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也沒什麼異常。楊慕白心裡卻隱隱地不安。
張碩傷痊愈後,便來向眾人辭行。
楊程和秋月擔憂楊府安危,簡單也和眾人告彆後,也離京回洛陽。
張碩收拾好行囊,準備隨意出行時,被裴盛遠召見。
裴盛遠說:“楊程和秋月匆匆回洛陽,定是洛陽楊府出了事,你前往洛陽,秘密調查此事。不必告訴許朗。”
張碩隻得領命,帶了幾十個禁軍扮著暗衛,便離開京城,也往洛陽趕去。
到了洛陽,張碩查到楊府被洗劫,楊父楊母在張將軍府暫住。
裴盛遠收到密報時,手緊緊握著,密報都快被他捏碎了。手上青筋突起。馬上去秘報,命令他們務必要查清背後元凶。
裴盛遠以為這段時間,他和楊慕白感情穩定,心中已斷無秘密。萬萬沒想到,楊慕白並未信任他,楊府出了事,可能她第一個懷疑的對象,就是他。
那麼大的事,從來不在他麵前透露半分。
如果不是因為那晚她的試探有點明顯,能讓她如此試探的,除了楊父楊母,沒有其他人。
裴盛遠擔憂楊父楊母,便讓張碩秘密調查。
若不是出於對她的愛,他也不會讓張碩去秘密調查。
現在才知道,楊慕白心裡對他,還是有很深的隔閡。她不願意對自己透露自己的心事,有問題自己扛。尤其是楊府的事。她到底是怕他和楊父起衝突,還是對他不信任,以為他還在防著楊父或傷害楊父。
經過曄城和容城,楊相國都傾力相助,得知他不會有謀反之心,便把暗衛都撤離了。現在楊府出事,他一點也不知道,這讓他很鬱悶。
自從秋月他們離京後,楊慕白便在等消息。也不出去找牡丹,隻在宮裡等。
裴盛遠亦有意試探楊慕白,有意無意地詢問秋月和楊程的行程。
楊慕白總是敷衍過去。
裴盛遠更生氣了,那麼長時間,他們相處比以前更融洽。他也全心全意地付出他所有的愛,對楊慕白掏心掏肺的好,換不來她一點信任。
或者在他心裡,都認定了,此事是他所為。所以才對他閉口不談,不然借助他的力量,去調查此事,要簡單很多。現在隻派了秋月和楊程回去,秘密調查,肯定要費很大精力。
晚上,他把楊慕白吻得迷迷糊糊的時候問道:“慕慕,你有心事嗎?我看到這幾天你不太開心。”
楊慕白回道:“沒有呢,就是楊程和秋月回洛陽,讓我想起父親和母親了。”
裴盛遠說道:“嗯,那就好。如果慕慕有心事,一定要告訴我,不然我會心疼的。不管慕慕有什麼事,告訴我,我一定會幫你解決的。”
楊慕白說道:“嗯,我知道了。有事我一定會告訴你的。”
裴盛遠說道:“嗯,任何事都可以跟我說,我是你的夫君。你可以為你做任何事。”
楊慕低低地:“嗯。”了一聲。
裴盛遠這回真的生氣了,想讓她自己告訴他,沒想到她就是閉口不談。便發狠地吻著她,瘋狂地索求。楊慕白也發現不太對勁,便說道:“皇上,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嗎?”
裴盛遠說道:“沒事,就是特彆想慕慕。可以嗎?。”
楊慕笑著說道:“你現在才問嗎?”
裴盛遠便不再說話,狂風暴雨一樣折騰楊慕白。
……
楊程和秋月來到楊府,看到打抖都是很專業的,乾淨利落。屍體被運到縣衙義莊。縣衙隻當是普通搶劫事件處理。楊府死了十個護衛。
楊程和秋月偷溜到義莊,看到護衛屍體。都是劍傷,致命傷是有毒袖箭。是專業殺手組織的手法。這種特製的袖箭是阱教的標誌。阱教是一個專門殺人的組織,在地下秘密組織,多設立在多個偏遠深山老林裡訓練殺手。等訓練完成,再回到城裡,隱藏身份,有任務再分派下去。
他們隻接受重金殺人,多半是殺有錢人,或小官吏。像楊府這種朝廷大官,還是第一次動手。
由於規模不算太大,設立點分散,官府也不是特彆在意。
秋月和楊程查到是阱教殺人,便去查阱教在洛陽的分點。一定要查到幕後元凶。
楊程和秋月在的時候,對這個組織是很不宵的。因為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上次在曄城,楊相國派了九成護衛,去保護楊慕白,也是為了表忠心。楊府裡留的,都是些武功低微的護衛。這樣做也為了讓皇上放下對楊府的猜忌。
此舉是裴盛遠放下對他的猜忌,撤走了暗衛,沒想到被這種小蝦米給暗算了。
張碩知道秋月和楊程肯定會先到楊府查看情況。便先到義莊,先一步知道是阱教做的。為避免遇到楊程和秋月,他便等他們走後,過一個時辰,再去查阱教。
永靖公主回到蘭詔國。眾人沒見到楊程,都不理解,當初說好一起回帝都拜見皇上和皇後娘娘,然後再共同返回蘭詔國。如今隻有永靖公主回來,皇後滿臉都是擔憂。
祭師問道:“永靖公主,請問駙馬怎麼沒隨你一起回國?”
