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斐言想到這裡,擼起顧北琛的褲管。
果不其然的,在他白皙的小腿上有一條蜿蜒的疤痕。
她攙扶著他到床邊,即便是酒店再好,也不一定樣樣都齊全。
陸斐言半跪在地上,徒手從顧北琛破洞的西裝褲的一角撕開。
陸斐言搖搖晃晃地站起來,不敢吵醒商月兮,去接涼水也好,拿醫藥箱也好,所有的動作都不敢發生太大的聲音。
“嘶。”床上的顧北琛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過來。
陸斐言為顧北琛清洗過傷口,正拿著酒精棉對著傷口處塗抹。
“忍著點。”
那麼大的人了,怎麼還把自己弄得遍體鱗傷。
“嗯。”顧北琛悶哼道。
這些年,周圍鶯鶯燕燕也不全然沒有漂亮的。隻是那些女人說不上來感覺,顧北琛甚至還很討厭看見她們。
直到陸斐言的出現,雖然她是個“男生”,她在自己麵前說身高時,顧北琛明白,她就是自己想要的那個人。
也是在與陸斐言四目交接的火花中,顧北琛清晰地聽到了自己心跳聲。
顧北琛眯著眼,頭好像更暈了,他甚至有些分不清楚,什麼是現實還是夢境。
阿言。
他想,自己大概徹底被陸斐言吸引住了眼球,再看其他,處處都是不如陸斐言的。
陸斐言的手很小,有些像女孩子,她再次觸碰到他的傷口時,顧北琛下意識地想抽回自己的腿。
“顧北琛。原來你也知道疼。”
陸斐言清理好顧北琛受傷的地方,她雖不清楚顧北琛是怎麼受傷的,但眼下的她必須送他走。
“小保鏢。”瞧著屋子裡忙前忙後的陸斐言,躺在床上的顧北琛勾了勾唇,“你為什麼對我那麼好?”
陸斐言端盆的手頓了頓,緊接著,她語調淡淡道,“我不想你死在我的房間,給自己惹麻煩。”
“是嗎?”顧北琛低低淺淺地笑了笑,三月微風和煦,也不過是如此的溫柔,他抬起右手臂,用修長骨節分明的手指按了按太陽穴,“口是心非。”
明明就是心裡有他。
“顧四爺若是傷好了,請您抓緊離開。”
還是一樣冷冰冰的。
顧北琛看到陸斐言打著哈欠,他深夜突然地拜訪,想著自己一定是打亂了她所有的節奏。
“我說過,我的房卡丟了。”顧北琛又一次重複道。
陸斐言揚起自己手裡的卡,她塞進顧北琛的手裡,“剛好我手裡有一張萬能卡,適用於各個房間,您請——”
咕嚕嚕。
忙乎那麼久,她竟也餓了。
陸斐言瞧著顧北琛似笑非笑的表情,想想忍過去明天再吃也不遲。
可惜海鮮竟是那麼不壓餓的。
陸斐言捂著自己的胃,竟然到了忍無可忍的程度。
“趕緊回去,給我做好吃的!”陸斐言轉過身,像是換個性格,抓著顧北琛的領口,語氣凶巴巴的,“聽到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