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水,下水!”
眼見周野被一箭射死,周瑜急忙拔出長劍。
一邊厲喝,一邊衝著路邊的河中奔去。
聞聲,那些周氏的家兵俠士們,紛紛調轉方向,向不遠處的河邊跑去。
這個時候,人多的優勢再次顯現。
趙雲黃忠等人雖然猛,但畢竟人少,百餘人的前衝,僅僅膠著住對方數十人。
大部分人,很快就脫離了戰場,繞過輜車,向河邊跑去。
“嘚嘚嘚!”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響起,兩百名身穿紅色衣服的騎士奔來。
執金吾的緹騎。
鮑信一馬當先,帶領著紅色的洪流轉瞬之間就衝到了逃遁的家兵俠士群中。
沒有重甲長兵,沒有陣形,正在逃遁的步兵,根本無力抵禦奔騰的駿馬。
一個個還沒來得及反應,便被撞飛。
看到這一幕,趙雲、黃忠、張猛三人率領精銳繼續追殺。
周氏的精銳哀鴻遍野,僅有周瑜等十幾人跑到了河邊,跳入水中。
“賊人有水靠,陳鐵,你帶領一百騎向著下遊巡查射殺,其餘人隨我去上遊,傳令各口關閉水柵,務必不能逃過一人!”
鮑信眼神如電,掃過地上屍體的衣服。
就在他轉頭看向北方的時候,一名“死去的屍體”忽然暴起,手中利劍狠狠的刺向馬上的鮑信。
其動作快如閃電,使得鮑信陳鐵等人隻來得及轉過頭,根本沒有時間反應。
“唰!”
就在這時,斜刺裡一把長戟劈下來,正砍在暴起俠士的後頸上。
對方頓時如破了的沙袋一般落地。
鮑信倒吸一口冷氣,看著眼前姿顏雄偉的大漢,道“多謝!”
那人正是趙雲,他開口道“執金吾既然來了,不若去拜見陛下,追殺賊人的事情,交由在下來做。”
“喏!”
鮑信點點頭,揮手道“陳鐵繼續去下遊,你們百騎隨著這位執戟郎,去上遊!”
“唯!”
陳鐵領命,帶著百騎向著下遊奔去。
他是議郎陳瑀的兒子,擔任執金吾丞,祖父是故太尉陳球。
袁隗叛變時,陳鐵的父親陳瑀,選擇了跟隨袁隗離開雒陽。
而陳鐵則是選擇留在雒陽,繼續追隨天子。
鮑信跳下馬,把韁繩遞給趙雲“足下如何稱呼?會騎馬嗎?我這匹馬有點烈。”
“在下趙雲,字子龍,弓馬嫻熟。”
趙雲行禮道。
“嗯!”
鮑信這才放心的點點頭,又拍了拍愛馬示意對方聽趙雲的。
“追殺賊人要緊,某先去了!”
趙雲翻身上馬,動作純熟,兩腿一夾,駿馬頓時奔騰出去。
“果真嫻熟。”
鮑信一怔,隨即快步向輜車走去。
這時,又有上千的騎兵和步卒殺到,就連金市的衛士也殺了出來。
人馬源源不斷,直接將金市團團圍住。
一時之間,雞飛狗跳,哀嚎不斷。
這個,已經與鮑信無關,他來到輜車邊。
不過,史阿率領的衛士將輜車圍得裡裡外外,根本不放一個人過去。
“執金吾臣信叩見陛下,救駕來遲,罪該萬死。”
看看其他人還沒到,鮑信果斷大聲行禮,“臣事後定自行謁廷尉述罪。”
輜車上,劉辯心知肚明,笑道“緹騎來的就是快,傳後麵救駕的大臣,直接跟前拜謁。”
楊琦道“陛下,雒陽出了這麼大的事,你既然知道,為何不留在宮中?”
劉辯擺了擺手,道“正因為如此,若要事後謁廷尉,那我當帶頭去。”
“臣不敢!”楊琦行禮,暗自將手心在內裡衣服上擦了擦。
他們衛士不過兩百餘,方才近五百人衝殺而來,若說一點也不緊張,那不過是故作晏然。
不多時,北軍中候射堅、衛尉趙謙、河南尹王匡、司隸校尉牽招、城門校尉田芬、謁者仆射荀彧等人紛紛趕到。
天子遇險,他們得知後,第一時間趕赴過來。
事情鬨成了這樣,劉辯自然也沒有心思再去金市調研,那樣的話,群臣直接集體叩首阻攔。
對於請罪的眾人,他也是輕輕帶過,隻下詔令眾人加緊巡查,務必不得使一人逃脫。
接著,也就擺駕回宮了。
天子的車駕剛走,眾人的臉色就都黑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