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_金鎖姻緣_思兔閱讀 

第十章(1 / 2)

金鎖姻緣!

“忠伯,去拿休書來,我決心休了你這豬公!”汝兒活像潑婦罵街,彆說兩手不文雅地的叉在腰際,就連袖口也卷至手肘,露出白玉般的手臂。qВ5、\\

隻見朱忠為難地瞧瞧朱琨庭,又求饒似地看看汝兒,即期盼朱琨庭道歉,又希望汝兒收斂起那得理不饒人的嘴臉。

朱琨庭冷冷地揚起一道眉。

“隻聽說過休妻,倒還不曾聽過有人休夫。”

“誰道沒有?我就是頭一個!”汝兒氣惱道。

朱琨庭不理會她,逕自說下去“所謂休妻,乃其妻不守三從四德,倒不曾聽過丈夫是為何而被休?”

距離那成親日已有半年餘,其間汝兒挑釁不斷,倒也不是說她存心挑戰朱琨庭的忍耐度,實在是從小住在莫府,處處受限,若惹莫大仲一個不高興,隻怕拳打腳踢都消不了氣,往往一個瘀青久久不消,還負累娘親,所以說什麼汝兒也不敢太過大膽。但在天鷹莊就不同了。

天鷹莊等於是她的天下。彆看朱琨庭成天一副凶巴巴、老愛恐嚇她的模樣,其實會叫的狗才不會咬人。他在她麵前擺明了就是一個紙老虎,隻會威脅恐嚇外加一副酷相。事實上,自成親以來朱琨庭就算再生氣,也不曾打過她一下,光憑這一點她就一點也不怕他的威脅。且有愈加猖狂之勢。

第一天,她命朱忠在後院挖池塘,種荷花,這點他可以接受。汝兒最愛荷花,就算她自己不弄,遲早他也打算命人在天鷹莊造一座荷花池。

但第二天,她未經他同意便命人織了個方形大幛子,上間繡了隻翱翔天際的老鷹掛在牆上,同時將先皇飲賜的畫軸丟進庫房裡,差點令他為之氣絕。命她當場拿下幛子,豈知她非但不從,反而嘮叨先皇飲賜的畫軸冷冰冰的,一點感情也沒有…最後折衷的結果是…將畫軸掛在幛子旁。本以為從此相安無事,豈料隔日她將一隻水晶老鷹擺在他們房裡。更彆提天鷹莊裡裡外外全讓她看不順眼,未經他允許便私自更換莊裡擺投。不喜他送她的綾羅綢緞,反倒命人重新做衣,如今穿在她身上的便是繡著老鷹圖案的衣裳。更令他幾乎怒火上升的是…她竟將他在莊內飼養的老鷹給馴服了!想起頭一回見到她纖細的手腕上停著老鷹,竟沒戴上護圈,著實讓他嚇住了;那又驚又怕的心直至她任老鷹翱遊天際後,才恢複正常,至於其他令人惱火的事更是不勝枚舉。

他幾乎想狠狠抽她一頓,讓她知道誰才是天鷹莊的主人!

汝兒吐了吐舌,很得意地看著他。

“少數服從多數。忠伯,你來評評理,我隻不過叫朱牛教我練劍防身,又哪裡做錯了?”

他眯起眼。“有我在,你不必練劍防身。”

“要你不在呢?”

“朱牛會保護你。”

“上回黑衣人來,朱牛也在,還不是沒能保護我。”

隻見朱琨庭白了臉。想起當時的情景,他仍餘悸猶存,每晚一瞧見汝兒額上那淡淡的疤痕,他就心如刀割,生怕當時那黑衣人要真的一劍刺來,隻怕汝兒早就不站在這裡了。每思及此,他心中的恐懼日益加深,總有個預感,汝兒似乎就要離他遠去了。因而每每讓他一夜無眠到天明,隻能心疼地瞧著汝兒熟睡的麵容。

“王妃,是奴才保護不力,要怪就怪奴才,不關少爺的事。”朱牛挺身而出。

汝兒揮揮手。

“我又沒怪你,我隻是在跟他說理。在他的‘婬威’之下,其實要你們說句公道話,量你們也不敢。不如這樣吧,我隻希望你們做評理者,讚同我的就站過來,反對我的就站他那裡。”這招是月兔教她的,據說還算公平。

前廳裡十來位仆人丫環麵麵相覷。王爺的威嚴不容忽視,王妃又待他們好得不得了,彆說隻有半年的時間就分彆為他們縫製了冬衣和夏衣,還時常注意他們的生活起居,就連他們的孩子也叫得出名字。前兩天朱裡的二歲孩子生了病,還是王妃替他們請大夫過來的。換句話說,她早贏得了他們的心,因此要在王爺和王妃之間取舍的確是有些困難…

忠伯,你帶頭。你來評評理,看看是誰對誰錯?”

