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鈴緣!
李輕歌躲在門邊滿懷欣喜地瞧了半天,也不見得那慕戰開門出來。索性失了興致,一時困意上頭,轉回了房。
隻見那李輕歌回房不久,慕戰便輕輕打開門,抬眼看見那懸掛在門簷上的蓮花彩燈,原本緊皺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來,隨即會心一笑。
清晨的小鎮上,泛起徐徐薄霧,清脆的雞鳴聲打破了寂靜,傳進了李輕歌耳朵裡,本就沒睡醒的她更是百般心煩,閉著眼招呼到,
“箬竹,彆讓雞叫了,哪兒來的這麼多雞!!”
箬竹本就端著一盆清水要進來為小姐洗漱,換衣。來接李輕歌的兵馬隊伍已經早早在天還沒亮之時就已經到達,眼下,正在客棧前列隊等候。
“小姐,該起了,時辰已到,我們該出發入宮了。”
箬竹滿臉寵溺般衝李輕歌笑言著,隨即坐在李輕歌床沿邊,把手中的銅盆擺放在床旁的木支架上,還取來一塊嶄新的白布,放入水中慢慢浸濕。
一聽入宮,本睡意朦朧的李輕歌立刻瞪大了眼睛,連哈欠都顧不得打,從床上盤坐起來,往身上扒著衣服,
“箬竹你說,宮裡是不是有很多好玩的好吃的?”
“小姐,你小時候不是在宮裡生活了七年嗎,現如今肯定也不會有太大變化的。”
“可那時候我還小啊,現如今什麼都不記得了。”
李輕歌從箬竹手中接過沾濕的白布,三兩步跳到梳妝台前一撩裙擺,坐在銅鏡前照著鏡子一輪一廓細致地擦著臉,箬竹看了這平時粗糙慣了的小姐突然變得這麼精致,有些搞不明白,
“小姐,以前在劍莊早起時,可沒見您這麼仔細,如今,又是想鬨哪樣?”
“哎,這你就把你家小姐看低了,如今可是要入宮的,這宮裡可不比劍莊,我不把自己收拾好看乾淨點,讓那宮裡死守規矩的人看了笑話可怎麼辦?”
“你是當今皇上唯一的女兒,也是我大風安國唯一的公主,有什麼好怕的?”
一聽從箬竹口中說出來這種話,李輕歌不由得眉頭一緊。這箬竹也是打小跟自己形影不離的,自打自己九歲時去了劍莊,她便也一同隨行。如今真要到了宮裡,怕是許多事情她都摸不透。
“這到了宮裡你可莫要再說這話,明白嗎?這入了宮門,還不知會有多少陰謀詭計的眼睛在背後盯著你,你可莫要如這般胡鬨不顧及地惹事瞎說!”
“哦,明白了,小姐。”
箬竹親口承諾,李輕歌還算安下心來。突然聽見有人敲房門通報道,
“公主,時辰不早了,我們還得儘快趕路呢!”
是隊伍裡統軍的副將,在門外大聲喊著。這一喊,倒是讓李輕歌想起了隔壁間住著的慕戰。隨即快開房門餘光瞟向一側,阻止那副將到,
“好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待副將走下樓梯,李輕歌偷偷靠近那房門前,抬眼一看,昨晚掛上的那花燈消失了,李輕歌心裡樂開了花,她想我就知道你喜歡那燈,一個大男人不好開口買,我便替你買回來,也算是還你一個人情嘍!
“小姐,你在乾嘛?”
箬竹見李輕歌滿臉的花癡樣,實在忍不了尷尬地問到,
“我,我,沒乾嘛吖,我們下去吧,人還等著呢。”
“那公子早都走了,在你還睡得呼嚕震天響時~”
“啊,什麼?走了?哦,不對,誰說我想問他啊!?”
被小丫鬟猜出了想法,李輕歌不禁心虛,臉頰忽然泛紅熱的發燙,立即拿起行李咚咚咚地跑下樓去。
三天兩夜的辛苦趕路,迎接李輕歌的隊伍,終於進了宮門。一路上儘聽臨街站立的百姓互相議論
“據說,那輕歌公主生的清秀漂亮,如今學了一身武功回來,那豈不是活神仙?”
“你快看,快看,坐在轎子中的氣質都與其他府中嬌貴的千金大有不同,果真是公主啊,器宇不凡!”
聽見所經之地百姓紛紛揚揚對她的誇讚,李輕歌樂的嘴角都咧上了天邊,心裡開起了狂歡,這等美事,如今發生在自己身上,還真是聽了舒服!剛從劍莊歸來,就有這麼好的人緣?
金碧輝煌的禾風殿內,四處角落裡都燃著上等的龍涎香熏染著整個大殿。隻見頂處高坐處,坐著一個眼神凜冽的女人,身襲一身深綠色的鳳凰刺繡掛玉綢緞袍子,手指裡還不斷把玩著碧玉原石,已經被盤得透亮。
一旁替其搖著蒲扇的老奴,伏低了身子,輕聲在那女人耳邊說些話,眼底閃透著些許狠色道,
“娘娘,那丫頭已經進宮了。”
“無妨,先養著。”隨即禾泯月閉了眼。
這嫵媚女人便是這後宮之主,禾泯月。她倒是個狠角色,膝下隻有一個兒子,如今年齡也與李輕歌差不多,是比其大了三個月的皇哥。禾泯月在心裡盤算著,就算它李輕歌學了一身不錯的武功本領那又如何,她就算萬般優秀,又萬般寵愛又如何,還不是女兒身,到最後也是掙不得那皇位的。
……
“阿爹!我回來了!”
李輕歌一下轎子,便從箬竹的視線裡沒了影。說是沒了兒時的記憶,那又怎麼會又快又準的找到了皇帝李斌最喜歡待著的書房?
見許久未見的女兒出現在自己麵前,李斌自然是露出慈父般的笑容,一把便將李輕歌摟入懷中,細撥著被風吹亂了的幾縷額頭前的碎發,
“你終於肯回來了?”
“那可不,這我都成年了,及笄禮總不能在那深山老林中過吧,我還是比較喜歡熱鬨的,爹爹!”
“都長這麼大了,怎麼還叫爹爹?”
“我就喜歡叫父皇爹爹,叫彆的多生分?”
李輕歌緊緊抱著阿爹的腰,感覺到了久違出現的安心,她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還是這個堅挺有力的臂膀,值得自己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