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愛套牢!
伊查克悄悄地來到了大溪地的巴比多,根據手下的報告,這幾天龍海承的義子龍昕偕同兩名女子飛往台灣,其中一名就是照片上和龍昕合照的女人。\qΒ5、c0\\
龍昕和龍薇去台灣做什麼?他那隻獨眼半眯,手不停地拈著香煙。
一想到台灣,他又回憶起當年那個在黑街迷路、來自台灣的東方美女。
她成熟、灑脫、聰明、美麗,一頭瀑布般的黑發深深擄獲他的心。他救了她,也愛上她,兩人的情火足足燒了有一年之久。然而,她在得知他是黑幫老大,專乾不法勾當的事實之後,瞬間澆熄了所有的熱情。她要他解散黑幫,但那時他氣勢正旺,怎能因她的一句話而作罷?她幾度想要離開他,都被他抓回來囚禁,他愛她,死也不放走她。
隻是,他萬萬沒想到,當時派在她身邊看管她的得力手下龍海承竟然和她私通,把她的肚子弄大,還在他措手不及時,勾結警方出賣他和其他的手下,獨吞了一筆將近五千萬美元的黑錢…該死的!這筆帳他要是不好好跟他算算,那他伊查克不就白活了?
他在獄中時曾經指示要殘餘的部屬注意龍海承的行動,並想辦法找到那個背叛他又讓他心碎的女人,他要宰了她和她肚裡的野種!隻是過了不久,手下傳回消息,說那名女人懷著孩子,在金門大橋上跳海自殺了。
他為此悵然若失了好一段時間。她死了,他卻更不快樂。她怎能就這麼輕易死去?他本想將她慢慢折磨至死的,她怎麼可以死得如此痛快?
他憤然地舉起杯子砸向牆壁,玻璃碎片和紅酒散在地毯上,染成一抹令人驚悸的血色。
她死了,但龍海承還在。聽說他不僅富可敵國,還因為娶了名門之後為妻而在政經界有了舉足輕重的地位。
懊死的東方雜種!這些財富、名聲原本都是屬於他伊查克才對,他竟然偷走了他的全部,包括他最心愛的女人…於是,他運用了僅存的勢力,想辦法弄死了龍海承的老婆,他要慢慢掏空他心愛的東西,讓他心痛至死,就像他帶給他的一樣。
熬了二十多年,他終於重見天日,出獄後的第一件事,便是重新招兵買馬。靠著當年存進瑞士銀行的一筆為數不小的金錢,他以複仇之姿出現,這一回,龍海承再也彆想逃出他的手掌心。
伊查克猙獰地狂笑出聲,撿起地上的玻璃碎片緊緊握住,直到血泊泊地從掌心流出…舔血的痛苦更能讓人興奮。
等著吧!‘死神’就要開始行動了。
***
一連兩天,傅雨晴都在她的‘風晴’美容塑身中心待到很晚才回家。爾軒知道老媽存心躲她,心情更加低落。雖然龍昕刻意拉著她出來走走,但她的一顆心還是因那天老媽不小心出口的話而懸在半空,無所適從。
她一直認為自己很乎凡,是個生活在大世界中的小人物,從小到大都是循規蹈矩地過日子,連報紙社會版上的新聞都離她非常遙遠,這會兒又怎麼會扯進這撈什子的恩怨之中?
‘還有哪裡可以看看?’開著爾軒的小車,龍昕轉頭問著愁眉不展的向導。
‘都好。’她隨口應了一句。
‘喂,我是客你是主,你隨便說說,我可是會迷路的哦!’龍昕乾脆將車子停在路邊。
天色逐漸變暗,夕陽已經拖著霞光的尾巴回家了,街上的一盞盞亮起,繽紛鬨意的夜景在霓虹燈的照映下更加炫麗。
‘龍昕,你認為我老媽說的‘他’會是誰?’她轉頭看著他,心思還繞著老媽的話打轉。
‘我不知道。不過我想我義父應該知道。’龍昕向後靠著椅背。
‘龍太爺?是啊!我怎麼沒有想到?快,我們回家,你收拾好行李趕緊回聖維斯島問清楚…’爾軒興奮地催促著。
‘你忘了?我義父也不見得會說的。’龍昕並不期待能從義父口中問出什麼名堂。
‘那…還有誰能告訴我們真相?’
‘沒有。’
爾軒對他的淡然感到有氣,忽地開罵道‘媽的!不乾你的事對不對?反正等婚約解除了我們是一拍兩散,誰也不必管誰的死活,所以你才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
她的活力又回來了。龍昕微微一笑,他太懷念她的潑悍了。
‘我並沒有說婚約解除後我們就不是朋友了。’
‘算了。說不定你現在巴不得趕緊把我支開,好去找樂子玩。我先警告你,台灣的女人可不會笨到被你的外表所騙,彆想用自己膚淺的相貌去勾引女人…’她還沒說完就發現龍昕已經準備打開車門了。‘喂!你要乾什麼?’她大叫。
‘去勾引一個女人來給你看看啊!’他慵懶地笑。
‘你…’
‘衝著你這句話,我得去試試台灣女人是不是都像你說的那麼…呃,聰慧?’揚起一道眉,他擺明了在挑釁。
‘你…你無恥!下流!’爾軒氣得破口大罵。
‘咦?是你說的嘛!我隻不過是要印證你的話而已。’
‘不用多事了。’她臉色不佳,為自己心裡陡然上升的酸澀又急又氣。
‘反正我‘膚淺’的外貌也不見得騙得了睿智的台灣女人,彆緊張。’他反過來安慰‘你!隨你,最好你得了愛滋病、花柳病,全身爛光光,我也不會理你…’她正罵在興頭上,忽然左側伸過一隻手輕抬起她的下巴,她隻覺得眼前一花,兩片櫻唇已被堵住。
龍昕把她的氣和怨都吞進肚子裡,省得從耳朵進去會比較難受。
她明明在吃味!她那張揚著酸味的俏臉竟是如此輕易地撩動他的心。第一次知道她對他的感覺並不比他弱,他們從惡臉相向到同舟共濟再到墜人情網,其間戲劇性的轉折還真不是普通的離奇。
他慢慢抬起頭,望進她羞澀又明亮的眼底,啞聲道‘我們的腳本走樣了!你還想取消婚約嗎?’
