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興漢!
荊州,武陵郡,臨沅城。
太守府邸,武陵太守曹寅的案前放著幾封信。
有來自太傅袁隗的信,號召天下群雄清君側,誅殺宦官,規勸暴君。
有來自族人曹操的書信,算是詳細的說明了雒陽的情況。
有來自荊州刺史王叡的公文,要他整兵入江陵,準備隨他討伐叛逆袁隗。
“如何抉擇啊!”
武陵太守曹寅臉色陰沉,不停的踱來踱去。
這時,大殿中的刺史使者冷冷開口道:“曹太守,你有什麼可猶豫的呢?
隻要聽從荊州使君的話,那就一定不會錯。
至於雒陽中樞,遠在天邊,按法製,我們本來就應聽從王使君之令。”
曹寅一怔,臉色逐漸難看起來,他憤怒道“朝廷雖然廢史立牧,但用的都是朝廷重臣。
而且也不是每個州都用州牧,荊州用的就是刺史。
我好歹也是銀印青綬的兩千石大員,至於王刺史,不過是銅印黑綬的六百石。
王使君做事為公,我倒也可以聽從他的號令。
但現在,可是朝廷大事,豈能輕率為之!”
聞聽曹寅說王叡是六百石的銅印黑綬,使者的臉色也難看起來。
“曹府君,在下話也不多說。
使君有言,現在是國家社稷的大事。
有敢不遵從號令者,休怪他以國法處之”
冷喝一聲之後,那使者站直了身子拱手行禮,隨後轉身離去。
看著大步離去的使者背影,一旁的主簿臉色陰沉,道“府君,此子不過一個三百石的使者,居然敢蔑視兩千石,待我將之斬殺!”
“不可。”
曹寅的臉色陰沉如水,“王叡頗知兵事,又不吝嗇財物,麾下士卒更是不乏悍勇之士。
我武陵之地偏僻貧困,根本無力對抗,整兵吧!”
“謹唯!”
刺史雖然是六百石,卻可以監管太守,隻要找到由頭,甚至可以直接罷免兩千石。
刺史的權柄極重,屬於位卑權重。
最近數年,郡縣各地叛亂四起,刺史的權柄進一步的增加。
但畢竟是六百石的小官,對太守隻有監察權,而無統轄權。
如曹寅這般陽奉陰違,刺史隻有撕破臉一個手段。
所以,劉焉提出廢史立牧,雖然有很大的隱患,但孝靈皇帝劉宏還是同意了。
當然了,劉宏也不是沒有相應的約束手段。
用的都是名聲極好的朝廷重臣,這種人割據一方的概率小一些,而且還有質子的手段。
如劉焉,三個兒子和家眷都留在雒陽,劉虞的家眷同樣留在雒陽。
王叡不是朝廷重臣,所以雖然數次立下大功,但依然是荊州刺史。
下一步,大概率是升到一方做一個兩千石的太守。
這樣的話,才是真正的一方大員,對一郡之地擁有行政權、軍權、司法權。
其實,這也是曹寅和王叡之間矛盾的起處。
同樣也是孫堅和王叡之間矛盾的起處。
你隻是有監察權而已。
我們給你麵子,聽你的指揮。
但你指揮幾次,就真把我們當下屬,那就是蹬鼻子上臉了。
安排好下屬之後,曹寅依舊坐立難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