複仇迷情!
當靳珩隨著方祖易走進長興集團位於敦化北路的總部時,許多與方祖易接觸過的人都非常訝異商場上的“冷麵煞星”居然會帶了個美女在身邊。qΒ5。c0雖然兩人的外貌身形是如此地登對,但“doctor方”不近女色的傳言早就讓大家對他有了刻板印象,所以他們自然會為靳珩的出現騒動不已。
其實,靳珩也有點怯意。她原本是玉成的秘書,現在跟著長興聘來的顧問一起到這裡,閒話不傳得滿天飛才怪!
丙然,謝董事長一瞧見她,臉上馬上寫滿了不屑和譏諷。
“這位不是‘玉成’林總的女秘書嗎?迷糊小姐!”
靳珩臉頰微紅,低頭微笑,在心裡頭咒罵這個“糟老頭”哪壺不開提哪壺!
“她現在是我的私人秘書。”方祖易輕描談寫地介紹她的新身份。
“哦?你什麼時候又變成了方顧問的‘私人秘書’?世事還真是瞬息萬變啊!”謝董曖昧地瞅著她。
如果能夠,她真想脫下腳上的高跟鞋用鞋跟砸他的光頭腦袋。靳珩修長勻稱的腿已蠢蠢欲動。
“的確。如果謝董還不把精神放在貴公司的行銷計劃上,貴公司的財務赤字可能也會瞬息萬變。”方祖易冷冷地替靳珩擋了一句。
靳珩有些詫異,他竟會幫她說話。
謝董的臉一陣青一陣白,惱羞成怒地走進他的辦公室。
方祖易麵無表情地繼續往他的臨時辦公室走去,靳珩緊隨在後,心中流過一絲溫暖。
他們在走道迎麵遇上一個絨褲公子模樣的瘦削男人,他一見到方祖易便熱情地打招呼,
“喃!doctor方,剛到嗎?我聽說你在這裡的工作隻剩三天,是真的嗎?”
“是的。”方祖易似乎不太想跟他多費口舌。
“三天的時間能救得了長興嗎?我很好奇。”男人聳肩笑著,浮靡的嘴臉展露無遺。
“我從沒有讓我的任務失敗過。”方祖易答得簡短。
“唉!算了,連我都不看好未來了,你還以為真能起死回生啊?”
“世界上沒有不可能的事,這是我的信念。”
“嘖嘖嘖!我爸是從哪裡弄來你這個奇怪的人的?”
靳珩聽到這兒才明白,原來這人就是長興集團的少東家陳誌華,他是總裁陳長興的長子,也是“長興”傳聞中未來的接班人。她早就耳聞陳誌華風流成性,他的荒唐豔史幾乎可以集結成冊了。
“美國。”方祖易可不管陳誌華的身份,還是端著一張冷硬臉孔。“如果你有空,希望你能參加等一下開始的主管會議。”
“哦,傷腦筋!我對會議過敏呢!”陳誌華裝腔作勢地擺擺手,對方祖易的提議不感興趣。
方祖易瞟了他一眼,嘴角掛著冷笑,徑自走進辦公室。
靳珩舉步要跟進,忽然被陳誌華伸手攔下,“嘿!你是誰?我以前怎麼沒見過你?”他驚豔的目光在她全身上下放肄的掃射。
靳珩愣了愣,淡淡地回答“我是方先生的秘書。”
“哇!他從哪裡把你挖來的?我以為他那顆石頭對女人沒有興趣哩!”
“我是為他工作,這和他的興趣無關。”她有點生氣了。
“是嗎?那你願不願意下班後跟我一起吃個飯?”
饞涎的色相流露本性。
這個色男!
“很抱歉,我的工作時間很長,沒有空。”她強忍住惡心的感覺。
“總有下班的時間吧?難道你得二十四小時隨侍在他身邊?包括睡眠時間?”陳誌華不懷好意地靠近她,眼神不正。
“請你放尊重一點,陳先生!”靳珩忙不迭地往後移一步。
“彆緊張,我又不會吃了你…”話雖這麼說,他的手已經不大安分地要攏上她的肩。
一隻大手倏地抓住他的“祿山之爪”,方祖易零下二十度的聲音可以將人凍成冰棍。
“陳少爺,你撈過界了!她是我的秘書,不是‘長興’的人,你最好先搞清楚這一點!還有,二線是你父親來電,請你回你的辦公室接聽。”
陳誌華忿忿地甩開他的手,哼了一聲,臭著臉離開。
靳珩鬆了一口氣,一抬頭卻迎上方祖易審視她的眼。
“呃…我什麼事都沒做!”她解釋狀況並非她主動。
“進來,我有份資料要傳真。”方祖易沒說什麼,轉身走到辦公桌後。
靳珩的確很能吸引男人的眼光。這八年來,征信社的老畢是怎麼做到讓她遠離男人染指的?
