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曉慢悠悠的攏了攏身上的衣裳,睨著震驚的顧戰憶,說道,“看什麼看!還沒看夠?要不要我再乾淨點給你仔細瞅瞅。”
“你丫是變態嗎?沒事兒有幾個大男人整天穿女裝?”顧戰憶反應過來,對著褚曉就是一頓嫌棄。
“你懂個屁,跟你解釋不明白。”褚曉是個身心健康無不良愛好的男人,這種被誤會的事情見得多去了,時間久了便也懶得跟人解釋,喜歡議論是人的本性,他總不能按個抹殺吧。
顧戰憶揮揮手,“行,我不懂,那你答應我爸跟我訂什麼婚啊?你不知道耽誤我多少事兒。”
“誰樂意跟你訂婚啊?誰想跟你訂婚?你當我不惡心?我都惡心壞了!”褚曉剝去名媛淑女的偽裝,男人粗啞音色在這張臉上,違和的叫人得了尷尬癌,“你彆跟我在這兒嚷嚷,你要找人算賬,去找你爸、你爹,你親親父親大人!”
顧戰憶一愣,擰著眉,沒說話。
褚曉冷哼一聲,“怎麼不說話了?沒話可說了是吧?”
“不是,你這小子說話能不能不這麼逼人?一句話,比來回反轉這說,就怕人沒被你刺激死是吧!”顧戰憶吼道。
“我就這麼說話,我打小就這麼說話,你不愛聽,誰也沒硬逼著你聽。”
“我擦……”顧戰憶真是頭一次見著比女人還能嘴碎的男人,褚曉還真對得起他這身女裝,要是沒有下麵那塊多餘的,他、褚曉、就是女中大佬!
“彆跟我這嘴不啷嘰的,有本事找你爸去。”褚曉拿著一瓶水往臉上噴著。
顧戰憶看他那樣,要是不說話,這畫麵還挺美好的,一說話,光剩下惡心了,“不是、你沒事總提我爸乾什麼?”
褚曉將水乳往洗手台上一放,瞪著眼睛說,“你家老爺子要是那天不約我家老爺子吃飯,還沒喝過我家老爺子,迷迷瞪瞪、稀裡糊塗就把咱倆婚事兒訂下,我家老爺子也不至於天天上火該怎麼跟你你老爺子解釋,我也不至於連解釋的機會都沒有,不找你家老爺子找誰,他就是根本凶手,原罪。”
顧戰憶被唬得一愣一愣的,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兒,腦子裡都是老爺子滿天飛,“你這口音怎麼是東北的?”
“你管我哪兒口音乾什麼?”褚曉問道,“你聽不懂我說話是吧?”
“不、不、不是,就是好奇問問。”顧戰憶總不能說,“好吧,我承認,就是我爸的錯”,這樣的話吧!
“以前在那當過兵,東北味兒特招人,沒幾天就被帶偏了,一直也沒改過來。”
想想,這傾國傾城的容貌姿態,不但多點東西,還一口的大碴子味兒,這落差體現,能把人腦子雷出來。
顧戰憶問道,“就你?還當過兵?”一根手指在褚曉全身上下指著。
褚曉邁出一條腿來,一巴掌拍在顧戰憶那根手指上,“你什麼意思,指就指吧,還指我全身!”
“我…就是有點不太相信……”顧戰憶吱唔說道,他走過的地方,去到的國度很多,還沒碰見過一個像褚曉身份這麼特彆的人。
褚曉重新回到浴室鏡子前,又不知道拿起個什麼瓶子往臉上抹著,“你爸不也是軍人出身嗎?難道當年他沒逼著你去參軍?”
顧戰憶有一身晃神,他是顧家的養子,他親生父親和顧老爺子是戰友,任務裡因為保護顧老爺子而犧牲,母親受不了刺激,沒幾年也跟著去了,當時他才七歲,被顧老爺子接回來,為了不讓媒體拿這事兒說道,這才給他改了顧姓。
也正因為如此,顧老爺子可能是怕顧戰憶再遭遇意外,所以從來沒提過要他去當兵的事情,十幾歲的時候他自己倒是有這個想法,顧老爺子堅決反對,便也就沒了下文。
褚曉見顧戰憶沒吱聲,對他的事也知道點,覺得自己可能說錯了話,“哎喲,你沒當過兵算你運氣好的,我當年可是被我爸五花大綁過去的,彆提多丟人了。”
顧戰憶一笑,“那你應該聽都臉吧?”
“丟臉算什麼?”褚曉高呼道,“更多的是對我心靈的摧殘,我原本是要去國外學服裝設計的。”
“這差距有點大啊。”
“可不是嗎?一個南轅一個北轍。”褚曉抱怨道,“你看看我,這臉從部隊裡回來,我自個兒都不願意照鏡子。”
顧戰憶摸摸自己的臉,他還從來沒這麼在意過自己的臉。
褚曉透過鏡子看見顧戰憶的動作,半響遞給他一張麵膜,“嗯,你用嗎?”
顧戰憶哭笑不得,他知道褚曉是誤會了,搖搖頭,“我還有事,得先走。”
“去追小姑娘?”褚曉撇了他一眼說道,“未成年的那個?嘖嘖,未成年你都忍心…”
“什麼未成年?你彆亂說,”顧戰憶不服說道,“吾思都二十七了,就算是另結婚證都完全夠格。”
褚曉歎口氣,然後說道,“所以你著急回去騙小姑娘拎結婚證?”
“她…還不確定心意,以為我要訂婚了,最近在躲著我,”顧戰憶反應過來說道,“不是、什麼叫騙啊?我對吾思是真的,這輩子第一次。”
“那你走吧!”褚曉指著大門,“我不攔著你,回頭你家老爺子找過來,我給你擋著。”
顧戰憶這一瞬間突然好像看見褚曉當兵時的我英姿颯爽,偉岸雄姿,憑借一己之力抵抗千軍萬馬似的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