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她被偏執大佬扒了馬甲!
陸斐言點了點頭。
待她梳洗完畢後,顧北琛挽著陸斐言白皙的手臂,他們被時裝秀的主辦方領到了四樓客房。
屋外嚴密的保全攔住顧北琛。
“我不能進去嗎?”顧北琛用f國的語言問道。
“是的。先生。”領他們來的人非常為難道,“那位的脾氣怪的很,隻見陸小姐一個人。”
顧北琛的眸子變得暗沉,陸斐言聽不懂f國的語言,便問顧北琛發生了什麼。
“沒什麼。”男人搖了搖頭,安慰道“若是待會兒真出什麼事,你就大叫一聲。”
“你不一起進去嗎?”
“嗯。”顧北琛作出委屈的表情,“畢竟人家本身是邀請你來得嘛。”
陸斐言嘴角抽了抽,顧北琛果然不適合這樣的賣萌。
顧北琛見陸斐言挎著小臉,也便恢複正常神色,他不舍得拉著她的小手,“出了事,記得喊我。”
陸斐言覺得顧北琛大概腦子秀逗了,人家萊昂那種世界知名的藝術總監,會潛規則她這種拍了幾次美食直播的小透明嗎?她歎了口氣,跟著引路人進了指定房間。
萊昂一如既往地如外媒拍攝的那般,在室內也戴著招牌式的墨鏡。
陸斐言進去後,有些拘謹地瞧著這位梳著長辮子的男人,忽然萊昂的波斯貓跳到她的腳邊,雖然被嚇了一跳,陸斐言俯下身子,揉了揉波斯貓的腦袋,由著它用腦袋蹭自己的掌心。
“瑪麗很喜歡你。”早聽說萊昂這位時尚大帝語言造詣很高,如今看到後果然名不虛傳。
萊昂往上推了推墨鏡,對陸斐言道“今天的衣服也很適合你。”
“謝……謝。”陸斐言點了點頭,她緊張的時候,說起話來容易結巴。
“陸小姐。放輕鬆,我又不會吃人。”萊昂調侃著,倒也不像傳說中那樣毒舌啊。
忽然門外有人敲了敲門,在得到萊昂認可之後,陸斐言隻覺得心臟噗噗噗地要從身體裡跳出來。
陸斐言見到卿橙,心裡也是一驚,那不是現之前顧北琛帶自己去做造型的娘炮嗎?
卿橙一進來,繞著蘭花指,用散裝的語言驚呼,“你不是四哥身邊的那個小狐狸?”
萊昂抱著波斯貓,他吃了一驚道,“你們認識?”
“不認識!”
兩個人異口同聲道。
萊昂也不是傻子,既然對方沒有承認,自己也沒有挑明,他看了看屋內的石英鐘,“橙子。不如你為陸小姐化妝吧?”
顧北琛在外邊許久不見陸斐言出來,他在大廳反複踱步,樓上有保全守著上不去,他難以平複自己焦躁的心。
待走廊聽到陸斐言的銀鈴般的笑聲,顧北琛回頭望到自家媳婦和萊昂聊得正歡暢,反倒是跟在一旁的卿橙緘默了許多。
“阿言。”顧北琛衝著樓梯喊了一聲。
萊昂不認識顧北琛,便向陸斐言問道他的身份。
此時卿橙的話多了起來,未等陸斐言回答,便說明顧北琛身份。
萊昂慨歎陸斐言的英年早婚,顧北琛不是沒見過陸斐言化妝的樣子,隻是現在,太過於驚豔。
若是可以,他真想將這個化了妝的小女人好好打包並藏起來。
“四哥。”陸斐言朝著顧北琛揮了揮手,“你是不是覺得我現在化了妝後,特彆醜?”
“小妖精。”顧北琛堵住她的美好,並連連道,“以後還是素顏好。”
萊昂瞧著麵前這對小情侶,露出慈父的笑容。
“時尚大帝看著呢。”陸斐言有些不好意思,她戳了戳顧北琛的胸膛。
好在有人及時告知他們秀馬上就開始了,麵子薄的陸斐言才暗自舒了口氣。
四人走出酒店,上車前萊昂對陸斐言寵溺地笑道,“小言。今晚的壓軸就靠你啦。”
“希望我不會讓您失望。”
距離時裝秀開始還有半個鐘頭。
陸斐言還未下車就聽到各家粉絲為自家愛豆呼喊,其中呼喊最多的要數顧南風。
周圍烏泱泱的全是人頭,耳膜除了那些粉絲的尖叫,還有萬能詞彙我愛你。
來不及慨歎太多,陸斐言與顧北琛坐在前排不久,秀就開始了。
陸斐言其實不太懂時尚,在這場高級訂製大秀裡,那些服裝在陸斐言的眼裡隻有驚歎。
顧北琛的手機一直震動不停,他十分歉意地對陸斐言說了抱歉,便悄悄退出位置。
此時身後有人戳了陸斐言的後背,這數萬人中,霍柏年陌生又熟悉的俊臉出現在陸斐言的麵前,輕輕地喚了聲“小言。”
陸斐言有過數秒的失神,她笑了笑,“好巧。”
巧嗎?
