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靈界來!
金色的彥在房師傅身前停頓了一下,輕輕的邁著步伐向他倒在地上的身軀走了過去,直到彥的整個身軀和躺倒的房師傅重合,金芒也漸漸消散。
但金芒其實也沒有消失,隻是內隱了,緩緩站起身的房師傅睜開雙眼,神情倒是和潤善明,但眼中金芒如電,添了幾分彆樣的神采,房師傅緩緩開口,稍遠處著燃著的青枝還冒著濃煙。
“他以凡魂之軀駕馭靈的力量,之前由靈域之主施以封印,但是現在已經解封了,我這分魂也無法修補太久,除非”
金芒在瞳中流轉的房師傅說著話,不過唐祺知道現在那具身體的實際操縱者是那傳說的文豪彥,那個在唐祺眼中接近玩弄命運的靈!
即使這樣的一個存在現在也說了,這房師傅的狀態可能是真的有些太糟糕了。
唐祺眼中流露出些許傷感的神色,隨後又隱去,就好像沒有發生過一樣,但心裡什麼狀態自己知道,不知何謂,傷感與異樣的情感融合,明知道他隻是區區靈域裡的一個nc,但悲傷卻似泉湧
一隻粗糙如路邊雜草的手輕輕拍在唐祺頭上,唐祺抬起朦朧的雙目,卻隻見到一個蒼老而挺拔的背影,那滿頭的白發如沐雪,那緩緩前行的步伐如老鬆。
“小祺,不要悲傷,天下無不散筵席,從師傅離去我就知道了我的宿命,但是我卻一直在逃避,直到今天我才真正的明白,前行者無懦夫,自己的宿命終究還是要自己麵對。或許我活了太久了,但你還隻是剛剛開始,我看到了你的前路,無儘的黑暗等著你去照耀”
唐祺揉了揉眼睛,風沙有些迷眼,淚水難止,“那如果小祺不是你認識的小祺?”
“那有又什麼區彆呢?”
房師傅轉過頭來,臉上皺紋奇跡般的消失許多,他有些僵硬的做了一個眨單眼的俏皮動作,有些難看,但唐祺卻噗嗤笑了,笑著笑著卻又哭了起來。
“醉裡新月似吳鉤,我心執月斬蹉跎”
蒼老的背影透著無儘的鋒銳,就像積攢了半輩子的怒氣全部釋放一般,這天不要我好過,那我讓這天也不好過。
黑影看著冷汗都流出來了,“這看著也不是七龍珠的構架啊?咋這麼多爆種提戰力的,我還是個寶寶,為什麼讓我這麼早經曆世界惡意的毒打”
房師傅每向前跨一步,無儘的鋒銳就加深一層,五步之後。第六步日輝半隱,月華初露。第七步日月同輝,星辰俱顯。第八步光分五色,黑白分明。第九步不見五色,非黑即白。
唐祺掃視了下周圍,目力所及的範圍內俱是黑白之色,黑山黑樹黑煙氣,白人白光白水流,這個世界比過去的黑白電影還要分明,就如同未顯影的底片一般,驚悚而滑稽。
而黑影呢,不,已經不能稱之為黑影了,就如同一個底片上的默劇演員,滑稽的張大著嘴巴,卻隻能看到白色的嘴巴在開合,不聞一點聲音,這世界,連聲音傳播的權利都被剝奪了。
而這個世界中,唯一的光源,或者說是色彩之源,就是還在向著黑影走過去的房師傅,明明眼睛告訴自己他也是白色的,但大腦中卻呈現出的是如七彩斑斕一般的鋒銳。
此利一生為一次,一次隻為斬一人。
由極靜入極動,房師傅瞬間不見了蹤影,就看見白色的黑影瞬間一頓,白色的臉上滿是不甘和恐懼,隨後一點點的如同煙氣的黑點從黑影身上飄起,越來越多,越來越多,就像那田邊風吹的成熟蒲公英,就像那垂柳懷裡的柳絮,飄著飄著,黑影的手不見了,黑影的腿不見了,黑影就化作了點點黑光飄散於這天地之間
房師傅又能被看見了,他還是那樣的蒼老,不同的是本來直挺的腰肢似乎也有點佝僂了
隨著黑影的飄散,黑白分明的世界也在轉瞬間褪色,或者說又擁有了顏色。
唐祺沒看懂發生了什麼,有些疑惑的看著房師傅。
後者還是那副和善的臉龐,隻是那皺紋周圍似乎又多了些老年斑,房師傅看出了唐祺的疑惑,他手並指指向前方,那陽光還是燦爛,那綠樹還是蔥蘢,“我怕他還能再變成黑煙再回來,就把他斬成了比煙還細小的微塵了。”
輕描淡寫,效果爆炸,“您就那幾秒時間把他整個人斬的比微塵還散?”
唐祺張大了嘴,無法想象
“我斬了他一百八十萬萬萬刀,估計比微塵還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