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火劫!
連續強行使出心竅之力,哪怕開二竅的修仙者都不敢輕易嘗試,可想而知擎流宇付出了多麼大的代價。
本就有些傷損的氣海再來一錘重擊,甚至開始了不斷地溢出,身體鼓脹之間瞬間回縮,臉色也由紅轉為蒼白。
“哇”
一口鮮血噴出,沾染在身著的白袍胸前,如點點桃花,還未醒目,天雨澆灌,眨眼開放到一片一片,腥紅耀眼。
好在擎流宇天賦足夠強,硬撐了下來。
再看墨刃猛的一顫,“錚”的一聲長嘯,猛的從巨劍大陣當中脫離開來,再次消失。
同時帶出了劍陣中心的那一柄劍魂光影,剛一現形,還來不及有所反應,便崩散不聚,化為一股強大的勁氣,四散呼嘯。
看似無形,卻造成了極為可怕影響,這一處的大雨都被截成幾段。
不知是劍魂炸裂的影響,還是受不了墨刃的掙脫之力,其他的靈劍本還維持著劍陣的模樣,巨大的劍身下一秒“嘭”的一聲四下散開,光芒儘褪。
重化為一柄柄下品靈劍,橫七豎八的跌落一地,有幾柄甚至被當場崩斷,再也不負靈劍之威。
與此同時,同它們心神相連的百川海眾弟子,也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如遭雷擊。
“哇,哇”的與擎流宇一般,大口噴血。
更不堪的是,他們連站立都非常的困難,各個吐血倒飛,精神萎靡不振,已然受了極重的內傷。
猝不及防,這些人打死也沒想到,乾倒自己的不是赤火金獅,而是最為奉承的流宇師兄。
擎流宇也確實夠果斷狠辣,可以完全不顧同門的死活,出手一擊,乾翻全場。
現實就是這麼殘酷,同為百川海弟子,待遇也是有天差地彆的,哪怕對擎流宇再多的不滿,他們也不敢表現出來,更不敢埋怨記恨。
甚至連麵上的不滿都得隱藏起來,與剛才對待流雲的態度完全不同。
沒有責問,也沒人出聲表達意見,隻有打碎牙齒往肚子裡咽的憋屈。
活該如此!
其他人忍氣吞聲,不代表所有人都會這樣,遠處的流雲便是第一個顯露出厭惡的表情,不過他又不是受害者,而這些受傷的師兄們又表現得心甘情願,他也隻能為這些失去尊嚴的可憐人默哀而已。
在這弱肉強食的修仙界,弱勢並不可怕,最不能失去的便是風骨,一旦丟失,可能連最下等的人都比不上,寄希望於他人,在他人的同情心之下苟且的活著,最終得到的一定是憐憫之後的絕望。
天才也好,庸才也罷,保持自己的特質,堅持不懈的努力下去,總會有一個閃光點來贏得尊重,而不是現在這樣,奄奄一息的,還得不到任何的同情。
擎流宇甚至都未給他們一個抱歉的眼神,眼中惡毒的目光緊緊的盯住金獅將要隱去的身影。
這個時候,什麼同門安危,什麼小師妹的歡心,甚至以後對修為會不會有影響,通通被他拋在腦後,心理隻想著將戲耍自己的金獅幼崽斬殺於劍下。
或許這個時候已經不僅僅是麵子問題了,對擎流宇來說,已經傷到了他驕傲自尊的那根神經。
墨刃沒讓他失望,消失一瞬間,再出現之時已經閃到了金獅身後,盤旋著卻沒有立刻斬下。
主要是現場的環境非常的不清明,他不敢輕易出手,畢竟機會隻有一次。
金獅的身軀已經慢慢消失在視線中,隻能隱隱看到一個半圓的大屁股和豎立在半空中的赤色大尾,像是搖曳的小樹,左搖右擺,忽朔迷離,刺激著他心頭的惱火。
越看越來氣,金獅好像故意不快逃,扭屁股嘲笑他一般。
“該死,小崽子該死!”
擎流宇仰天斷喝,又是一口老血噴出,麵色蒼白徹底變為鐵青,咬的牙齒咯咯做響。
再也顧不得氣海的損傷,氣海與心竅聯動,門戶大開,果斷的調動起殘餘的全部靈力心力,強自融合在一起,實凝為精,毫無保留的做出一個手掌狠劈的姿勢。
全力施為,人卻再也站立不住,伴隨著體內一聲“嘎嘣”的脆響,仰麵而倒。
墨刃仿佛感受到了主人的糟糕情況,呼嘯聲大起,自身的威勢被激發,黝黑的劍身瞬間擴大了數倍。
“嘭”的一聲,化為一團黑影,印黑了每個下落的雨滴,又籠罩住前方正埋頭逃竄的赤火金獅,將其定在當場。
“流宇師兄!”
“小心啊!”
緊盯場中的流雲第一時間發出驚呼,一步竄出向前,儘管對擎流宇有諸多不滿,但他還是不能袖手旁觀。
管他如何行事,自問無愧於心。
可惜憑借著他的實力,想要在擎流宇倒地之前將其接住,無異於癡人說夢。
眼看即將跌倒在地,被驚動了正在閉目調息的師兄弟們,陣陣慌亂起,趕忙起身,準備將擎流宇接住,哪還記得他剛才的傷己之舉?
也許是大度,也許是不敢,也許是奉承,但這一著急之下,體內混亂的靈力少了壓製,變得更加急躁的亂竄。
本就受了內傷的情況下,傷勢更是加重了許多,沒有人能站的起來,又跌倒了一片。
還真有點自掘墳墓的意思。
場麵一時間愈發混亂起來,下一刻風華高傲的擎流宇將會如普通的弟子一般摔個狼狽,再也沒了一襲白衣折扇的風度。
“嗖”
一道綠色的人影如疾風拂過,帶起一層龍卷般的水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