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鈴緣!
“嘁嘁嘁,怎麼一個個都這麼慘?算了,本姑娘困了,回房睡覺!”
安紅豆把手中的雕花木筷撇在飯桌上,萬般不屑。
“那姑娘,這?”
見安紅豆要走,金軒心急連忙站起擋住了其去路。紅豆實在是不想管這金府裡的事,這不是助紂為虐嘛,自己這麼一朵純潔湊緣的小花,怎麼這麼段孽緣與自己扯上了關係。但既然清鈴把自己引到這兒了,又怎能不管?
被擋住了去路的安紅豆,無奈又坐回來原來的位置,隨即一腳翹起二郎腿,悠哉悠哉。一旁不說話的何蘭青隻顧對紅豆擺著臭臉,不甘地扒著手中的煮毛豆。
“既然來都來了,自然會幫你。”
“那金軒在此謝過姑娘!”
金軒剛要伸出手行看起來儀表堂堂風度翩翩的謝禮,卻被紅豆連忙拒絕了下來,
“你可不要在我麵前這樣,看得我吃不下飯。那柳如葉喜歡蘆花盛開的地方,但卻並不是你這深宅大院的爛溝池,是那蓬茸鎮的片片蘆葦蕩。”
安紅豆一邊摸索著腰間清鈴的紋路,一邊道。可金軒似乎有些不解,便問,
“那蓬茸鎮的蘆花甸早都被洪水衝垮了,該去哪裡?”
“洪水早已退去,那蘆葦最是耐生,什麼遭災遭難的都抵不住它從新發芽生長。如今那裡恢複了當年碧波蕩漾的景象,把柳如葉和柳如煙帶去那裡吧,歸了故土便不會再鬨,你們的心也會安生些,夜裡,也不會再有奇怪的聲音了。”
說罷,紅豆見金軒還是若有所思,側眼又看了看他身後侍奉的茵蘿,便猜想到什麼事。
“林藪不必擔心,她心甘情願,緣已滅,勿掛念。隻需給她找個體麵的地宅,舒舒服服的便好。”
聽見安紅豆這麼說,金軒也便安心了。可紅豆還是想告訴他一件事,這也是他要清楚的,也算是他自己的造化,安紅豆湊近金軒耳邊,輕聲道,
“這一輩子,你再無有緣人,就跟你母親在這雕梁玉砌的府宅裡度過吧。”
隨即安紅豆勾嘴一笑,走到何蘭青身邊,輕拍了她兩下肩膀,力氣用得稍大些,她剛要反抗,但卻看到安紅豆眼神可怕逼人,弄得她埋了眼睛,有些不知所措。
事情都已交代完畢,安紅豆真是一眼都看不得那何蘭青狂妄自大的樣子,還是早早離去的好,好過清閒日子。
與金軒告彆之後,安紅豆懷中抱著白狐,高高興興的走出府門。她背上多出了一個大大的綢緞背包,隻聽裡麵裝得金銀來回碰撞的叮當響,當然,這都是她應得的。
這世上哪有什麼妖怪,全都是人愧疚的心理在作祟。
安紅豆走在青石板鋪的街巷中,用三兩根手指揉著白狐腦袋上的絨毛,手感摸起來柔順滑滑的,她低頭看著那白狐圓圓的小腦袋,突然間就來了靈感,驚呼道,
“小白狐,以後你就叫毛團吧,親切可愛又好聽,你說是不是啊!就這麼定了哈哈哈哈哈!”
隻見安紅豆捧著毛團開心的笑著,可毛團心裡卻暗自想到這是個什麼荒唐主人,起個名字這麼隨意……
既然有了那麼多盤纏銀兩,自然不能虧待了自己。安紅豆特地起個早在集市上精選了一匹好馬,馬鬃又黑又亮,又選了個精致的木頭本色套車,不大不小,雖不華貴,但卻清雅素淡,正好夠她一人遊山玩水。
馬跑的很快,轉眼間安紅豆便離開了南都城,走過了屹立在城前的文字立碑。安紅豆忍不住撥開車簾向回望去,本是玩世不恭的眼神似是突然又透露些傷感,對著懷中熟睡的毛團道,
“這南都城啊,看似熱鬨繁華,實則處處坎坷,步履維艱。柳如葉啊,你還不如躲在鄉野過一輩子,吃一輩子茅草根也總比這短緣分要強。”
馬車越跑越遠,在地麵留下了輕輕淺淺的車輪痕跡,來了一陣風,或下了一場雨,也便銷聲匿跡。人活一世,隻有自己清楚自己經曆了什麼事,最想要什麼,最怕什麼,以及,最愛什麼人。
緣起緣落,都是定數。
“毛團啊,你說,接下來我們去哪兒呢?”
“也不知道那老頭在山上怎麼樣了?”
“還有,這次我算得上是定緣了,也收集緣分了,不知道北櫛哥哥在寒潭洞怎麼樣了,有沒有發生好轉……”
安紅豆慢慢閉合上了那雙桃花眼,似夢似真的說著些話。
……
(蘆花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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