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每天都在套路娘娘!
“他們就是打得這個算盤。”太後冷笑,毫不避諱道,“貪婪之人就是如此,哪怕眼下已享有無儘好處,也會盯緊彆人,妄圖更進一步。
“他們斷了我嫁給心上人的念想,送我入宮,我雖怨恨,但也無話可說。作為家中當時唯一的嫡女,我既從小享受家族給予的好處,便應承擔自己應當承擔的責任。
“但他們把主意打到我孩子頭上,卻是不行!
“身在皇族,成了太子,他本就沒有多少自由可言。而他們,還想將他變作一具可操作的傀儡,我怎麼可能答應?!”
沈瀾熙微微頜首“於是您就順勢做了個局?”
太後如今這個說法,是符合常理的。
自己已經經曆的不幸,當然不願讓孩子再經曆一次。隻是,在那種局麵下,她又沒辦法直接與董家撕破臉皮。
董家不做人,尤家也虎視眈眈。
還有一群不算鼎盛,但也不可小覷的世家在暗處窺伺。
這時候與董家撕破臉,隻能鬨個鷸蚌相爭,讓漁翁得利的結果。
表麵配合,暗地裡另做打算,才是最好的應對辦法。
太後也的確是這麼做的。
她道“當時我彆無他法,隻能把尚且年幼的孩子推開,在明麵上與他疏遠關係。好在,他父皇的確是在認真地把他當繼承人培養,所以董家那邊也沒有多餘的懷疑,隻當都是先帝教的。
“因孩子不與我親近,常伴在先帝身邊,所以很多事,我也在董家那邊有了推脫之詞。就算是事辦砸了,他們也隻能自己把氣咽下去。
“到先帝離世時,孩子已經羽翼豐滿。
“所以,他一登臨帝位,便直接與董家撕破了臉皮。”
“不過”頓了頓,太後又道,“當時世人已認定我與董家是一方陣營的,而剛登基的皇帝又處於弱勢,這虛假外表,便一直被保留下來了。
“如此,隻要他有什麼事,我也好在其中為他周旋一二。”
說完過去的事,太後又帶一絲歉意道“這件事,皇帝一直瞞著你,是他不對。我不求你能理解他,隻願你,彆責怪他太多。”
太後如此,沈瀾熙反倒不好意思了“過去之事也是無奈,妾未參與其中,便不談責怪之事。”
抿抿唇,她又道“想來,陛下也是不想妾為此憂心吧”
“你當真這麼想?”太後詫異看她一眼“我沒把你當外人,在我跟前,你不用客氣。你心裡若有不舒服,跟我說也好,直接去找他也好,千萬彆存著。”
不管怎麼說,隱瞞就是隱瞞,被隱瞞的一方心中有氣,也是理所應當。
有氣便應適時把氣出了,免得形成隔閡,往後再鬨更多不愉快。
可沈瀾熙卻搖搖頭道“算了,都已經過去了。”
見她真無責怪之意,太後也就沒再多勸。
總歸是小夫妻自己的事,她一直在旁指手畫腳,反倒不美。
帶著沈瀾熙悠然走了一段,她又換了個話題“說起來,我還有個不情之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