虛裡找到她。據說當時小月兔正十分香甜的躺在裡頭睡覺,懷裡還抱著一個珠寶盒,上頭刻著一頭老鷹,底部的花紋隱約可見是三朵未開的荷花。這本也沒多稀奇,更奇的是,事後丁案問及小月兔懷裡的珠寶盒從何而來,她又是怎麼跑到廢墟裡去的?這小月兔唯一的答案隻有三個字不知道。

她是不知道嘛!她唯一的記憶就隻有在前院跳房子,下一刻就醒在丁母懷裡。至於其中十幾個鐘頭裡到底發生過什麼事,她是什麼也記不得了。就連她自己也覺得奇怪,當時丁母要將那個珠寶盒交給警方,可是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月兔就是很堅持的要留下它。丁母不肯,她就哭;丁案她罵,她就鬨,反正才五歲而已,就已經把女人那套一哭二鬨三上吊的本領全學會了。總之到最後,丁案拗不過她,隻好把它給偷偷留了下來。不過說也奇怪,自從留下那珠寶盒後,自幻體弱多病的她不但身體逐漸恢複健康,而且還成了小黑炭一個。

小小的個頭,蜜色的皮膚,一張瓜子臉上鑲著大大的眼睛,算不上漂亮那型。丁家的女孩子共有七個,個個像是芙蓉出水,漂亮得連鄰鎮年紀相仿的男子都跑來追求,唯獨她丁月兔活像營養不良的乾扁四季豆。都已經快二十歲的人了,六姊的追求者竟然還拿糖哄她吃!這算什麼?難不成要她當一輩子的大兒童?一輩子讓人拿糖哄她?

要怪真該怪丁家二老!

倒不是說怪丁母把她生得平凡、生得普通,該怪的應該是丁案。丁家七個女兒,依序排列分彆叫丁美女、丁仙女、丁嫦娥、丁如花、丁西施、丁芙蓉,每個都是上乘美女級,獨獨她例外…出生那天正好是八月十五月圓之時,正是老爺遙望月亮吃月餅、拉肚子的時候。所以呢,想當然爾,嫦娥已經讓老三捷足先登了,總不能用吳剛、桂樹之名嘛!所以名副其實的“月兔”之名自然落在她身上。想當年老大出生的時候,丁案看見身邊美女護士,靈機一動,才有今日丁美女之名;而當年電視正在播“西施”,所以老爺自然替甫出生的老五娶了這名;沒辦法!這是丁案的習慣。

反正自知與美女級人物無緣,也不見什麼追求者,所以求學時期月兔也不怕曬傷寶貝肌膚,每天都騎腳踏車上學,曬了個黑炭臉,就連現在每天無聊到小鎮唯一的電影院去打繁間,她都穿條牛仔褲,直接跳上腳踏車,就往電影院騎去。

偏偏今天一大早,老媽再三叮嚀她“說什麼你也得去接你的乾哥,要是不接,你老爸會生氣的。”

“那關我什麼事?”月兔很氣憤她的時間被剝奪。實不相瞞,那所謂的乾哥就是當年追求六姊,拿糖哄她的男人。

“媽,要接他可以叫六姊去,乾嘛叫我?我還有事要做耶!”

“你有什麼事好做?”丁母白了她一眼。“還不是老往電影院跑!養你這麼大,好歹也該儘點孝道,不會連老媽的話都不聽吧?”

“六姊呢?”月兔氣呼呼的說“她跑到哪裡去了?舊情人回來,她應該跑第一才能感人啊!”說不定她還可以拍照留念,順便寄去參展,其感人肺腑的樣子搞不好還能拿個冠軍回來呢!

“傻孩子。”丁母拿鏟子輕輕敲了她一下。“現在你六姊有男朋友了,小心被你六姊聽見,找罵捱。”

“好,我跟他又不熟!”

“人家可是你的乾哥,怎麼會不熟?想當年她還買糖哄你,對了!這幾年你生日,他不是都有寄巧克力過來嗎?還說不熟?人家胤倫可是很疼你的。”

她翻了翻白眼。“我又不是小孩子,還成天送我巧克力,八成他想舊情複燃…不對,當年是六姊甩他的,應該是要找我做和事佬。媽!你有沒有跟他說六姊有男朋友了?”

“有啊,我暗示他好幾次了,也不知道他聽懂了沒有?”