爾軒茫然地搖搖頭,隻看見他黑亮的瞳仁映出自己發燙的臉。
‘事情有點失控了,是不是?’他耳語道。
她又點點頭。
‘那就順其自然吧!’他說完又俯下頭吻住她的唇,不再掛意無意義的約束,不再為愛上義父找來的女人而傷腦筋。就算被取笑也無所謂了!現在最重要的是,他隻想把爾軒抱進懷襄,深深地物她,以宣泄抑製了許久的感情。
爾軒終於對自己承認龍昕在她心中的分量。這些日子來的迷惘和困惑,都在他火熱的吻中逐漸消失。要不是愛上他,她為何會喜歡他的唇、他的笑、他的一舉一動?為何會對他的吻眷戀不已?
狹窄的空閒限製了他們擁抱,龍昕不舍地放開她,啟動車子,飛快地衝回爾軒家。他們笑著衝進電梯,又迫不及待地進入屋內,兩人在龍昕住的客房裡狂熾地擁吻,仿佛此生再也不放開對方。
燎燒的像符咒控製了他們全身,龍昕的喘息濁重不穩,輕輕解開爾軒的上衣鈕扣,伸手除去她的衣物,性感的唇從她的眼、鼻、口,一直落到雪白的頸項和粉雕般的胸前。
爾軒顫抖地攤在他的懷裹,不明了這種肌膚相親的真正含意,她隻知道,龍昕的唇在她的身上創造了奇跡!這一瞬間,她隻覺得自己不再是以前那個男性化的傳爾軒,而是個十足的女人,沉浸在愛裡的女人。
大門的開啟聲適時地驚擾了沉浸在感官世界中的他們。龍昕猛地抬起頭,用儘力氣才拉回理智。爾軒正上身裸裎地緊靠著他光滑的胸前,迷蒙不解地用眼光詢問他的停止。
天!他要她!但此時的時機不對。
他輕輕擁住她,在她耳旁細語著‘你這個呆子!你就不會稍微拒絕我一下嗎?看我差點對你做了什麼。’
‘會做什麼?你隻不過吻我啊!’她懵懂地眨眨眼。
‘你媽回來了!快把衣服穿好。’他拿起她的上衣,幫她穿上。
‘我媽?噢!老天!絕不能讓她看到!’大腦又開始正常運作了,爾軒這才知道白己剛才的舉動有多瘋狂。
‘噓!小聲點,你媽似乎在打電話。’龍昕捂住爾軒的嘴,仔細傾聽。
爾軒也屏息地窩在他懷中,安靜得像隻小貓。
門外客廳裡的傳雨晴似乎沒發現他們在家,她正打著越洋電話給在聖維斯島的龍海承,語氣激動。
‘你沒告訴我爾軒在你那裡差點出事!’她責備地說。
‘都是我沒看好小薇,才會讓她做出那種傻事,我不知道她會嫉妒爾軒。’龍海承的聲音從遙遠的彼方傳來。
‘如果龍昕喜歡的是小薇,你就不該勉強他娶爾軒。’
‘龍昕的個性我最清楚了。從小到大,他隻把小薇當成妹妹,不可能會愛上她的。至於爾軒,她對龍昕應該有著吸引力才對。’
‘那隻是你的大膽假設。要不是去年你突然找到我們,告訴我伊查克即將出獄的事,我也不會硬逼著爾軒去找你,甚至聽從你的建議,讓龍昕與爾軒定下婚約。我隻是急著想替爾軒找個足以保護她的人,卻沒有斟酌一些實際情況…’
‘雨晴,你彆緊張,伊查克一直以為你和爾軒早在二十二年前就死在金門大橋下了。’
‘但是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對不對?’她害怕得聲音發顫。伊查克的深情、狂暴、善妒,都還在她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你放心,他是開始行動了,不過,他是衝著我來的。’
‘不!老天,他絕不會放過你的,是不是?海承,你千萬要小心!’
當年,龍海承的溫柔把她從痛苦的深淵拯救出來,然而她卻不敢去愛他。美國的一切對她來說是個噩夢,她隻想快快逃離,把伊查克和整個黑幫都丟出她的生命。於是,龍海承設計了一場死亡的騙局掩人耳目,然後再悄悄送她出境。他們說好再也不要見麵、不要聯絡,就讓往事隨風,飄散在舊金山無雲的晴空…但是,沒想到伊查克竟然出獄了,所有的事再一次地浮現在她眼前。
伊查克,那個曾經讓她又愛又怕的男人!
‘我不會有事的。倒是你,讓爾軒和龍昕在台灣多留一陣子。’
‘不行,沒有龍昕,誰來幫你對付伊查克?’
‘雨晴,我要他娶爾軒的目的就是要他保護爾軒,現在這段時間你們留在台灣會比較安全。’
‘可是你…’
‘我會沒事的,就像我當年的保證。’龍海承的口氣十分篤定。
是的,龍海承的保證是永遠不打折扣的。她吸了吸鼻子。
‘一切小心。’
‘你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