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李春來在鍋中夾了半天,除了佐料,啥也沒夾到,口水流了一地。
當他好不容易夾到一塊,胡巴壹敬酒“來,喝點。”
李春來戀戀不舍的把肉放回了鍋子裡,端起酒杯,回敬一口,硬生生看著王開線把那塊肉夾到碗裡,蘸了蘸醬,大口一張,進了他的五臟廟。
而這時,他再準備夾肉時,夾了半天,就夾起來一塊薑片,還沒來得及繼續找肉,胡巴壹開口了“春來老哥,是吧?”
“我看你在這市場裡頭轉悠不是一天兩天了,是不是有什麼東西要出手啊,給我們看看。”“唉!”
李春來無奈的把薑片扔回鍋裡,放下了筷子,反倒是胡巴壹的問話讓他有些緊張的抱了抱懷中的破包。
“額有一隻孩,不曉得值錢不值錢。”
“孩子?”
王開線張大了嘴巴。
胡巴壹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鞋。”
“嘻,嚇我這一跳,我還以為賣孩子的呢。”
“什麼鞋啊?”
胡巴壹再度看向李春來,詢問道。
“咯吱!”
李春來拉開了破包上的拉鏈,給胡巴壹看了一眼,沒等胡巴壹看明白,又轉頭給王開線看了一眼,二人愣是沒看出那是啥,他就把包拉上了,揣回了懷中。
“大哥,您至於嗎您,您讓我看清楚點啊。”
王開線已經無力吐槽了。
胡巴壹看見李春來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瞄著火鍋子,朝切肉的大師傅招呼了聲“六哥,加盤肉。”
“好咧。”
切肉的大師傅一見胡巴壹,手腳都麻利了許多。
最近一段時間,胡巴壹、王開線沒少來店裡吃涮羊肉,三千塊錢一個月的工資拿著,生活水平隔整個京城都沒幾人能比得上胡巴壹、王開線。
而且,他們之前賺的十二萬美金從黑市換了144萬rb,大部分用來接濟其戰友遺孀和牛心山的父老鄉親們,在龍騰的幫助下,讓他們完成了自我價值的實現,農副產品都由龍騰商貿采購。
這樣一來,胡巴壹二人的心中症結也就解開了大半,毫無壓力,更加活得自在了。
“春來老哥,你這鞋要是有講頭的話,肯定能賣不少錢。”
“是吧,到時候天天吃肉都沒問題。”
胡巴壹朝王開線努了努嘴,王開線一個人正扒拉著羊肉,吃得賊開心。
這一幕看得李春來更加饞了,唾沫不知道咽了多少口。
“來盤上腦啊!”
大師傅端了一盤羊上腦肉,放在桌上。
“得咧!”
“誒六哥,今天這肉切得不錯。”
“慢慢吃啊!”
“謝謝您!”
胡巴壹張羅著把肉下到了鍋子裡。
李春來正準備伸筷子下去就被王開線攔住了“還沒熟呢。”
“還沒熟,涮會再吃。”
胡巴壹看了他一眼,夾著羊肉在鍋裡燙著。
熱氣騰騰的鍋子,那羊肉的香味直往李春來鼻腔裡鑽,讓他忍不住說道“天天吃肉,額看夠
嗆。”
“我的理想就是把我這個孩賣個好價錢,回到額們老家,娶個婆姨,生個娃娃,額的人生就完美了。”
聞言。
胡巴壹、王開線對視了一眼,露出會心一笑。
胡巴壹—口乾了杯中冰啤酒,出言道“你們那怎麼講來著,叫米脂的婆姨,綏德的漢是吧。”
“你這鞋要是賣一大價錢,分分鐘娶一米脂的婆姨啊。”
“是不是,啊!”
“嘿嘿!”
聽到這話,李春來露出憨厚的笑容。
“不過話說回來了,你這東西得讓我們在手裡邊看看啊,不看清楚,怎麼給您開價啊!”
“是!”
王開線笑了笑。
李春來看了看二人,小心翼翼的把那皮包拉開,從裡麵取出了一鑲嵌著珠花的繡花鞋,看得出製作工藝很高超,雖然有氧化的痕跡,塵封多年已經讓布麵變得漆黑,但確實不是凡品。
“哎呦!”
胡巴壹端詳了一會,眼眸中閃爍著精光。
“啪!”
“咯吱!”
李春來立馬把鞋子收了回來,拉上了皮包。
頓時,王開線、胡巴壹都懵了,這什麼操作!
“你看清楚了哈!”
“您這孩從哪來的呀?”
胡巴壹好奇的繼續問道。
李春來探頭探腦的打量著四周,這才小聲道“額們那個地方叫古藍縣,最近幾年鬨大旱。”
“我們那個村長就說要打了旱魑才能下雨。”
“旱,旱什麼?旱魑?”
王開線嘴裡還吃著肉,有些錯愕。
“旱魑。”
李春來鄭重其事的回道。
“就是打旱骨樁,解放前啊,好多偏遠山區都有這個習俗。”
“您接著說。”
胡巴壹解釋了句,繼續望向李春來。
李春來這才繼續道“額們就在額們村的東邊挖了好幾天,挖見了一個可大可大一個棺材,馬大膽怕額把這個事情說出去,就在那個屍體上拿了一隻孩扔給額了,說是封口費。”
“不過,當天晚上,馬大膽和他的棺材鋪,還有十幾個兄弟就讓雷給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