霍柏年的位置本來坐在第九排,可看到陸斐言位置後,他花了五位數向她身後的人換了位置,而後又將顧北琛支配出去,這才與她搭上話。
陸斐言客氣疏離的模樣,讓霍柏年的心兀自疼了起來。
也是。
畢竟當年是他不辭而彆。
“秀結束後,有興趣去看畫展嗎?”
“我要先問過我老公才可以。”陸斐言的語氣很平淡。
聽到陸斐言如此親昵地稱呼著顧北琛,嫉妒在霍柏年的五臟六腑任意竄行。
“小言。”霍柏年忽然抓著她的手臂,“與你分開後,我無時無刻不在想你。”
陸斐言不留痕跡地推開他的手,外麵人多,萬一被哪個媒體拍到了,我可不想看到國民老公就這樣砸到我這樣的小透明手裡。”
“你看了那個采訪是不是?”霍柏年提高了聲調,“你還是在乎我的是不是?”
“霍二爺回到霍家後,自我優越感提升不少。”
“彆”霍柏年垂著頭,“小言彆這樣叫我。”
“那我也求你不要這樣稱呼我,讓旁人會誤解咱倆談對象呢。”
“小言”霍柏年喃喃道,“你怎麼變得這樣刻薄?”
不告而彆消失的是他,現在憑什麼還要反過來質問她的刻薄。
“是不是,顧北琛拿什麼威脅你了?”霍柏年自我催眠著“一定是這樣。”
“霍柏年。”陸斐言歎了口氣,“我跟四哥已經結婚了。”
旁人再怎麼傷害,都不及她親口承認來得更直接。
“你們的婚姻?”霍柏年苦澀地笑了笑,“顧北琛連婚禮都不辦,你還要這樣跟著他嗎?”
周圍看秀的老外,被兩個人爭吵煩到不行,禁不住嗬斥道。
陸斐言連忙道歉,任憑霍柏年在身後如何解釋,陸斐言始終專注地望著台上的走秀。
通過可可高級定訂製發布會的現場布置,不難看出萊昂想要為來賓展示的是一幅美麗的f國。
時裝秀的最後,一襲新娘造型翩然登場,在白色雙麵絲緞禮服裙上,綴以羽飾花環,宛如仙子。
陸斐言未看到新娘造型以前,覺得她與顧北琛兩個人領過證就好,可見到新娘造型後,加上剛剛霍柏年的反問,她突然腦袋很亂。
顧北琛返回現場,萊昂向他表示了感謝。
“四爺。”通過卿橙作為中間人,而對顧北琛有了重新認識的萊昂問道“聽說你和陸小姐已經結婚了,不知道我最後壓軸的那款新娘禮服,若是現在送做新婚禮物還算不算晚?”
“我與阿言還在籌備婚禮。”顧北琛的目光聚焦在會場那精致的小女人,“若是您送給她,她一定會很喜歡。”
“還未的話——”萊昂興奮地摘掉墨鏡,“待會兒,來我這兒挑一下款式,我讓首席設裁縫師開始為尊夫人記錄尺寸,量身定做一套無與倫比的婚紗。”
顧北琛弓身言謝“那顧某就在此謝過萊昂先生了。”
霍柏年仍然不死心,待秀結束,他顧不得那些外媒的拍攝,拽著陸斐言的胳膊,“小言。你聽我說——”
“放開。”
“小言。”
霍柏年還想說什麼,沈景城和顧北琛幾乎同時從兩個方向走到他倆中間。
陸清婉一個巴掌扇過去,“這一巴掌,是敬你當年的不告而彆。
我們從此,兩不相欠。”
“這種事情應該讓我來打。”顧北琛揉著陸斐言紅腫的手,“呼呼就不痛了。”
“陸斐言。”霍柏年撫摸著自己被打的臉頰,這次他連名字一起叫了,“你可記得之前在北歐,你的監護權在我這兒,要不是顧北琛用偷……”
霍柏年這些時日積壓的憤怒在這一刻全部噴發,他簡單地擦拭著嘴角的血跡,“說起來,顧北琛你還真可悲,連戶口本都要偷。”
顧北琛還要揮第二拳時,陸斐言拉著他的衣袖,“四哥。彆打了,我們回酒店好不好?”顧北琛身上所有的戾氣,便在這一刻消散得無影無蹤,他瞧著陸斐言蒼白的小臉,點點頭。
他褪去外套裹好陸斐言,抱著她離開了秀的專場。
沈景城望著兩個人遠去的背影道,“阿年。你知道你剛才在說什麼嗎?”
霍柏年的口無遮攔,隻會更加拉遠他們的距離。
“彆說陸斐言和顧北琛結婚,就算他倆不結婚,從你走的那一刻,陸斐言和你都不會有可能了。”
霍柏年方才被妒火衝昏了頭腦,自己也不知道怎麼了,竟然如此口不擇言。
他抱著頭,喃喃道“對不起”
“你應該道歉的是陸斐言而,不是我。”沈景城將霍柏年扶起來,“你也喜歡小言的事情,我是後來才知道的。”
“城哥。我一直想找機會你——”
“阿年。你可知道你不辭而彆的這些年,是顧北琛一直陪著她挺了過來?”
