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上將軍說道:“近一年來,我有觀察你們倆個皇子。論品性,你比大皇子更沉穩,謙虛。以前我隻當是你年幼懦弱。沒想到,你是了然於胸……”
安安忙說道:“左上將軍過獎了,這一年中,很多事我都不明白,需要慢慢習練。我很感激您將治軍之道傳授與我。”
左上將軍說道:“其實,我是傳給大皇子的。隻可惜,他的天賦與你相差甚遠。這段時間,我對你並不上心,你心裡會不會不快?”
安安說道:“肯定會有些許不快,不過我也明白,我的資曆太淺。您有顧慮,也是應當的。”
左上將軍又問道:“彆人都說你皇額娘與我有過結,我故意為難你。”
安安笑著說道:“以左上將軍的胸懷,又怎麼對這些小事耿耿於懷,民間謠言而已,隻有無知小人才會相信。”
左上將軍點點頭說道:“心胸坦蕩,就是不知真工夫學會了沒有?”
安安說道:“我師傅有傳了些武功給我,不知左上將軍可有興趣切磋一下。”
若是以往,左上將軍肯定不會搭理這些小屁孩子,可這個小皇子,真是深藏不露。他倒要試試,他這個年紀,能學到啥了不起的武功。
他點點頭說道:“那我們就簡單切磋一下,點到為止。”
安安說道:“我武功尚淺,還請左上將軍賜教。”
說完,倆人就開始切磋起來。
剛開始幾十招,安安隻防備,並未進攻。他身姿巧妙,很輕易就躺過左上將軍的進攻。
幾十招後,左上將軍說道:“小皇子,你的武功確實不錯,能躲我幾十招的人可不多。現在,你可以回擊了嗎?”
安安說道:“好的,左上將軍,請。”
說完,他提劍開始淩厲攻擊。開始幾十招,左上將軍很輕易地閃過,並輕鬆回擊。
幾十招後,明顯有平局的跡像。
左上將軍非常吃驚,這個少年,武功怎麼如此了得,可以和他打成平手的,世上極少數人可以做到。他雖然沒用十成功力,但就小皇子的武功,在帝都恐怕也是難遇敵手。
又一百招過去,他們打得難分上下,左上將軍對他的武功已有基本了解。他用儘十成武功,又幾十招過去,安安才敗下陣來。
安安被打敗後,笑著說道:“左上將軍果然厲害,有你守著邊塞,真是我帝都之福,百姓之幸。”
左上將軍說道:“小皇子過獎了。有小皇子助力,高燦國必敗。”
安安說道:“左上將軍,此次出征若破了高燦國,請將這一切計謀都算在你身上。”
左上將軍生氣地說道:“小皇子,你太小看人了。我不是那種見利忘義之人。不是我的功勞,我定不會攬到自己身上。”
安安搖搖頭說道:“左上將軍,我從未懷疑過你的品性。若我不相信您,也不敢投身你麾下。隻是我身份敏感,這個年紀便露鋒芒,對我十分不利。且我額娘遠在邊塞,我不想徒增事端。”
左上將軍想到最近朝中發生的事,知道他的擔憂。這才應道:“好的,那就依你。”
安安又說道:“左上將軍,我額娘身邊的貼身侍女,從小照顧我,此次出征,我可否將她帶?”
左上將軍說道:“當然可以的。五日後出征,你回去準備準備吧!”
安安回到行宮。
他跪下說道:“額娘,五日後孩兒就可出征,請額娘在行宮保重,照顧好自己,等我凱旋。”
楊慕白讓他起來,摸摸他的頭說道:“我兒長大了。可我聽說此行十分凶險,安安,你一定要照顧好自己,不要讓自己陷入險境,知道嗎?”
安安點點頭,說道:“孩兒記住了。對了,額娘,出征路途遙遠,且身邊無侍從,可以讓何姨與陪我前往嗎?”