“汝兒!”

在汝兒的強迫之下,隻見朱忠不發一言地站在汝兒身後,隨後十來拉仆人丫環隨即跟上。前廳裡就此分為兩派人馬,應該說是朱琨庭身後隻站著朱牛。

“朱牛…”汝兒的眼神仿佛在說倘若你不過來,休想我替你向小烏鴉說好話。

這半年的相處,朱牛早對小烏鴉日久生情,其實這也歸功於汝兒,若是當初汝兒拐編小烏鴉上當,誘她對朱牛好,哪會有今日的成果?這回小烏鴉在不知不覺中也對朱牛頗有好感,隻是一時拉不下臉來,就靠汝兒從中拉線。而要是沒有她,隻怕朱牛這輩是當定單身貴族了。

隻見朱牛遲疑了會兒,低下頭緩步走向汝兒。

耙情她是把所有的人全給收買了?朱琨庭眯起眼,他才是這裡的當家,仆人卻一致倒向汝兒仿佛她才是他們效忠的對象!不過對於這點他倒不怎麼憤怒,甚至很高興天鷹莊的仆人對汝兒這般愛戴。

汝開心地笑了。

“你服了吧?如果你考慮向我道歉,我就寬宏大量地原諒你。”她歡天喜地的說道。

在她的腰際依然背著那荷包,裡頭總塞著幾張寫了些大字的紙,有時間她就拿出來念著、背著,那是每天下午他抽空教她的…那大概是一天之中少數不與他鬥嘴的時刻。另一個就是夜晚,他總熱情如火的待她、教她,要不就輕擁著她入眠,她很珍惜這些時刻。說老實話,豬公就是太呆板、太冷靜了,光瞧整個天鷹莊死氣沉沉的,就知道他的個性有多古板了!這也是她費儘苦心想讓天鷹莊溫暖些,成為像人住的地方的原因之一。誰知頭一天,他便叫人拿下她細心叫人織好的幛子,倘若她是溫馴的小女子,恐怕隻會唯唯諾諾,天鷹莊也就不會成為這般溫暖的地方了。

“女人家應該待在房裡刺鄉,改明兒個我叫朱忠去拿塊布料送到房裡。”

“我不會刺繡。”她大聲嚷著,露出十根紮著繃帶的手指給他看。“昨兒個晚上我就給你瞧過了你硬要我待在房裡刺繡的結果,你答應我以後可以不碰那些鬼玩藝的!”

想起昨晚,汝兒的雙頰就一片嫣紅。朱琨庭憐惜的一一吻過她受傷的手指,允諾她以後再也不用刺繡,一整個晚上都很溫柔的待她…雖說成親半年,也該習慣了,但每回想起共度的夜晚時,總忍不住臉紅起來。唉!大概就隻有在晚上時他待她最溫柔了,從不吵架。其實說吵架也不完全對,全是她一個人在嘮嘮叨叨,而他隻消一句話便阻止了她。

想想成親之後,隻有夜晚才容得她有親密舉動,但白天他總板著一張臉,連想靠近他都不成。若是哪天她當著仆人的麵吻他,不知他作何想法?

唉!想來她莫汝兒是愈來愈大膽了,這全是他縱容放肆的結果,可不能怪她。瞧他現在雖板著一張臉不苟言笑,不過他長得真是好看,讓她想不顧一切的上前吻他!

“汝兒!”他叫喚好幾聲,才震醒她的思緒。他不禁悠然歎息,大概也隻有汝兒才會不理會他的命令。

“你肯道歉了?”

“你根本拿不動一把劍”

“我可以拿匕首。前兩天,我進武器房看過了,有一把匕首很不錯,既鋒利又輕盈。”她早打好如意算盤了。

朱琨庭眯起眼,轉向她身後的朱牛。

“是奴才守衛不力,請少爺降罪。”朱牛一拱手,說道“這不關朱牛的事,是我使計調開朱牛的。”汝兒靠近他一步。“讓我防身有什麼不好?說不定哪天我還能救你一命呢!”

