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中注定我愛你!
結束愛之船這旅後,欣怡回複日常生活,她去上班,一樣是那個被上司和同事們呼來喝去的便利貼女孩,但她不嗔不怨,認命地達成每一項無理的要求,甚至覺得很開心。\、qb5、
因為她心裡,多了個甜甜的小秘密,她認識了一個王子,他給她如夢似幻的一夜,撫平她失戀的情傷,讓她覺得自己不是那麼沒人愛。
他送給她的那枚幸運籌碼,她將它小心翼翼地藏進親手做的護身符裡,隨身攜帶,放在最靠近心的胸口。
她知道,她或許永遠不會有機會見到那個高傲又溫柔的王子了,但沒關係,她的回憶裡永遠會有他,永遠記得他對她說過的話……
「欣怡,你發什麼呆?」隔壁的女同事叫她。「你的手機在響!」
「手機?喔,謝謝。」她回過神,急忙接起。「喂!」
「欣怡?我是姐夫啦!」烏柒柒宏亮的嗓音傳來。
「姐夫,有事嗎?」
「沒有啦,隻是想問問……那天以後,你還好吧?」烏柒柒語氣有些尷尬。
「嗯,我很好啊。」隻是這幾天身體稍微不舒服,偶爾覺得想吐而已。
「真的假的?」烏柒柒不相信。「你被那個王八蛋上了,還覺得好?」
「他不是王八蛋。」欣怡皺眉。「他為人其實不錯的,不然也不會放過你們。」否則以烏氏父子當天的所作所為,早就被扭送警察局了。
「你彆被他給騙了,我看他是怕裁員的消息走露出去,會毀了他們魔法靈集團的企業形象吧!」
「他說了,在商言商,他不是故意跟你們過不去……」
「你怎麼了?」烏柒柒不滿地嚷嚷。「那家夥不是隻跟你上床嗎?連你有腦子都洗去了啊?滿口都幫他說話,你還是不是我們薑母島的女人啊!叛徒!」
叛徒?欣怡一愣。這罪也太重了吧?
「算了!我隻是問問你有沒有……沒有最好!要是那王八蛋敢留下他的種,我跟他拚命!」說罷,烏柒柒怒氣衝衝地掛電話。
什麼跟什麼啊?欣怡茫然。姐夫到底打電話來乾嘛的?
正想著,隔壁同事又喊她。「欣怡,這份文件幫我印一下,等會兒開會要用的,印十份。」
「喔,好。」她接過文件,起身走向影印機,途中陸續幾個同事擱下話。
「欣怡,這份幫我歸檔。」
「欣怡,你午餐出去吃吧?幫我買一個便當。」
「我也要!還要一杯星巴克的焦糖瑪奇朵。」
「好、好,你們一個一個說好嗎?」同事們要求太多,欣怡記不住,連忙拿出一本便利貼,一一登記,不知是否任務太多了,她忽然覺得頭暈,食道湧起一股強烈的胃酸,連忙衝進化妝室,對著洗手台乾嘔。
「怎麼啦?欣怡。」一個女同事走進來,笑道。「看你這幾天老是在惡心,該不會是懷孕了啊?」
同事本意隻是調侃,欣怡聽了卻是一怔,她想起方才姐夫的關切電話,最後一句仿佛是「要是那家夥敢留下他的種」--不會吧?!
