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長大人,我玩盜賊你介意嗎?!
仿佛觸動了一個開關,從第一滴淚水落在桌邊開始,林晚秋哭得越來越傷心,止不住地抽泣起來。
林裡已經有好些年沒見過她哭了,實際上自家女兒在很多方麵繼承她媽媽的性格,柔中帶剛,並不是那種隨時都能哭得梨花帶雨的林黛玉性格。
尤其是老伴去世以後,女兒就成熟了許多。哪怕是工作以後再學校受了委屈,教育學生被不講道理的家長反咬一口,最後學校為了息事寧人逼她道歉,她也沒有流淚。
反倒是今天,玩個遊戲,打個副本,被團長說上幾句,她卻莫名其妙的哭了。
林裡以前在旁人看來也算本地位高權重的領導人物,說起工作來從來都是頭頭是道,此時想要安慰女兒卻一時詞窮了,不知從哪裡說起。
記得十幾年前,有次為了本地的醫療撥款問題,他帶著人驅車四百公裡跑到省城找老同學托私人關係幫忙辦事。兩人彼此明白來意,也知道事情能辦,乾脆不談工作,隻論舊日同學情誼,喝了頓大酒。最後他估摸著有一斤白酒下肚,喝得不省人事。
司機載著他淩晨三點往縣城回,林裡便在車上睡了兩三個小時。
車行半路,早晨七點多點,大書記不知道他昨晚去了省城,一個電話喊他過去聊一些工作方麵的事情。接完電話林裡當場就清醒了。等回到大院,他已打好腹稿,領導想問什麼他在路上早就做好了預案,所以哪怕這僅僅是一次私下裡的彙報,他也講得井井有條。
最後公事聊完,書記見他雙眼通紅,全是血絲,哪怕洗漱刷牙也難以掩蓋的酒氣,便笑著調侃道“喝大酒去了?”
林裡也不辯解,隻是點點頭道“昨晚去了趟省城。”
作為頂頭上司,底下這些人在忙什麼書記心裡還是一清二楚的,林裡連夜跑省城去做什麼他自然也能猜得到,沉默良久,書記拍了拍林裡的肩膀“身體才是g的本錢,省著點用。”
就林裡這麼一個鬼精鬼精的人,回到家裡居然也是個不會安慰人的性子,或許是他的一生中見過了太多的世態炎涼,品味過了太多的酸甜苦辣,臨老了越發不會安慰這種兒女情長的小事。
看到女兒哭,他隻是如同十幾年前,二十幾年前一樣,心疼地揉了揉自家女兒的小腦袋瓜,從身邊抽屜中成卷的衛生紙裡抽出幾張,遞給她。
想不到女兒哭得更厲害了。
林晚秋下意識地用右手推開他手中的紙,下一秒又接了過來,擦了擦臉上的淚痕,但她的眼睛盯著屏幕,左手還在不停地操作著自己的小薩滿往人群裡跑。
千魂了。
抱抱你和小浣熊兩個人控製著藍龍,一左一右打開兩個紫色的罩子,抵擋這次千魂的傷害。
“媽,這個我知道!我知道,我幫你倒數!”就在抱抱你身邊,她兒子年紀小,聰明,悟性比較好,已經基本能看懂這遊戲了。
“死伢個仔的!閉嘴!”
“六……五……四……”兒子正在興頭上,耍寶一樣地在旁邊說個不停,惹得抱抱你心頭火起。
結果她扭頭罵孩子的功夫,手不小心按到了罩子……
“左邊也有罩子!術士組都跟我來這邊!”夢老三在yy裡說著。
但空城在yy裡急切地喊道,嘴上已經忍不住要爆粗口了“什麼左邊!?都跟我來右邊!都來右邊的罩子!”
千魂之暗讀條完成前一秒,果然小浣熊那邊的罩子沒了,夢老三、小尾巴、漂亮橙子三個沒來得及跑過來的慘死於千魂的aoe。
“抱抱你!這把要是滅了就是你的鍋!”空城氣得臉紅脖子粗,呼吸都沉重了幾分。
這下抱抱你再傻也能意識到自己差點導致了一次滅團,而且與往常的那種純粹愚笨的死法不同,現在的她打基爾加丹已經不少次了,有些經驗積累,加上她自告奮勇控龍也控了兩把,她是能理解為什麼自己這樣做會導致滅團的。
所以她的臉“唰”一下就紅了起來,把脾氣發在兒子身上,用力往他屁股上拍了幾下,打的他哇哇亂叫,又罵道“說了讓你伢閉嘴閉嘴!非要說!你要想看就莫要講話!想講話就去睡覺!”
“那我不說話咧!”兒子一臉委屈,還是跟個挨了訓斥的小貓一樣端坐在旁邊,一聲不吭地看著。
回到空城這邊,許婉茹早就不是第一次看自家老公指揮了,但從未有哪次像今天這樣看得津津有味,哪怕他罵人都變得有意思了起來。
她雖然看不懂遊戲本身,但是能看懂畫麵,隻見畫麵裡的幾個小人“嘭”一下就被炸死在當場,知道又有人犯錯了死掉了,配合上他氣急敗壞的聲音,反而顯得可愛。
她作為一名旁觀者,便跟著笑嘻嘻地看,空城越生氣,她反而越覺得越發好笑。
聽到她在旁邊竊笑,空城沒好氣地回頭瞪了許婉茹一眼,但見到她近來少有的眉眼含笑的樣子,叫他生氣也生不起來氣,隻能苦笑道“這群家夥,沒一個省心的,可愁死我了……”
“老公加油!”許婉茹趕緊給他加油打氣。
“嫂子放心,我們這把應該是穩了!不能讓他再砸個顯示器了!”夜雪的調侃從yy裡傳來。
“哎!夜雪!彆半場開香檳啊!”這是陳逾的聲音。
陳逾趕緊囑咐道“近戰組,準備躲好火花,不要再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