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才去詔獄給你解了蠱毒。
那日,從詔獄回來之後,她再沒醒來。”
陳小貓不解
“可是,魏王死的那一夜,我還在宮中見到了她。”
單小狐微一抬袖,身邊果然出現了一個與南風羽一模一樣的女子。
他眼中一絲溫柔,道
“我們狐族善於製造幻像,自然要幫她完成後麵的事。”
四郎望著榻上的南風羽,已然哽咽。
呆了片刻,他才發問
“恩師離開時,有給我留下囑咐麼?”
單小狐微微蹙眉,強忍眼淚
“她讓我跟你說一句,對不起。”
四郎很輕地搖了搖頭,沒再多問。
他走到南風羽麵前,默默凝視她。
直到眼眶發紅,他才落下雙膝,深深叩首三次。厺厽妙筆坊厺厽
末了,陳小貓代四郎問起南風羽的後事如何處理。
單小狐望著那狀似沉睡的女子,笑道
“你們看她,是不是睡得很香?真想永遠將留她在此地。
但她說過一生與詭詐陰譎相伴,滿身卑汙不值得留戀。
所以……”
“所以怎樣?”
“燒了,隨風揚灑。”
語畢,三人默默無言。
絲風如絮,卷走覆蓋在南風羽身上的煙塵浮名。
她就像個平凡女子,於春光之下,享受安逸單純的歲月。
幾隻白蝶飛來,在她漆灰色的發稍輕抖蝶翼,她嘴角猶似泛起靜謐微笑。
……
送走南風羽後,四郎的心情很是低落。
如此又緩了兩三日,宮裡才派人來問四郎身體是否大好。
原來自那日魏王死後,鬼方巫宗宗主給沈稷施的咒一直無人去解。
陳小貓因為星曜山莊之事,不可能出手幫他,便拿天石卵壓製功力做借口,說自己的修為又回到了築基期,無能為力。
皇後和小公主無法,隻好換人去探四郎的消息。
內侍恭敬道“小公主說,她雖然心智尚可,在處理國事上卻終究資曆尚淺。
若陛下再不醒來,她恐怕一個人撐不住。”
四郎看了看陳小貓,見她麵無表情,知道她心中不大愉快,便推辭道
“恐怕要完全大好,還得等些時日。”
內侍剛剛離去,冥界的鄭呂秋便派人來報
那封平確實就是封家消失了數千年的先祖。數千年前,那人趁冥界混亂,向冥界官員行了賄賂。每到陽壽儘時,他都能逃脫陰差的拘捕。
這件事,本在陳小貓預料中。
但鄭呂秋彙報的另一件事,卻讓陳小貓有些緊張
那人還交代,他替魏王也行過賄賂,早將他的陰冊銷毀。
因此,就算他身死,也不會驚動鬼差將其捉拿。
他隻需行奪舍秘術,便又能重生一次。
“奪舍肉身的最佳人選,便是與自己有血緣的人。當年封平一直將自己母族的一支放到族外,每隔幾十年,便奪舍其中一個。如今,魏王也有可能在打這個主意。”
“若說與自己血緣最近的人,陛下如今生死未卜,自然不可能。
所以最可能被奪舍的是……”
“誠王?”
陳小貓和四郎相視皆憂,想了片刻,二人攜手禦空而,向誠王府飛去。
遠遠便看到誠王微胖的身體上了一輛馬車。
一路顛顛簸簸,那馬車竟然來到皇城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