單看她應付男人的“拙”樣,就知道她絕非長袖善舞的花蝴蝶。這點又和他對她的評價有所出入。
難道當年的小野貓被馴服成“家貓”了?
“請問是這一份要傳真至香港嗎?”靳珩已經問第二次了。奇了,方祖易也會心不在焉?
“是的。”他回神專注於工作上,又恢複原有的冷靜機敏。
他們兩人一直持續的工作著,下午方祖易又進會議室去開另一個會議,直到七點還未結束。靳珩待在他的辦公室打電腦、整理一堆資料,覺得又餓又累,想伸個懶腰歇歇手,才一旋身,就看見陳誌華賊兮兮地溜進辦公室來。
“陳先生!”她吃了一驚,心中暗自著急。這個色鬼又想乾什麼?
“嗨!靳小姐,你還在啊?”他搓著手,輕輕掩上門。
“我在等方先生。”她戒慎地與他保持距離。
“他太差勁了吧!扁顧著開會,竟讓美女餓肚子,怎麼配當個護花使者呢?”陳誌華擠擠眼,笑得放浪。
“我還不餓,況且,會議也快結束了。”靳珩暗示他方祖易隨時會出現。
“還早咧!每次這種冗長無聊的會議都會拖五、六個小時,我太清楚了。來,我先帶你去吃個飯,免得餓壞了身體。”說著,他真的要過來牽她的手。
靳珩逃命似地跑到桌後,一顆心噗通亂跳。彆說她沒談過戀愛,連被騒擾也是頭一道!以往,她的周圍不會有男人駐足,相對的色狼也莫名其妙地被清得精光。現在她才領悟到“沒男人緣”或許也是一件好事!
“我真的不餓,陳先生,請你彆亂來,否則我要叫人了!”她口頭警告。
“大家都下班了,主管都在樓上的會議室開會,有誰會不識相地來打攪我們?”
靳珩暗暗叫苦,努力搜索腦中有無對付色狼的辦法。
陳誌華慢慢欺近她,笑著說“你是我見過最有氣質的美女,彆待在doctor方身邊糟蹋自己的美貌了,我正好缺個秘書,要不要過來跟我?”
“不!謝了!”她嚴陣以待。
“彆這樣,我是真心的,跟著我比跟著那個不解風情的木頭要有意思多了!”
“什麼跟不跟的,請你搞清楚,我的身份是方先生的秘書!”
“都一樣啦!反正早晚都要上床的。”
“住口!”她覺得自己受了汙蔑。
“彆假裝清高了,你是什麼貨色我會看不出來嗎?”陳誌華不耐地衝到她麵前,一手抓住她的玉臂。
“我是個規規矩矩的上班族,你是瞎了眼睛才會看錯!”靳珩隨手拿起桌上的紙鎮住他的臉上敲去。
“啊!媽的臭婊子,你敬酒不吃吃罰酒?”陳誌華揉著左腮一塊瘀青,氣得破口大罵。
“你…”靳珩對這個畫麵有些眼熟,在某個地方、某個時間,好像也有過類似的情景。
陳誌華瞥見她的怔忡,逮住機會強摟住她纖巧的身軀,一張臭口已經肆無忌憚地嗅到美人的玉頰。
“你放手!”靳珩驚叫一聲,使力推拒著他的攻擊,又急又氣地直蹬鞋跟,想踹上他的腳。
“小美人,彆害羞嘛!”黃褐色門牙、虛浮的眼袋,都是縱欲過度的表征。
靳珩無法脫困,隻能無奈地被困在嗆鼻的煙酒氣息中。
門在這時候倏地打開,方祖易才跨進來就目睹這一幕,饒是向來冷靜的他也不禁眉畢糾結。他摘下眼鏡,大跨步走到拉扯中的男女之間,往陳誌華的脖子一勒,順手一帶,將他斜摔在地毯上。
“你枉顧我的警告!”森冷的口氣加上一記右勾拳,方祖易給人的文者形象被他矯健的身手打破。
“姓方的,你敢打我?”陳誌華呆了兩秒鐘之後才發作。這個不中不西的“洋顧問”竟敢出手揍出錢的老板!