永靖公主知道,楊程以後都不會回來了,心裡很難過,但能瞞一天是一天吧,便說道:“駙馬在帝都斷藥,戒除了阿芙蓉再歸國。”
祭師又問道:“那駙馬可說歸期?”
永靖公主答道:“駙馬身上傷已痊愈,隻待阿芙蓉斷藥成功,便啟程歸國。阿芙蓉藥力頑強,不好斷除,暫未知歸期。我自會與駙馬聯絡,待他斷藥成功,便告訴各位。”
祭師和皇後還想問什麼。永靖公主趕緊說道:“此次回帝都路途遙遠,我累了,先去休息。”
眾人隻好作罷,皇後亦滿臉愁容。
永靖公主回到房間,看著熟悉的一切,隻是以後再也不會再有楊程,不覺潸然淚下。
她看著楊程曾經用過的劍,然後走過去,拿在走上,輕輕擦試。
這把劍原是她的佩劍,因楊程掉下懸崖,佩劍弄丟了。她便把自己的佩劍送給楊程使用。
是一把上好的龍泉劍,是她十八歲生辰,她父皇花重金在中原定製的。劍長約四尺,堅韌鋒利,剛柔並寓,寒光逼人,紋飾巧致,兩側劍柄上鑲有碩大的藍寶石,華貴無比。
那日楊程徒手接過射箭,永靖公主當晚便把劍贈予他。楊程拿起劍,看到如此名貴的劍,忙推辭道:“永靖公主,這把劍太貴重了,在下實不敢收。”
永靖公主笑著說道:“寶劍配英雄,你這樣的英雄正合適這把寶劍。也不是避免送給你,你每日教我些武功,你看可否?”
楊程答道:“隻要我身體無礙,定全力教你。寶劍便不需要了。”
永靖公主說道:“那你拿著練武,也讓它威風威風,隻是借予你,這樣可以嗎?”
楊程這才說道:“那便多謝永靖公主美意。”說完接過劍,拔下劍在房裡試了幾十招。招式淩利快速,永靖公主都看呆了。
練了一會,楊程愛不釋手,反複細細察看,不斷地說:“果然是把好劍,堅韌利落。”
永靖公主便說道:“那今後你便且用它練武,也好教教我。你的功夫確實了得。”
楊程說道:“如果我身上的傷好快一點,每天就可以多練會,可惜現在每天隻能練一會,便累得不行了。”
永靖公主說道:“沒關係的,你在這安心養傷,等養好傷再勤加練習,武功肯定會比以前更精進。”
楊程突然情緒低落地說:“我隻怕秋月等急了。”
永靖公主說道:“那現在你可以給她寫書信報平安,太夫說你的身體可以完全恢複的可能性很大,雖然現在還需坐輪椅,等傷口愈合便可開始練習下地走路了。”
楊程說道:“是可能性,並不一定可以恢複,我還是等恢複了再回帝都,先不給她寫信了。”
白天,楊程坐在輪椅上,也會拿劍練習,隻是體質很差,還需阿芙蓉止痛,讓他時常手不自覺地發抖,有時劍都拿不穩。經常練習幾十招後,身上便虛汗連連,氣喘籲籲。
永靖公主每次見到,都心疼地說:“楊程,你這樣練習很辛苦,不如待傷痊愈再練習吧!”
楊程都會回道:“沒關係的,我的身體我知道,我必須要多練習,這樣恢複更快。”
總會練到接近身體極限,他才會停下來。
而永靖公主在旁邊看著,心裡止不住地痛,楊程這樣拚命練習,隻想身體好點恢複,好回帝都見秋月。對自己的付出,永遠都視而不見。
回憶過往,永靖公主眼淚更盛。她把劍抱在懷裡,就像可以擁抱楊程一樣。
門外響起敲門聲,她擦擦眼淚,說道:“進來。”
她的貼身婢女進來了,說道:“公主,明日高倡國太子親臨我們蘭詔,您要準備接見。”
永靖公主問道:“他來乾什麼?上次天山雪蓮不是賠錢給他了嗎?”
婢女說道:“還未知,他隻道是為天山雪蓮之事而來,隻怕來者不善。”
永靖公主說道:“上次訂金和違約金已全部賠付,他還想如何?這事早就過去,為什麼還找回來?”
婢女說道:“隻有等到明日,看看他要如何處置。”
永靖公主便說道:“大不了我再跑一次天山,重新去尋一株雪蓮來賠給他。這麼死死糾纏,也不知羞恥。”
婢女隻得把聽到的消息告訴永靖公主:“據說是因為少了天山雪蓮,讓他練的武功未成。他正以此為借口,要挾蘭詔,具體想要什麼,還不得知。”
永靖公主怒道:“真是無恥至極。我且看看,明日他要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