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思這次是跟著顧戰憶來墨西哥出差的,目的就是麵前這位著名的墨西哥設計師,原本她以為自己跟著來沒什麼必要,畢竟她在禦宸集團主要負責的是網絡安全,而此次的出差主要是針對顧戰憶負責隊伍層麵網絡遊戲開發。
聽說這個模塊當初也是在顧戰憶軟磨硬泡之下,顧禦宸才勉強同意嘗試一下,根本沒指望他能賺錢,然而最近這兩三年在顧戰憶的籌劃下居然變成了禦宸集團所有部門裡的新秀。
新秀大咖顧戰憶終於即將擺脫被人流放的命運,然而為了新遊戲的人物設計他還是不得不來了一樣墨西哥,原本是覺得路上太無聊,所以找了個勉強的理由把吾思也給帶上,可誰能想到想在的局麵?
就她?
還做人家老師?
一個宅女,天天麵對著電腦裡的一堆亂碼,話都說不了幾句,還當人家老師?
誤人子弟嗎?
“如果你不介意,”顧戰憶走向他們這邊,“弗蘭哥,你可以選擇跟我們回國,那裡的人們每一個都可以教你漢語。”
顧戰憶似笑非笑的看向吾思,“並且,每一位都比她強。”
又來了?
吾思心說,顧戰憶這個人就跟更年期的老太太一樣,平時倒還好,就是時不常的要抽一次瘋,還偏偏喜歡挑她來擠兌。
剛開始吾思還是生氣的,真生氣的那種,氣得心都哆嗦,為此牧歌還說這是給她難得的機會來刺激她心臟的正常運作,就連林白從專業的角度分析也說有點道理。
心理壓力這個東西靠彆人是支撐不起來的,經過前後兩位好友的串供,吾思綜合自己目前的狀況,最終決定自行消化顧戰憶更年期式的抽風狀態,不予理會。
“不、不、我的朋友。”弗蘭哥摸著小八字胡說,“我們墨西哥人隻對認定的朋友信任。”
也不知道是墨西哥人的獨特交友定義,還是弗蘭哥這個人就規矩多,畢竟一般大師級的人毛病都不少,初次見麵的時候弗蘭哥甚至對顧戰憶都愛答不理,更是拒絕禦宸集團的合作邀請,哪怕是知道禦宸集團在國際上的背景地位,拒絕的原因還十分叫人無疑。
他家的貓剛生了寶寶,需要人照顧。
顧戰憶還沉浸在貓生崽子跟合作之間的孰輕孰重中,吾思卻儼然和對方有說有笑,彆邀請進去做客的時候,甚至對顧戰憶的邀請閒的很勉為其難。
異性相吸?
就這?
對一個豆芽菜一樣的女人?
好吧!顧戰憶不得不承認,這顆豆芽菜哪怕不用手段也有讓人喜歡的方法,例如一起照顧剛出生的小貓,再例如請對方喝一次親手做的奶茶,再例如倆人一起開心的去騎馬。
吾思這個人基本上談不上心機倆字,長時間圈在屋子裡麵對冰冷的代碼,吃了機器運轉的聲音,她幾乎可以幾天不說一句話,與人的溝通幾乎等於零,沒有負數還要跪謝牧歌和林白時不長的騷擾,才沒讓她失去語言功能。
大概正因為沒經曆過職場上的爾虞我詐與阿諛奉承,吾思的溝通顯得格外真誠,更容易走進其他人的內心。
“就是,我覺得我普通話挺好的,”吾思不理會顧戰憶莫名其妙的脾氣,對著弗蘭哥伸出兩隻手,一隻手圈成個拳頭,另一隻手伸出五個手指,認真的說,“說了整整二十五年呢!”
“哈哈…”弗蘭哥爽朗的大笑,笑的眼淚都快流出來,“資質雄厚,我的老師很優秀。”
吾思有些不好意思的憨笑著,另一邊是顧戰憶一張黑碳臉。
“你就這麼喜歡那個墨西哥人?”回來之後顧戰憶一頭鑽進吾思的房間,像個無賴一般坐在她的沙發上。
“你說弗蘭哥?”吾思剛洗了把臉,臉上的水還沒整擦乾,敢在男士麵前直接洗臉卸妝的女人不多見,“他人不錯,很直爽。”
無所謂了,反正她平時也沒有化妝的愛好。
“你看誰都像好人,”顧戰憶忍不住奚落一句,看著她掛著水珠的臉上微微透著紅色,今天外麵的太陽很大,居然還屁顛顛跑去跟人騎馬,“就你這樣的被人騙個百八十回都不嫌多。”
吾思隨手把毛巾扔在沙發上,撇了一眼顧戰憶,“不像好人,你還上趕子找人家合作?”
說起不像好人,難道他就不會端正一下自己嗎?
“那是合作,”顧戰憶拿著毛巾起身走進浴室,不一會兒走出來說,“他是不是好人都沒問題,有法律合同約束。”
“但做朋友相處就不一樣了,完全看一個人的人品。”
“我看弗蘭哥人品挺好的。”吾思拿出筆記本電腦開機。
“你瞎了。”顧戰憶跟過去坐在她旁邊的椅子上。
今天的天氣有點熱情過了頭,刺眼的陽光透過飄窗肆意闖進房間,顧戰憶逆著光,金色勾勒出修長的身姿,鑲上一層細碎毛絨的金邊。
長期躲在室內麵對著電腦,眼睛不但近視還有些畏光,自打出來上班之後吾思已經在積極做著調整,可這樣刺眼的光感依舊不在她眼睛能承受的範圍內。
“你才瞎了,”吾思專心看著電腦,示意自己要開始忙碌,然而旁邊的男人一點眼力見兒都沒有,她翻哥白眼說,“你還有沒有事兒?沒事我要忙了。”
“你帶了工作過來?”顧戰憶裝傻充愣。
“廢話,”吾思說,“顧二少你究竟是對自己家公司的名聲有多自信?”
這話換個人是不會當著老板的麵這麼說的,隻是吾思實在忍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