“練武會累壞你的身子。”

“我又不是一陣風就吹倒的嬌弱身子。反正白天你做你的事,就讓朱牛每日抽出半個時辰教我便成,又不會造成你的困擾,是不是?朱牛”

朱牛支支吾吾了一陣,直到汝兒投以白眼,才點頭。

“王妃說得是。”

“少爺,就讓王妃跟著朱牛練練底子。”朱忠開口道“就算不為防身,也是健身;再說,讓王妃習得一招半式,總是有備無患,說不定將來會有用到之時。”

事實上,朱忠還有下文未說。當初想調教汝兒成為雍容華貴的王妃實在是癡心妄想,這是花了半年的功夫才讓他領悟出來的。雖然他朱忠沒有辦不到的事,不過一遇這汝兒,他不服輸都不行。這樣也好,汝兒就是這麼個活潑、好動的單純性子,若不是她,天鷹莊也不會成為充滿笑聲地方。以往仆人們懼於少爺威嚴,個個不敢笑、不敢言,如今一聽見汝兒銀鈴般的笑聲傳遍天鷹莊,哪怕是正在工作的仆人都會露出個會心的微笑。他們是誠心喜歡這個主子的,就連近日來,莊中仆人都能覺察到少爺變得較有人情味了。天鷹莊能成為充滿溫暖與笑聲之所,汝兒功不可沒,所以對這搭不上時下王妃標準的汝兒,朱忠還是忠心耿耿的。偶爾想想,少爺能娶到她,可是少爺前輩子修來的福份;他們這群仆人能遇上好主子,是三輩子修來的福氣。

朱琨庭歎了口氣,盯著汝兒。“你當真想學?”他的語氣軟化。

汝稱點點頭。“你答應了?”

“不準練得太累、不準減苦。”

她興奮得直點頭,幾乎讓他有捏捏他鼻子的衝動,每回總是他先低頭讓步。這樣也好,讓她習習武,就算不為防身,也可健身。以她目前這般嬌小柔弱的身子,要是將來懷有朱家子嗣恐怕不易生產…一想到她腹中正蘊育他的孩子,他心中便有一股難以言喻的興奮。

那汝兒還不知他的心事,正喜孜孜的朝朱牛說道“明兒個你就在後院等我,可不準私留一手。”

“他不去。”

“他不去?那誰來教我?”

“我。”

“你?”汝兒吃驚道“可你每天都忙著公事,就連教我習字也是勉強騰出來的時間,哪有其他多餘的時間教我?”

“我會騰出時間。以後不準你再進武器房,尤其彆打匕首的主意,沒拿過劍的人容易弄傷自己。往後我在場的時候,才準朱牛拿匕首給你。”

“就聽你的。”她知道這已是他最大的讓步。想到往後每天又有多些時間同他相處,喜悅之情不言而喻。

基於一時衝動,加上這是她早就想做的事…

她一個箭步上前,墊起腳尖輕吻他的臉頰,也料定了他不敢有所舉動。

“謝謝你!豬公。”她俏皮促狹的眼神讓朱琨庭一見分明,知道她肚子裡打什麼鬼主意,隻見他邪邪一笑,趁她轉身不備之際,摟住這軟玉溫香的身子,俯下頭去就是一個又熱又長的吻,直到她兩頰嫣紅,幾乎站不住腳,才離開她嬌豔欲滴的紅唇。

“想捉弄我,嗯?”他在她耳邊輕語,如願的捏捏那小巧的鼻子,他可再也不在乎那群旁觀者作何感想了。

隻見那群忠心仆人個個睜著老大的眼,看著眼前的一幕。而朱忠那老總管則自以為是的笑了笑。這局麵是他早就料想得到的,他甚至很為少爺高興。在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時代,能找到鐘愛的人的確不易。

倘若在太平世會更幸福,但如今朝廷上流言四起,指出少爺與韃靼勾結,雖在未有確切證據之前,還不敢冒然捉人,但就怕那奸臣一個不死心,又會派人前來刺殺…

若非有神仙下凡相助,隻怕這對夫妻前途多舛,而那時…

就算是丟了命,他朱忠也要讓在少爺麵前。

他如此紡著。



這日,朱琨庭上朝麵聖,誌在澄清謠言,所以下午留汝兒一個人孤伶伶在書房練字。練了幾回字,汝兒大感無聊,便回房睡了,豈料在睡夢中又迷迷糊糊遇上月兔,若不是月兔無意間告訴她一項驚人的事實,隻怕她還懵懵撞撞的在豬公的保護下過日子。醒來後,她的心跳提厲害,打算去找朱牛問個清楚。也不知道他跑哪去了!要人時候,一溜煙的不見;不要他的時候,卻又亦步亦趨的跟著她。

她從房裡出去,正要走去前廳,不料從屋簷上跳下了二名大漢,一瞧那黑衣裝束,汝兒就知道他們就是和那天一樣的刺客。

隻見她正要大喊時,那為首的黑衣人發現了她,沉聲說道“不留活口。”

他舉劍正欲砍來,一盅蓮子湯就擊中了他的手臂,雖不至打落手中的劍,卻也使他的劍偏了準頭。汝兒回過頭一看,不是朱忠還會有誰?

