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的心一下又沉下去了……
南宮可晴給病人打了消炎針、退燒針又喂了退燒藥,馬上就開始為病人清理傷口,局部麻醉後,南宮可晴叫了重陽進來幫忙,“你扶著他的腿,雖然打了麻藥,還是要禁錮好,我一會要把腐爛的肉挖掉。”
重陽一點就通,當時,他差點死掉的時候,南宮可晴也是這樣救他的,縫針、吊針的,她能拿出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他一點也不會意外。
南宮可晴專注認真地一點一點地挖出腐肉,手法嫻熟,像是練了成千上萬遍一樣,重陽在一邊看著頭皮發麻,那惡心的腐臭味,猙獰不堪的傷口,被活生生的挖了一個血洞,血淋淋的傷口可見白骨一般。
去完腐肉之後,開始消毒、上藥,在重陽的幫助下將腿纏了一圈厚厚的紗布。
南宮可晴終於呼出了一口濁氣,“叫他們進來吧!”
重陽將人請進來,南宮可晴凝重地道:“阿叔,你兒子的命能不能保住要看這幾天晚上,如果能退燒,就證明炎症退了就能活下去,今後好好修養,堅持每天上藥,這條腿就能保住,不過要像正常人一樣恐怕是不能了,腿爛變腐肉,挖空那麼大一塊,也需要慢慢長,不過不影響今後走路,隻是會有些跛腳。如果高燒不斷,哪怕救活了也是個癡兒。”
“老頭雖然聽不懂什麼炎症這樣的專業術語,但是他明白他兒子還是有救的。”老頭千恩萬謝,忙叫芽兒一起跪下來謝恩,“小的,多謝郡主救命之恩。”
重陽也是沒想到姑娘能把這個瀕臨死亡的男人救回來,又一次刷新了重陽對她的認知。
南宮可晴從袖子裡掏出一堆藥,並囑咐道消炎藥和退燒藥要按時辰服用。
她看了一眼周遭的環境,搖搖頭,“這裡很不適合養傷。”
老頭無力地垂下頭。
南宮可晴拿出一百兩銀子拿給了重陽,為了方便看病,她安排重陽在外邊租了一間有獨立院子的房子,付了租金後,剩下的銀兩都給了老頭。
而接下來,南宮可晴了解到老人名叫劉四,原來開過銀匠首飾鋪子,雖算不上大,倒也足以養活一家老小,可是變故就在三四個月前,府衙魏大人看上了劉老頭的大女兒椿兒,並下了聘禮,劉老頭不答應,便派官兵強行將椿兒抓走,強娶椿兒做他的六姨太,椿兒是個烈性子,當天夜裡便跳井自儘身亡。
而劉老頭兒子劉鬆也因為這件事和魏大人發生了衝突,被魏大人的官兵動了私刑,魏大人怕在鬨出人命,在牢裡關了數十天後放了出來,就算如此,魏大人依然不肯罷休,又將銀匠鋪子歸為己有,將一家三口趕了出去,而劉鬆幾個月裡都沒有得到好好的醫治,腿患越來越嚴重,直至後來沒有銀兩露宿街頭,多虧了李牢頭時不時救濟一下。
南宮可晴很是氣憤,這就是父母官,和那些土匪有什麼區彆?
而後,南宮可晴又從劉老頭的嘴裡得知那信件原來是府衙門的李牢頭給他的……
重陽和南宮可晴立馬又找到了李牢頭,當李牢頭看到郡主站在自己麵前時,激動、震驚之色溢於言表,於是,李牢頭一五一十地說起那封信的由來……
原來,李牢頭的這封信也不是李牢頭寫的,而是獄中真正榮安縣的知縣杜泛舟大人。
當南宮可晴知曉此事時,震驚不已,李牢頭將杜大人如何被陷害,如何被囚禁牢房一一道來……
“這個杜大人在位期間是出了名的清官,很受當地的人愛戴,在他管理期間縣級落戶已經達到上萬戶,差一點從縣級彆升級郡,隻是在五年前,喬大人讓其透漏商賈信息與土匪,杜大人一時氣憤,被一口回絕,還指著他罵在其位不謀其職,專乾些傷天害理之事,枉為朝廷命官。”
“罵的好。”南宮可晴解氣地說。
李牢頭一臉憤恨不平,“那喬大人根本不是個好東西,他見杜大人如此堅決,於是懷恨在心,便被喬大人冠上了個罪名,陷害杜大人勾結土匪,與土匪暗通消息才會發生眾多商人路經九龍溝被劫持,還找了人作偽證,所以,這就是郡主看到的,我們杜大人被關進了牢房,五年了……”
南宮可晴被這個喬大人氣得不行,真是膽大包天,還敢瞞天過海?
李牢頭抹了把眼淚,“我早就想告他們了,可是我要是離開這裡,他們一定會知道,他們殺了我不要緊,但是,我不能讓杜大人有什麼不測,所以,我隻能呆在這個地方守護著杜大人,不能讓他有什麼意外,隻能等……”
“終於,老天爺開眼了,讓小的等來了郡主,您可要為杜大人平反啊!”李牢頭越說越激動,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南宮可晴叫重陽將他扶起,“你放心吧,本郡主一定為百姓討回公道,為杜大人平反。”
南宮可晴讓李牢頭找一些信得過的百姓、商賈聯名上書,並且也找一些相關證人和證據,另外,他讓李牢頭轉告杜大人將經過寫一訴狀,將事情的經過,涉及本案的人員都通通如實寫下來交給她。
所有的事都準備妥當,南宮可晴和重陽離開了李牢頭家裡。
現在就等著暗衛無情回報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