*****
事不宜遲,欣怡趁著午休時間,便去便利店買驗孕劑。正好外頭飄著雨,因為怕被同事認出來,她索性穿了雨衣,頭頂安全帽,還戴了口罩,鬼鬼崇崇地買了驗孕劑,付了錢走出店裡,還左顧右盼。
她不知道自己這副心虛的模樣看到周遭幾個待命準備抓搶劫犯的便衣刑警眼裡,格外引人注目,他們以無線電相互聯絡,悄悄跟蹤她。
她渾然不覺,畏首畏尾地閃進辦公大樓,躲進洗手間。
便衣刑警跟進,接著,一輛電視台的sng車也偷偷開過來,記者不知使了什麼妙法攔截警方的通訊內容,正得意自己可以拿到第一手獨家新聞。
幾個警察相互比手勢,衝進洗手間,在其它人掩護之下,其中一名一腳踢開一扇緊閉的門。
「啊……」欣怡驚駭地尖叫,拿著驗孕棒,不知所措地瞪著突然闖進來的彪形大漢。「你、你、你想乾嘛?」
「你被逮捕了!」大漢麵無表情地掏出手銬,一把銬住她的手。
這什麼跟什麼啊?欣怡欲哭無淚。
更慘的事還在後頭,她被刑警拽出洗手間時,鎂光燈突然亮起,一具攝像機對準她猛拍,一個記者拿麥克風衝著她興奮地叫嚷。
「小姐,你被捕了有什麼感想?你要不要說一下現在的心情?」
*****
他現在心情,很火,非常火,真想找什麼來痛扁一頓。
「你說什麼?為什麼你不能回台灣?」紀存希緊急踩刹車,將愛車停在路邊,氣惱地瞪著手機熒幕,熒幕上,是他女友石安娜美麗絕輪的嬌顏。
「好嘛,存希,你不要生氣嘛!」安娜對他撒嬌。「我知道我臨時決定接下紐約舞團的邀約你很生氣,但你幫我想想,我將在林肯中心表演天鵝湖耶!我怎麼能夠放過這樣的好機會?他們希望跟我簽兩年約,我也隻好答應了。」
「所以你就決定把我一個人留在台灣兩年?」存希臉黑黑,很不爽。
「你到底把我當成什麼了?」不說一句話就放他鴿子,不跟他商量就決定離開台灣兩年。「從以前到現在,你在乎的隻有你自己,你有想過我要的是什麼嗎?」
「當然有啊!」安娜大眼睛眨呀眨的,表情很可愛。「而且你已經擁有了。」
存希皺眉。「什麼?」
「就是我的心!」安娜堅定地望他。「我愛你,存希。」
她柔聲表白,靠近鏡頭朝他噘了噘粉唇。「就算我不在你身邊,我的心還是一直陪在你左右,陪你哭,陪你笑,永遠陪伴你。」
「安娜。」存希歎息,好無奈。為什麼他就是拿這女人沒辦法呢?明知她隻是甜言蜜語,他的心弦仍因此牽動。「你有沒有想過,也許你不在我身邊的時候,我會寂寞地去擁抱另一個女人?」
安娜輕笑。「彆的男人或許會,但深愛著我的紀存希絕對不會。」
她就這麼吃定他嗎?存希懊惱。「你以為你很了解我嗎?也許等哪天你回頭,我已經不在了。」
「既然這樣,那我隻好……」安娜長歎口氣。「搭明天的早班飛機,馬上回到你身邊。」
存希見她委屈的模樣,心軟了,他愛的安娜,她天生就是舞台上光芒耀眼的主角,他怎麼舍得剝奪她的夢想?「算了,你就留在紐約吧!」他讓步。
「謝謝你,存希。」安娜感性地微笑。「謝謝你為我退讓,那表示我在你心目中很重要。」她頓了頓。「你知道嗎?我們芭蕾舞者在原地轉圈的時候,必須先鎖定一個目標,不管怎麼轉,眼光都不能離開那目標,否則很快就會摔跤。我第一次遇到你的時候,就是因為迷失了,才會在舞台上跌倒,是你在表演後送我的那束花,讓我重新振作起來。存希,從那天以後,我不曾再摔過了,因為我找到了我真正的目標,就是你。不管我在,怎麼旋轉,我的目光永遠隻鎖定你。」
這深情的表白打動了存希,他悠悠歎息。「好吧,我也祝福你,加油!」
結束通話後,存希坐在車廂內,恍惚地看車窗外來去匆匆的行人。
他愛的人,又離開他了,雖然隻是短短兩年,他還是覺得有些寂寞,等待的滋味不好受,他嘗過,小時間曾癡癡地等著出遠門的父母,直到坦白告訴他他們已經上天堂,永遠不會再回來。
老實說,他害怕等待,討厭一個人被拋下。
但他,好像總是被拋下……
窗外忽地傳來一陣蚤動,驚醒他迷蒙的思緒,他定定神,見到街道上不知何時聚攏一群人,人人對著高高架起的電視牆指指點點。
台灣人,就是愛看熱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