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
十分鐘後,她吹乾了頭發,頂著一頭蓬鬆如棉花的俏麗鬈發,穿著他那套過長又過寬的衣褲出現在他眼前。qΒ5、
此時的初詮野已經窩到工作室去,他正埋首在擺了各色釉彩的桌麵上,專心的以擠壓器在素燒過的一隻平盤上擠上薄薄的釉彩。
「嗨……我弄好了,你不是有話要跟我說嗎?」溫萳檍杵在他前方好幾分鐘後,見他沒發現自己,隻好硬著頭皮開口。
擠下最後一滴侞白釉,初詮野這才懶懶地抬頭看她。
時髦的發型,尖美的粉臉,柳眉大眼,俏挺的鼻子和粉嫩的甜唇,她真的是個吸引人的漂亮女生。而且除了漂亮的外貌之外,她還有一副誘人的曼妙好身材。
初詮野自從在半小時前很詭異地發現自己對她有感覺後,心裡就再也隱藏不了對她的欣賞;他知道自己已受了她的引誘,對她產生了不一樣的企圖……
他僅是看了她一眼,便抿著唇轉身離開工作台,走到一旁的洗手台把雙手洗淨。
洗好手,他微側身看著她。「過來。」頭一點,神情溫和的示意她靠近。
她對他的和顏悅色不明究理,但還是乖乖地走了過去,不過這乖巧順從中還多了一分警戒。
當她走近他時,他也往前邁了一步,兩人相距很近地麵對麵。
溫萳檍圓睜著眸看著他,自然鬆翹的眼睫毛輕輕顫動著。
她以為他要跟她說話,誰知他卻在毫無預警的情況下,伸手輕扣住她尖美的下顎,然後帶著一絲渴望地俯下唇,熱烈吻上那兩片令他遐思了足足半小時的粉嫩唇瓣。
突然被吻住的溫萳檍,傻了、呆了……
她感覺窗外天際彷佛又打起雷來,而那雷這次是打在她的身上,讓她渾身發熱起來,心口更劃過「滋滋」的電流。
這是怎麼一回事?
他怎麼會啥也沒開罵,隻是突兀地吻了她?
溫萳檍完全被他狂傲不羈的男人氣息給圍繞住,傻傻的、毫無反抗的被他奪走初吻。
兩人就這樣吻著吻著,彼此間的爭執似乎已經不再重要,關於她「肚子裡的骨肉」也沒人再計較了……此刻最重要的事,是他對她相當有感覺,而他正試著在她甜美的嫩唇上尋找那份微妙的感覺。
※※※
接下來的幾天,她真的被初詮野收留下來了,而且他的態度稍微有了轉變,不再老是端張冷臉對她疾言厲色,說話的態度也和善了幾分。
溫萳檍認為,他會這麼做,應該是受了初伯母的眼淚攻勢所逼,所以他不得不留下她,至於幾天前發生的接吻小插曲,她到現在還想不透,當時他為什麼會那麼做?
現在的她正窩在客廳一角,背靠著牆,很感興趣地翻閱著一本陶藝入門的書籍。
突然間,有人扯了扯她的頭發。
「誰?」她抬頭,對上初詮野看不出情緒的俊容。
「彆看了,要出門去了。」他要上街采買物品,順便帶她一同出門,因為他注意到她沒多少衣物可以換穿,打算順道讓她去街上購買。
「嘎?!出門?可是不是還有工人在,你不用看著他們嗎?」她回頭看著一直在忙著搬運大小雜物的幾個工人,他們這幾天都在這屋子裡整理,好象聽說是打算將這間房子改裝成對外營業的陶藝展示坊。
「他們不會把屋子也搬走。」他白了她一眼,接著便轉身往外走去。
溫萳檍將書本放在膝蓋上,愣愣地看著往外移動的頎長身影。
初詮野見後方沒跟上來的動靜,人在門扉前停了下來,猛一轉身,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妳是要我過去把妳拎上車嗎?」
「喔……我非得跟你出門不可嗎?」她領教過他開車的孟浪行徑,不敢再輕易嘗試,她怕這回不隻會頭昏腦脹,恐怕連心臟都會吐出來。「我現在想看書耶?!」
看著他微變的臉色,她連忙找借口推卻他的「邀約」。
初詮野冷冷瞥了眼她手上的書,凜著俊容轉身走回她的麵前,彎身伸手怞走她的書。
他好心帶她出門采買卻被她拒絕,初詮野心頭著實有點冒火。「妳要是不出門,就等著被那些工人一起搬去丟掉!」他繃著俊酷的臉龐拎起她的後領,轉身再度闊步往外走去。
溫萳檍噤了聲,乖乖地被他給拎上車,然後看著他甩上車門,發動吉普車。
「啊──」吉普車發動的瞬間,她駭然地尖叫一聲,俏臉微微泛了層白。
「見鬼了,妳在乾麼?」他轉頭瞪她。
她委屈地扁了扁嘴。「我……能坦白說嗎?」
「要說就說。」他看著她越見蒼白的臉蛋,心頭浮起莫名的煩躁。
「你開車太太太快了,我不敢……不敢坐啦!」她硬著頭皮,鼓足勇氣坦言道。
他的臉色從有點難看瞬間轉為非、常、難、看。
「……你在生氣嗎?」她靦見他的反應,不禁縮了縮頭,小手悄悄爬上門把,打算一見狀況不對,就要開門跳下車。
他火大地按下中控鎖,杜絕她想逃下車的念頭。
「妳如果不再拿妳『肚子裡的骨肉』到我媽麵前去做文章,我會考慮讓車子慢慢開。」吉普車引擎隆隆,接著一個猛力的後退,車輪發出刺耳的刮聲,然後一個急速回轉,便立刻衝出院子外,往馬路奔馳而去。
「啊──」她抱頭鼠竄……不,是抱頭放聲尖叫。
但她的尖叫聲僅僅維持了半分鐘,因為頑劣的初詮野隻是故意嚇嚇她而已,在吉普車飆上大馬路之後,他就放緩了速度,用龜速駛向前去。
溫萳檍轉過臉,用怪異不解的眼神看著他。
他竟然沒飆車耶?!
