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家香火!
王幼昕上上下下地打量著他,一臉擔心地問還好吧?有沒有……啊……你受傷了?怎麼了?嚴不嚴重?
無妨,不是什麼打傷。看了看手表上還滲著血跡的布條,他不以為意地回答。
穿著中衣的她連忙想下床檢查,哪裡不嚴重,都包成這樣了!
他擔心地用手環著她,嘴上忍不住低斥,怎麼這樣慌慌張張的?不知道自己的身子現在是什麼狀況嗎?
我是緊張你……她還想辯解,卻讓金爾凡沉下來的目光給逼得咽回去。
我說了,不是什麼大傷。他放開她扶著她重新坐好。
見他這麼不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她不禁有些氣惱地瞪著他,都滲出血了,說什麼沒事,還是讓我幫你重新上藥包紮吧?對了,有看過大夫嗎?要不要我現在差人去請大夫來……說著,她又想起身下床。
金爾凡可不打算讓她這樣上上下下折騰個不停,乾脆按著她的肩不讓她起身,臉上帶著無奈的退讓。
彆,不用折騰了。他拿她沒轍地搖頭,剛剛進門時,我已讓小桃去幫我弄些熱水來,等等我稍微泡過身再重新上藥就好。
嗯。王幼昕聽到他自有主張,也就不再堅持。
好了,你繼續睡吧!
不,我要等你。
他不讚同地皺起眉,眼中還有一絲厲色。如果是以前,她或許還會因為這樣而瑟瑟發抖,但是當她知道無論他會傷害誰,就是不會傷害她時,這樣的衍生對她來說根本一點恫嚇作用都沒有了。
兩人固執地相望,最後他明白自己無法說服她,隻能歎氣著退讓。
他發覺自從兩人真正做了夫妻後,許多事似乎都變成是他退讓比較多。
幸好小桃很快地就領了人將熱水給送進來,往浴桶中倒好熱水之後,她便非常識相地退出房間。
他裙下沾滿風塵的外袍,扯下綁在手臂上的布條,然後迅速地洗淨自己,裸著上身,打算自己重新包紮上藥時,手臂卻讓她的小手給拽住。
我來吧!她眼眶微紅,輕聲說著。
剛剛看見他手臂上的傷口時,她差點就要驚呼出聲。
一條刀痕就從他的肩膀劃至手腕,或許是險險擦過,看起來並不深,沒有傷及筋骨的樣子,但是即使如此,那怵目驚心的傷痕還是讓她紅了眼眶,差點就落下淚來。
他用另一隻手輕撫著她的臉頰,彆哭,我真的沒事。
我知道你不把這樣的傷當做一回事,但是我看到了還是忍不住難過。她小心翼翼地將藥膏一點點地抹上,再拿起新布條一圈圈地捆上綁好。
她就這樣收碰著他沒受傷的地方,默默垂淚,讓他隻好又抱她上床,將她摟緊海裡輕聲安慰。
好了,彆哭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變得愛哭了。她抽抽噎噎地說著,是不是因為又了孩子的關係?
金爾凡也在想該不會是因為孩子的關係,否則她以前看起來也不像個淚娃娃,怎麼現在動不動小掉眼淚?
沒事了……隻可惜他的嘴巴除了拿來命令和訓人外,安慰的話換來換去就是那幾句,租後隻能無奈地將她緊緊摟著,任由她哭個痛快。
幸好這不過是王幼昕一時的情緒而已,哭過了就會慢慢停下來。
然而躺在他的身邊,看著他手上的傷,她心中忍不住惴惴不安。
難道此事正式證明了她的八字沒好得可以庇佑他嗎?
如果是這樣,那他三十歲時,會不會像那個詛咒說得一樣……一想到那種後果,她渾身僵硬,連守信都微微發冷。
金爾凡躺著躺著,身邊睡著最想見的人,加上泡過熱水舒緩了連日來的緊繃神經,令他不一會便沉沉睡去,沒注意到身邊人的情緒變化。
王幼昕用手在空中描繪著他的臉部線條,從他的發、他的眼到他的唇,每畫一筆,她的心就更堅定一分。
假如非要那個八字與他相合的人才能保他平安,那麼她寧願自請下堂,讓另一個女人站在他身邊也沒有怨言。
在金爾凡回來的這晚,像王幼昕一樣睡不著的還有其他人。
姚管事和姚媽坐在房裡的椅子上,臉上都帶著苦澀。
怎麼辦?我那天碰見小桃去問穩婆當年的事了。姚媽緊張地說著。
然後呢?穩婆年紀大了,事情又過了那麼久,她也已記不太清楚了,隻是小桃會去問,是不是表示幼昕已經開始起疑了?我就說母女連心,當年抱錯孩子時就應該去跟夫人說……
一個隱在窗外的黑影頓下腳步,迎著微涼的夜風,靜靜地站在外頭聽著兩人的對話。
我們不該那麼自私,就算一開始是穩婆抱錯,也不該這樣將錯就錯……嗚……想到多年來明明就是親母女卻得裝成外人,姚媽悲從中來。
好了,彆哭了,不管是誰的女兒,都已經嫁出去也就是彆人家的人了,現在還是想想另外一個吧!
唉,好說歹說她都聽不進去,還能怎麼辦呢!
總不能就讓她這樣一直想攀高枝吧,不說彆的,彆人不知道老爺你還不清楚嗎,稍有姿色的都想采了,更何況是有幾分姿色有整天在他麵前晃的?彆人也就罷了,她可是他的女……唉,真要讓老爺看上,還不是作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