“你再不走,我會再補一拳!”方祖易傲然抬頭,劉海的發絲垂得更低,淩厲的黑眸和前額的長疤意外地組合成另一種野性的狂猖,完全不似平日一絲不苟的模樣。
此時此刻,他像是一匹地盤被侵犯的狼!
“彆忘了,我是出錢聘雇你的人!”陳誌華怒道。
“是你父親,不是你!”憑他一個花花公子也請得動他?笑話!
“那有什麼不同?”
“當然不同!我敬重陳長興,但我鄙視你!”他直言不諱。
“你…好,你有種!姓方的,咱們走著瞧!”門被用力地摔上,陳誌華像隻鬥敗的公雞,揪然離去。
靳珩驚悸未平地杵在原地,頭發有些淩亂,一雙明眸張得奇大,豐潤的朱唇微啟,渾然不知此刻她的茬弱有多麼容易引發男人的衝動。
方祖易有短暫的迷眩,對心中興起的憐惜感到紊亂。他千萬不能忘記這三個月把她留在身邊的用意,在接下來的愛情遊戲中,他得好好扮演護花使者的角色。
“你還好吧?”沉啞低柔的嗓音有安撫人心的力量。
“沒事!謝謝你。”靳珩努力想扯出笑容。
“很抱歉,會議開得太晚了。我沒想到那個瘟生還會來騒擾你。”他刻意流露出關懷的眼神,走到她麵前輕撥她垂落臉上的一絡秀發。
靳珩有些不大自在,方祖易的溫柔是如此罕見,如此地…撼動她的心弦。
現在的他迥異於初次見麵的陰冷,他關懷的眼神和低柔的嗓音營造了另一個方祖易,一個可以輕易魅惑女性的瀟灑男子。
“我,我也沒想到…”感到自己臉頰微紅,她不自主地向後退了一步,保持他們之間的“安全距離。”
方祖易敏感地發現她的動作,徑自笑了笑,淡淡地說“餓了吧?我們吃東西去。”
“但這些資料…”她指了指電腦熒幕上的財務分析報告。
“先存進磁片,帶回家用筆記型電腦完成。”他戴上眼鏡,目光再次閃著令人畏懼的精銳。
“是!”回家加班總比在這裡加班要安全多了。
收拾好東西,兩人離開了長興,全然不覺一雙焚著怒火的眼眸正從十五樓的玻璃帷幕後盯著他們的背影”…
靳珩一直到走進這個充滿浪漫情調的餐廳裡,坐上絲絨的座椅,依然無法將“方祖易”和“情調”畫上等號。
他竟然帶她來這種非常“情人”的雅致餐廳吃飯,而不是隨便叫兩客簡餐裹腹!
苞這個冷麵男人一起吃燭光晚餐,委實有點吊詭。
方祖易給她的印象一直是“分秒必爭”、“時間就是金錢”的代言人,能夠三分鐘吃完的飯局,他絕不會浪費時間吃上三小時!
起碼她與他相處的這三天,他都是這樣匆匆解決三餐的。
但是現在,他點了個排餐,舒舒服服地坐在椅子上,領帶有點斜了,嘴角有些鬆弛,連淩厲的眼眸也蒙上了一層慵懶,那種下班後的隨興,卻有著更致命的吸引力!
靳珩有些迷惑了,一個終日與數字斤斤計較的銅臭男人,竟也可以這樣瀟灑自如、溫文軒和。
“在想什麼?”方祖易刻意放低的聲音很是動人。
“呃?沒什麼!”靳珩有些心虛。她怎能承認自己正在研究他?
“在想我怎麼會是那種將時間浪費在吃東西上頭的人?”方祖易了然地笑笑。
他是個危險的男人!靳珩不得不歎服。
“因為你給人的印象就是這樣。”她也不隱瞞。在他麵前,她的心思無處遁藏。
“那是因為沒太多的時間。如果時間充裕,誰不願好好地享受一頓豐盛的美食?”
“可是,是你自己將工作安排得如此急迫的,不是嗎?”她看過他的行事曆,他將“長興集團”的工作排了一個月,這分明是要逼死他自己。
“我喜歡用最短的時間處理掉棘手的案子,然後再放自己一個長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