初詮野沒理會她投來的納悶目光,一徑兒地看著前方,邊輕佻地吹著口哨,邊輕鬆地開著車。
溫萳檍愣愣地看著他,看他發尾微翹狂放的半長發,看他立體鮮明的好看五官,看他溫馴中綻露的不羈神采……她的粉頸、耳廓緩緩浮起淡淡的紅浪。
因為他現在這樣子很迷人,開車的模樣既瀟灑又帥氣,讓她看得有點兒入迷了,一雙滴溜溜的美眸膠著在他的身上,直到很久以後才意識到自己的目光太過露骨而尷尬地轉開。
在她移開目光的同時,初詮野的視線不著痕跡地睨上她爬上淡淡粉暈的頸子和耳根,悄悄挑起一道眉來,將她俏美的側影烙進眼瞳中,嘴角微揚,露出一抹耐人尋味的笑痕。
※※※
「妳要爬牆?」初詮野瞪著溫萳檍。
溫萳檍不給他瞪,抬頭看看圍著豪宅的牆麵。「對啊!難不成要我走大門?」
「這是妳家,妳當然可以走大門進去。」
「你彆忘了,我爸正到處打探我的消息,想儘辦法要把我押去嫁給那個姓秦的人渣。」現在這時機,她哪能大搖大擺地從大門晃進宅子裡去?
「妳爸不是還在住院?」那隻黑猩猩都自顧不暇了,哪還有餘力守在宅子逮她?
「我爸是還在醫院裡沒錯,雖然他不能親自坐鎮,但是這宅子還有他花錢請來的管家和仆人,他們隻要看到我,絕對會把我五花大綁起來,不準我再踏離屋子一步。」她伸手試圖抓住一個凹洞,打算往上攀爬。
初詮野瞇著眼,看她細白的小手摸上那粗糙的石牆,馬上湊過身去把她拔回來。
溫萳檍掛在他的懷中,臉上淨是不解和氣惱。「喂,你乾麼啦?」當真不給她爬?這下子她該怎樣才能進去裡頭收拾行裝?
「我先上去,再拉妳一把。」他的聲音從她的耳後傳來。
溫萳檍一臉的訝異,才要轉頭叫他彆多事,他卻已經放開她,俐落地攀上了牆。
這道牆其實並不高,隻不過比她的個頭高出半顆頭而已。溫萳檍仰著小臉,張著小嘴,驚訝地看著他矯健的身手,臉上寫滿了崇拜。
初詮野對她的崇拜很是鄙夷。隻不過是一道矮牆而已,他若爬不過去,那才真的是遜到家。「妳上不上來?」他蹲在牆上,朝她伸出手。
「要,當然要嘍!」她收起崇拜的表情,朝他遞出手臂;細白小手被他的大掌緊握住,一陣電流瞬間從她的手心飛速竄到她的心口。
她暗暗臉紅,儘量不去在意心頭那股異樣的反應。
初詮野一個使力扯高她,她的腳很自然地輕巧攀上牆,並借著他的力氣躍到上頭。
「哇,棒呆了。」攀牆成功!溫萳檍樂不可支,樂得站在麵積狹窄的牆上手舞足蹈。
「拜托,妳安分一點……」
初詮野來不及警告她,宰災樂禍的慘事立即發!站不穩的兩人雙雙跌向牆後。
砰──咚!
初詮野出手抱住她。他自己的腳先著地,接著是寬背和地麵黏合,然後溫萳檍則是拿他當墊背,壓得他發出一聲悶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