楊慕白說道:“當然可以,前幾日你何姨還說不放心你,要與你同行照顧你。”
安安笑著說道:“我就知道,何婕最疼我了。”
何勝男說道:“小皇子,你放心。我會照顧好你的。”
楊慕白給他準備了許多護身符,平安符,又準備了許多吃食。
安安無奈地說道:“額娘,這些太多了,護身符和平安符就一個,行嗎?”
楊慕白製止道:“不行,所有的都要戴在身上。這是我從各個廟裡,不同的神仙那求來的。”
安安說道:“那麼多神仙保佑,不如額娘自己戴著。”
楊慕白說道:“這怎麼一樣呢?你出征,肯定要你戴著,保佑你平安。”
安安隻好接受道:“好的,我都戴上。額娘放寬心,孩兒定能平安歸來。”
裴盛遠調查了近十日,還是一無所獲。
楊相國已閉門,朝中官員求見的,一律不見。以此來避嫌。
也就在他閉門後,朝中也風平浪靜,沒有任何異常。
這讓裴盛遠更是疑惑,所有證據都指向楊相國,此事定不簡單。若真是他所為,那就很可怕了。把一切做得那麼明顯,意思就是根本不將他放在眼裡。
若此事是其他人陷害,那就更可怕了,因為直到現在,他還是一點也沒有查明,到底是何人所為。
居然一點頭緒都沒有。
張碩和許朗也為此事焦頭爛額,他們查不出頭緒,那一切就與楊相國有關。
若不能洗脫楊相國的嫌疑,楊慕白在邊塞,就不會輕易回來。
她不回來,秋月就不會回來,張碩都要愁死了,他很想他媳婦的啊!
而許朗因為牡丹投毒之事,對楊慕白十分愧疚,就想著她早日歸來,好當麵致歉。
過幾日後,平平收到楊慕白的來信,說她想平平了,要回宮了。等安安出征歸來,就即刻回京。
裴盛遠看到信後,整個人都愉快起來,她還是愛著他的。這不,一聽說他要納妃,她就急忙趕回來了。
雖然信中沒有提到他,但能讓她那麼快改變心意回來的,肯定是因為他說要納妃的事。他太了解她了。
張碩跟許朗聽楊慕白回京的消息,也沒有放鬆下來。
因為這場陰謀他們一點頭緒都沒查到,就算她回來,也不會太平。
想要過安生日子,就必須把幕後轉手揪出來。
裴盛遠想到楊慕白還要等些時日才能回來,他都有點迫不及待了。他真想馬上到邊塞去把她接回來,可僵持那麼那麼,好不容易要贏一回了。反正那麼長的時間都等了,這次,他一定要楊慕白向他低頭才行。
他一麵迫切地想見楊慕白,一麵又理智地告訴自己,要等待。不就再等個十天半個月嗎?快一年都等過來了。在心裡不斷告誡自己,才阻止去把她接回宮的衝動。
他每日都會來平平宮中陪陪她。
平平有時會說道:“父皇,若您朝事繁忙,可不必每日都過來。我一個人也挺好的。”
她的懂事令他難過,十多歲的孩子,以前她也是很依賴他的。
裴盛遠笑著說道:“平平,陪你的時間,還是有的。你不需要擔憂。”
平平問道:“父皇,您是想我皇額娘了嗎?”
裴盛遠說道:“是啊!父皇很想她。”
平平又問道:“我聽宮人說,宮裡有許多比皇額娘年輕貌美的妃子,父皇您想她們嗎?”
裴盛遠說道:“她們怎麼可能跟你皇額娘相提並論。”
平平說道:“可他們都是皇額娘年老色衰,再不能得到父皇的寵愛了……”
裴盛遠生氣地問道:“這些話你都是聽誰說的?”
平平說道:“我是聽到宮人這樣議論的……”
裴盛遠問道:“他們是誰?”
平平搖搖頭說道:“我並不認識他們。”
裴盛遠說道:“以後這些話你不必放在心上。你皇額娘永遠是我最愛的人。”
平平哦了一聲,說道:“父皇,我知道了。”說完就開心地笑起來,隻是笑意未達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