倘若是朱牛,他還可放下一顆心來,可是朱忠年邁體衰,非但打不過他們,隻怕命也難留。

“忠伯,快去叫人!”汝兒喊道,憑著她的靈敏繞著圓柱子跑,閃過了好幾刀。

“大膽刺客,還不快走!”朱忠早已打算拚死護主,從懷中拿出匕首,衝上前去。

“忠伯!”

汝兒找不到攻擊武器,一瞧有塊大石頭,急忙用力搬起,朝黑衣人的背後擊去。

那無異是以卵擊石。石頭是大,不過汝兒力道不夠,才剛要擊到黑衣人的背後,那黑衣人一轉過身,便狠狠的推了她一把,讓她跌倒在地,一把劍正朝她砍下來。

瞧見朱忠想要衝上前來救她,可惜他不會武功,拿把匕首格開迎來的刀劍已經是十分勉強了,更遑論想去救汝兒!

汝兒緊閉著眼,靜待那一刀砍來。

隱約中,仿佛有一道勁風從她臉頰擦過,接著兩個重物倒地,就再也沒其他聲響了。

她悄悄的睜開一隻眸子,見兩名黑衣人正以極怪異的姿勢躺在地下,在她的身邊站著一個男人。

她抬頭一望…

一時驚嚇過度,隻得投入朱琨庭的懷裡。

“嚇死我了…”她結結巴巴的說著,很努力的不讓眼淚流出來,免得丟了麵子。

“沒事了,虧得我和楊明及早趕來一步!汝兒,你沒受傷吧?”他關切的問。

再差一步,隻怕汝兒就命喪黃泉了,回來見到的便是她的屍首…他心一寒,不敢再想。汝兒將他用力的抱著,他又何嘗不是緊緊的摟著她?生怕一個轉眼,就再也見不到她了,感情之強烈就連當初他也未曾預料到。

汝兒怯怯的搖搖頭。“我很好,要不是忠伯…忠伯!”

她急忙回過頭找尋忠伯的影子,那忠伯正狼狽的坐在地上,身邊站著正好奇的看著他們的揚明。

“忠伯。你還好吧?”

“我老命還在。”朱忠很欣慰的說“少爺,幸虧你及時回業,不然我跟王妃哪還有命在?”

“傻瓜,所以我才叫你找人來,你往前衝乾嘛?”汝兒很不滿的說道。

“朱牛出府辦事,莊裡頭沒有一個會武之人;就算找到了,也隻是做粗活的長工,哪能助得上一臂之力?”

“這是我的家,我當然知道,傻瓜!我是叫你逃命,才叫你去找人的,誰要你真的去找人?”汝兒氣惱道,要是當真朱忠為她犧牲,隻怕這輩子她都不得心安。

愣了愣,朱忠癡瞪著汝兒。

“王妃的意思是要奴才自個兒先去逃命?”

“還有更好的辦法嗎?就憑你我二人想打贏他們,簡直是癡人說夢,倒不如逃一個是一個,等琨庭回來,你可以原原本本地告訴他,好讓他替我報仇。”

朱忠露出一副受辱的表情,仿佛在說他朱忠豈是貪生怕死之輩?不過他眼底的淚光可是騙不了楊明。

“夠了。”朱琨庭阻止她再說明當時情景,以免她感同身受,痛苦得無法言語。

懊死!這一切總該有結束的時候。

屆時不是奸臣失寵,便是她死於非命。他死不足惜,隻怕會累及汝兒。

“琨庭,我聽朱福說這當今皇上昏庸無道,讓奸臣當道…”

“兒,不可批評皇上。”

“但我說的是事實。自古正邪不兩立,你是忠心耿耿的臣子,那奸臣自然不會放過你。朱牛告訴我,朝中所有忠心的臣子不是罷官便是告老還鄉,你何不…”

“我若走了,隻怕更加無人敢進諫了,那會使奸臣更加放肆。”

汝兒蹙起眉,著急地說“若你不走,隻怕朱府會滿門抄斬。”

他眯起眼,為這個可能性做評估。

而後,他搖頭說道“是你多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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