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不過在本王的印象裡……來阿翁人挺好的啊……當然,除了不怎麼愛說話。”楚王殿下聞言撓了撓頭,隨後又道:“真看不出來……來阿翁居然這麼猛……”
“嗬……”薑去聞言笑了笑。
“薑公也猛!甚猛!”楚王殿下沒想到後院起火這事兒居然還能發生在他和自己的家臣之間。
“……”薑去現在已經失去了開口的欲望。
“唉……這一碗水可真難端平……”楚王殿下覺得自己這個家主可是越來越當了……
可覺家主難當的,很快就不會是楚王殿下一人了……
貞觀七年春,河北道匪患猖獗,這幫藏匿於太行山的匪盜,平日裡打劫過往商隊不說,年初在邢州巨鹿郡的地界上,這幫土匪甚至還乾出了截殺官差的勾當,可謂是無法無天。
於是,邢州刺史王大用眼見事情瞞不住,於是乾脆上書李二陛下,將這幫太行馬匪的罪狀一一細數,呈於禦前。
李二陛下在看過奏疏後,氣得當場就要拔劍,翌日大朝會,在大內總管那抑揚頓挫的誦讀聲中,得知了奏疏內容的文武百官,皆是心神俱震。
好家夥……
你們是真真活膩了啊……
“朕很憤怒!”李二陛下在張楠念完奏疏後,他神情淡淡地看向眾人:“自打當初朕奉太上皇之命,殺了竇建德,這整個河北道就一直不太平,朕……對此早就深惡痛絕,而眼下,他們居然敢對朝廷的官差下手,這般舉動等同於謀逆!所以朕一定要將這些人抓住,狠狠治他們的罪!”
“陛下,這幫匪徒生性狡詐,若朝廷派遣大軍前往鎮壓,他們就會動身藏於民間……而河北道的百姓……對朝廷……多有抵觸……”身為宰相的房玄齡,在接過話頭後,說到此處卻適時住了嘴。
因為他若接著說下去,李二陛下麵上也無光。
為什麼那幫土匪會藏於民間,而百姓們卻不會檢舉揭發?
因為太上皇李淵殺了竇建德。
竇建德當年在河北道的聲望,隻能用一個詞來形容:如日中天!
所以那些百姓自然不會幫著朝廷。
況且這幫土匪也聰明,他們從來就不對附近的村莊下手,一來是因為這窮鄉僻壤的也沒什麼可搶的,二來則是因為那些村莊裡的百姓,很多都是那些馬匪的家屬,所以綜上所述,這才有了眼下這種棘手的情況。
當然了,其實還有一點很重要。
但李二陛下即便龍顏大怒,卻也沒有當眾說出真相。
而下麵這幫一言不發的武將,卻很能說明問題。
有些秘密……是瞞不了人的……
“豈有此理!簡直是豈有此理!”李二陛下直到下朝,都沒有得到他想要的那個答案。
文官之中,房玄齡講完後,剩下的全是出聲附和他的:雖然這幫土匪實屬大逆不道,但是眼下這種情形,朝廷若是大規模出兵,肯定是見效甚微,所以不如不出兵。
至於武將,那一個個都跟鵪鶉似的,特彆是程咬金,這位往日威風凜凜的大將軍,就差將腦袋插在地上種荷花了。
所以李二陛下很失望。
“父皇……”此時的禦書房內,太子殿下見李二陛下如此失望,他突然在心中生出一股莫名的勇氣:“要不……這河北道的匪患……您放手交給兒臣去清理吧?!”
“你?”李二陛下聞言看了兒子一眼,隨後沉吟片刻,接著擺手笑道:“承乾啊……這事兒……不適合你去做……”
“父皇,這是為何?兒臣有信心更有能力做好這件事。”李承乾認為寬弟在元正那天,帶著妹妹兕子“恰巧”遇見六位紅顏知己說的那句話很有道理——“真正的猛士,就該勇於麵對任何危局,兒臣想做這樣的猛士!”
“怎麼,你也想遇見六個紅顏知己?”李二陛下又不是知道大兒子這句“經典名言”出自何處:“朕警告你,你若是敢學你那不著調的弟弟……你沒他能抗揍,明白麼?!”
“父皇……兒臣真的想……”太子殿下見狀還想爭取。
“太行山的那群馬匪的頭目,是單雄信的兒子單天常,而這件事情背後,還有五姓七望的影子。去年那場關於《氏族誌》的風波,雖然被你弟弟憑借一己之力給壓了下來,但是五姓七望不會服氣的,所以才會又給朕來了這麼一出。好哇……好哇!”
“妙哇……妙哇!”在李二陛下正怒氣勃發的時候,楚王殿下的聲音在殿外響起:“這回……豪紳的錢二八分賬,百姓……哦,百姓不用出錢……哇……賺大發了啊……”
“你小子又在想什麼呢?”李二陛下說著,將目光移向剛提著食盒走進殿內的楚王:“什麼豪紳的錢?”
“爹,河北道不是鬨匪患麼?”楚王殿下才不管對方的身份是啥,他隻覺得自己苦苦等待的那個機會……不,應該是苦苦等待的那個天賜良機終於是到來了:“這事兒您就放心交給兒子跟大哥!您就甭操心了!”
“嗯?!”李二陛下覺得自己可能是一時之間出現了幻覺,但隨後他就意識到了兒子的打算:“你這是想去太行山當響馬?!嗬……朕告訴你!不可能!況且程咬金他們……應該也不會讓你去的……”
“為啥啊?”楚王殿下自認跟這朝中武將的關係處得挺好的:“我還打算帶上程處默他們呢。”
“知節他們,並不想摻和此事。”李二陛下聞言輕輕歎了一口氣:“也是……單天常若是落在了他們手裡,殺也不是,不殺也不是,徒增煩惱……左右為難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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