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老婆上門!
都安放在老宅子裡了。
既然不讓我出去,那讓人去書店囑咐一下,讓玲玲負責,順便讓多多過來幫我看著。
是。肖管家一一應了,又問二小姐還有吩咐嗎?
二小姐?現在才當我是二小姐啊!
葉景心白他一眼,沒回應,轉麵上樓去了,她已經有很多年沒有到彆墅來住了,所以她的房間還是上學時的樣子,粉色的牆壁,大幅的明星海報和一床的娃娃,關上門,房門上還有一麵碩大的鏡子,葉景心看著鏡中的女人,好像又看到了當年的那個女孩……好看的五官、熟悉的蓬鬆短發、不合校規的改製校裙……那個離經叛道的少女,似乎已經消失很久了。
她一心想改掉原來的毛病,可那個少女的影子卻總還是時不時的鑽出來。
鏡中的女人留著柔軟的酒紅色長發,白皙的鵝蛋臉上嵌著一雙如秋水般的大眼睛,秀挺的鼻子下是水潤豐盈的唇瓣,嫣紅的唇色點亮了她精致的五官,葉景心抬起手,輕輕的摸了摸自己的臉……雷少決曾說自己長得很美,而他,是不是隻看上了自己這一張臉?從他近日的表現來看,他也並非完全不在乎自己的,可是他是否真的愛自己?
他又是什麼時候愛上自己的?為什麼會從第一次見麵後就纏著她?
他出現得很突然,而她又不相信所謂的一晚鍾情,所以就對雷少決充滿了猜疑,但生了這麼久的氣,她也平靜了不少,現在心裡壓著的就隻剩下疑惑與不安,她不敢輕易原諒雷少決,生怕再被欺騙,而且到了現在,她也確實沒機會原諒他了……不知道他知道自己搬走了之後,會有什麼反應,他會不來找自己呢?
然而這一回,葉景心卻是猜錯了。
雷少決發現葉景心搬走之後,受了很大的打擊,但與恐慌相比,更多的是憤怒與絕望,他本以為兩人的關係已經有了和緩的希望,也一直在努力的挽回葉景心,他甚至把自己自小到大的資料都列印了出來,就想讓葉景心完完全全的了解自己,可是她居然連夜搬走了!
她就這麼不想看到自己?居然把事情做得這麼絕,連她最看重的書店都不要了。
她竟是厭惡自己到這種地步……雷少決心灰意冷,立刻就行開了書店。
雷少決是個天性敏感的人,因為自身的性格內向孤僻,所以才會在幾年前患上了抑鬰症,雖然現在已經痊愈,但一個人的性格、體質是不會變的,這件事的刺激令雷少決幾乎崩潰,而那根一直緊繃著的弦也差點繃斷,他本來就容易鑽牛角尖,這樣一來更是開始胡亂的揣測,好像整個世界都灰暗了,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在往最壞的那方麵發展。
他沒有回自己的家,而是搬回了雷家的老宅。
他少年時期的房間還和原來一樣,可他卻沒什麼心思回憶過去,而是一進門就開始翻翻找找,最後翻出了一本學校通訊錄來,上麵有他們這一個年級所有同學的照片與名字,他在最後幾頁找到了自己……那時候的他還很稚嫩,齊耳的頭發修剪得整整齊齊,五官英俊,因為帶了牙套而收攏了下巴,顯得有些瘦削。
他抱著校冊席地而坐,開始發呆。
之後雷少決讓人幫自己找來了葉景心國中時期的校冊,接著連續幾天都沒有踏出房間一步,還將窗簾嚴密的拉起來,不讓一絲陽光透進來,他就這樣抱著兩個人的校冊反覆的看,不和任何人交流,就一個人默默的抽菸。
他的情況令雷家人又開始頭疼。
雷少霆遠在國外趕不回來,雷少城倒是隔三差五的往老宅裡跑,又將原來治療雷少決的心理醫生塗銘也請也回來,安排他在老宅住下,但因為雷少決誰都不見,所以塗銘隻能在傭人進去送飯的時候稍征觀察一下他,然後和愁眉苦臉的雷少城商量對策。
他是又發病了嗎?雷少城凝重的問。
現在還看不出來,就三少爺的情況看來,他還沒有因這次的刺激而引起複發,內心衝突也屬於常態,而且持續時間還不長,最重也就屬於一般心理問題,更何況他剛剛失戀,也有可能隻是傷心過度而已,並不是舊病複發。塗銘一麵分析一麵說,思忖著說所以目前我隻能給三少爺開一些安眠的藥。
最好是沒事。雷少城擰眉吐出口氣。
不過失戀也不容小覷。塗銘說一定要好好開解。
開解,怎麼開解啊?他現在跟本不出來見人。雷少城哀怨的說。
如果可以的話,最好讓三少爺的女朋友出麵,畢竟三少爺和普通人不一樣,他性格特質內向敏感,即使是失戀這種事,也要好好的處理。塗銘緩慢的說完,然後又謹慎的補上一句,當然,這隻是我的個人意見。
你說的也有道理。雷少城點了點頭,因為用腦過度而忍不住打了個嗬欠。
雷家的老宅並不是彆墅,而是一幢大宅院,裝潢得古韻十足,每一樣家俱都是價值連城的古董,而每個房間裡又是各種現代設施都不缺,竟是將古典與時尚完美的結合了在一起,三位少爺的房間都在最靠後的院子裡,緊挨著花園,雷少城和塗銘談過之後,就來到了雷少決的房間,他的生活助理葉斯盛正在門外守著。
雷少城走過去問阿決吃過午飯了嗎?
葉斯盛垂首站好,吃過了。
雷少城努了努嘴,還在看校冊?
葉斯盛點了點頭,又說隻是吃得不多。
雷少城歎了口氣,走上前推開了雷少決的房門,門甫一打開,一股刺鼻的菸味就撲麵而來,房間裡很暗,到處都是煙霧,雷少城抬手在眼前揮了揮,擰著眉走進去,四下看了看,最後在房間的角落裡看見了一個模糊的人影,人影之間隱約有點菸頭的光芒明明滅滅,雷少城咳了幾聲,站在門口沒有走過去,阿決,怎麼不拉開窗簾?
雷少決隻是坐著,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