“那他還回來乾什麼?”月兔很不滿。“不是聽老爸說,他在台北闖得不錯吧?雖然這裡是他的故鄉,但這裡已經沒有他的親人了,他回來度假啊?”

丁母突然神秘兮兮的靠近她,用很興奮的口氣對她說“前幾天我聽見你老爸跟胤倫通電話。好像他這次回來是想找個老婆唷。”

“八成是想跟六姊舊情複燃啦!”

“我也不知道。總之,這是我的命令,你不聽就不要給我回來。你乾哥坐下午二點的火車,沒有看到人,我是不會讓你進家門的啦!”丁母很豪爽的將月兔以及那輛破腳踏車踢出家門。

這哪有天理嘛!

竟然有母親會為了一個外人趕女兒出門!打死都不會有人相信!所以她才到電影院消磨時間,外加出出心中積鬱的悶氣。看看腕上的表,也差不多一點半了,該去火車站等人了,她今晚還想走進家門吃晚飯呢!就算再怎麼討厭他,還是得去接他。有什麼辦法呢?

“阿兔,聽你阿爸說,今天阿倫要回來,是不是?小鎮上傳來傳去就是那幾句話,一有新聞每個人都掛在嘴上!其實這本也無可厚非,但一談起那個“乾哥”,她就是很不爽。

“是啦。”月兔儘量擠出笑臉“看看時間,我也該去接他了。福伯≠伯、祿伯,下回有空再聊,我先走了。”她趕緊溜出電影院,也不管這電影是否隻上演到一半。

反正他來關她屁事?隻要避不見麵總沒錯吧?

至於是什麼原因讓她如此討厭他,她也說不上來。唯一能擺上台麵的理由大概就是他是第一個在她十三歲以後,還當她是無齒兒童似的拿啊、麥芽糖什麼的來哄她;乾脆當她是個嬰兒拿奶拿來哄她不是更省事?

懊死!反正她就是討厭他。

討厭一個人還需要理由嗎?



瞄了一下表,月兔很不耐煩的換了換重心,火車誤點,讓她足足多等了半個鐘頭。也不是說她沒有耐心,隻是要去接一個討厭的人,又要她像白癡一樣站在月台上等,如果不是十分有肚量的人,隻怕她早就掉頭走了。不是她不等人,是他先遲到的。

記得第一次見而,朱胤倫大約二十一歲左右,是時下一般高高瘦瘦的男孩,聽說在他十二歲以前是住在這小鎮上,後來朱家舉家北遷,一直到十年後才隨著一幫朋友回來度假,順便尋訪故鄉…這是他自己說的,她可是不這麼認為。

也就是那時候,他發現原來在這種小鎮上竟然還有像六姊那般芙蓉出水的美女,自然賣力追求,外加討好她這個小妹,不時送送她糖果什麼的,十五歲那年還寄來芭比娃娃。天!他到底以為她是幾歲?六、七歲的小孩子?還是沒斷奶的娃兒?簡直是笑死人了!若不是當年老爸看他這麼疼她,乾脆順水推舟的要她認他做乾哥,說什麼她也不會把他當作親人看。要認他做乾哥倒不如認一頭牛!她忿忿想道。如果當年老爸知道他疼她是有目的的,大概就不會叫她認他做乾哥了吧?

其實她對他的印象也不是很深。那個年紀正是在忙著和青春痘作戰的日子,哪裡記得六姊的男朋友長得是一副蠢樣,還是什麼樣子?反正是人就是了!她拚命回想他大概有一對濃密的眉毛,她記得當他得意洋洋的時候,那對眉會微微上揚。嘴巴嘛,好像略為寬厚,記得那時老媽還說他這種人不會薄情寡意,要她多看著點;還有那雙眼睛,笑起來的時候眼睛像是也跟著笑似的,總是彎起來,很少看到有男人笑起來是這種樣子,像是心無城府似的!謗據這些記憶應該可以認出他來…

好像就是他耶!

月兔蹙起眉,很努力的望著站在月台上的男人…剛才太過沉浸在回憶裡,這才發現原來火車已經到站了,幸虧這站下車的旅客少,否則她還真不知該怎麼個找法。

隻見那男人四周張望了會兒,月兔甚至還來不及躲起來,眼尖的他就看見月兔站在柱子旁,於是馬上大步朝她走來,臉上還掛著一副虛偽至極的笑容。真可惜,要是她動作快一點,趕緊溜掉,說不定他沒見到有人來接他,一個火大,搭下班火車回台北最好!

“月兔妹妹?”他揚起眉,站定在她麵前。虛假惡心的溫柔聲音差點沒讓月兔跑到就近的化妝間去大吐特吐。

他以為他是誰?竟敢叫得這麼親熱!

“月兔?”他等待她的答覆。

她微笑點頭,以同樣的虛假回應他。

“我是。你就是胤倫哥哥吧?沒想到幾年不見,你還能認出我來。”她喊他名字的時候,雞皮疙瘩掉一地。

“每年你生日的時候,乾媽總會寄一張全家福的照片給我。”他笑著揉揉她的頭。“你個兒最小,卻老站在最後麵,要不仔細看,還真看不見你呢!”

看不見最好!難怪老媽每年生日總堅持要照一張全家福,原來是專門寄給他。老媽乾嘛這麼費心費力?隻不過是個乾哥而已,又不是將來的六姊夫,難不成老媽真以為六姊會回心轉意?

想到這裡,月兔偏著頭,這才仔細發現到…

原來這朱胤倫長得還不賴。十年前那種高高瘦瘦、活像竹竿的模樣早不複蹤跡,取而代之的是寬闊的肩、修長有力的腿。要是他一個不高興,一掌朝她打來,八成會像是打蒼蠅般輕鬆俐落不留痕跡,所以她最好小心點,誰知道十年前笑口常開的男子如今會變得如何?也許暴躁易怒也不一定…

“丫頭,在想心事?”

“沒有。我在想你的行李呢?”

他晃晃左手拎的背包。“這就是啦!”

她眯起眼。“老媽說你打算度個長假。”

“是啊。”他頓了頓,墨鏡後的眸子停駐在她的臉蛋上。“丫頭,你還是在生我的氣,嗯?”

“生氣?”她無辜的睜大眼。“怎麼會呢?你是我乾哥嘛!就算你曾經把旱鴨子的我丟進水裡,害我喝了好幾口水,還讓我從腳踏車上一路摔下河堤,我都不會計較;更彆提你讓我從樹上摔下來了!老實說,雖然躺了幾個星期不能走路,不過我是那種不會記恨的人,我連到底發生什麼事,都忘個一乾二淨了,又怎麼會記恨呢?”

忘了才怪!朱胤倫不禁苦笑。

要真忘了,她還能一字不漏的全說出來?光瞧她一臉虛偽可笑的表情,就知道她是舊仇未忘,恐怕連新恨也一塊兒加上了…不過話又說回來,最近幾年兩人一南一北,還不曾見過,他怎麼可能又做出讓她怨憤的新仇來?在電話裡,乾媽還說這月兔對他寄來的巧克力、糖果什麼的,全置之不理,還乾脆丟給家裡養的小貓小狽吃!就連他一個大男人去百貨公司當著收銀小姐怪異的眼光所買下的芭比娃娃,都讓她拿去壓箱底了,這還會像是不記仇的樣子嗎?

尤其當他步出月台時,看見那輛破舊腳踏車,他開始懷疑月兔恨他的地步恐怕比他所預料的深多了。

“上車吧。”

“上車?”

“喂,雖然你在台北住了幾年,但也不至於聽不懂吧?”擋著驕陽,她眯眼看著站在陰影下的胤倫。

“你載不動我。”他堅持,光看她那副小蚌頭,要真能推動他一步,他乾脆直接跳河還來是快些。

“誰說的?上回六姊的男朋友還是我載他過去的…”她一時不察,說溜了嘴,很小心的盯著他麵無表情的臉孔。“你…知道了吧?”

“聽乾她提過。”

她一步當二步跳過去,很豪爽的拍拍他的肩。

“失戀沒什麼大不了的!反正世上又不是隻有六姊一個美人兒。”她頓了頓,鼓勵他道“不是我偏心,說實話,你比李大哥強多了!是六姊沒眼光,不然現在你就是我六姊夫了。不過話說回來,要是當初你強悍一些,說不定六姊就不會被搶走了。”她的安慰詞還真有一套,說到最後反倒是他的不對了。

不過,看他一副無所謂的表情,月兔開始懷疑他是強裝出來的。六姊在他心底一定還很重要,要不然他才不會強迫自己裝出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一股無由來的刺痛像是利刃穿過她的心臟,讓她一時呼吸停頓,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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