她分明已經隻有他是家人了。
“而且你走後沒多久,小言曾去找過你。她從白天到黑夜,等了你數十個小時,卻等來了滂沱大雨。”
“小言她——”
霍公館從未有人給霍柏年說過這些,他的心疼得厲害。
“若不是顧北琛——”沈景城頓了頓,“若不是顧北琛的電話,再晚一步,小言可能有性命之憂!”
沈景城調查過,陸斐言從來沒生過那樣重的病。
“醒來後,大概是對你產生了絕望了吧。本來顧北琛對她就是可以傾訴的對象來著。”沈景城瞧到霍柏年複雜的表情,他繼續說“他們很快在一起了。
你知不知道,顧北琛花了多長時間,才把陸斐言變成現在這樣、有說有笑有血有肉的明媚女子?”
“霍柏年。”沈景城一口氣說了許多,“你得信,這世上再也沒有任何一個沒有血緣的男人,會這樣愛陸斐言了。”
以顧北琛的身份和地位,會為了哄一個女孩子放下所有的身段;以顧北琛的性格,陸斐言說不要的事情絕對不去做。
這是霍柏年認識沈景城以來,他說過最長的一段話。
過去,霍柏年總是苛責地遷怒著彆人。
他以為自己遭了苦,可當他知道陸斐言過得比自己還要不幸福的時候,似乎所有的情緒找不到可以發泄的通口。
銅鏽充斥著唇齒,霍柏年捂著嘴吐出的是斑駁的血跡。
“你沒事嗎?”沈景城有些擔憂地瞧著咳血的男人。
“無妨。”霍柏年撐著身子,搖搖欲墜地離開秀的專場。
汽車緩緩地停靠在索菲爾大道,顧北琛抱著陸斐言一腳踢開了酒店的房間。
他將她安置到柔軟的大床上,又起身去浴室接了些冰水,將陸斐言的手放在盆裡,“冷敷一會兒,就不痛了。”
這大概是他第一次見小姑娘這麼用力地打一個人,而且那人還是她的竹馬。
陸斐言保持麻木的狀態。
“阿言。”顧北琛扳回陸斐言的小臉,“沒事了。乖。都過去了。”
他吻去那些因霍柏年留下的淚水,“阿言。你看著說,給我說說話。”
好久,陸斐言才從大腦空白的狀態回過神來,她撲進他的懷裡,“對不起。”
“傻瓜。”顧北琛溫柔地揉了揉她的小腦袋,“說對不起做什麼?”
“要不是因為我”陸斐言哽咽著。
“要不是因為你,我還乾不了偷戶口本的事情。”
聽到顧北琛如此不正經的話,陸斐言破涕為笑。
見陸斐言重新笑了,顧北琛才收起那些沒正形,“阿言。我不該瞞著你的。”
他緊緊地摟著她瘦削的肩膀,“若我早些告訴你霍柏年回國,也不會。”
“我知道。”陸斐言的下巴抵著顧北琛的肩膀,她伸出手用力地回報他,“我們四哥是一個愛吃醋又小肚心腸的男人。”
“阿言。”顧北琛微眯鳳眸,“你可怨我?”
陸斐言搖了搖頭。
“霍柏年喜歡你,若是”
“怎麼?”陸斐言輕輕地拍著顧北琛的背,“天底下喜歡我的人那麼多,若是我各個都願意,我成了什麼了?”
顧北琛盯著陸斐言那雙水汪汪清澈的眸子,堅定道“對。我不該有這樣的想法,就算霍柏年要跟我搶你,我也不讓。”
陸斐言撲哧一笑,“傻瓜。霍柏年就算喜歡我,也是哥哥對妹妹的那種,他是我的監護人,我們真的沒什麼。”
天底下,怕也隻有陸斐言會這麼認為。
“阿言。”顧北琛輕輕地啄了啄陸斐言臉頰,“不許離開我。”
兩個人你儂我儂了半天以後,顧北琛忽然想起和萊昂的約定。
“糟糕。”
“怎麼了?”陸斐言枕著顧北琛的胳膊,“乾嘛這樣大驚小怪的。”
“萊昂說要給你親自設計一件婚紗呢。”
小女人眼裡難掩眼中的興奮,“真的嗎?”
這些日子以來,陸斐言決口不問顧北琛什麼時候結婚的事情,顧北琛知道小姑娘都是喜歡浪漫的,他還欠阿言一場求婚,他一直都記得。
“嗯。”
“四哥。”
“怎麼了?”
陸斐言其實很想問他們什麼時候舉辦婚禮。話到嘴邊成了,“謝謝你一直以來都陪著我。”
“我也謝謝你一直都在我身邊。”顧北琛吻著陸斐言光潔的額頭,“我們晚點去萊昂那量一下尺寸?”
這句話說得有些在高速,陸斐言俏麗微紅,“我去洗一下臉。妝都哭花了。”
“以後不許再為那個男人傷心。”
“霸道的醋壇子。”小女人嘴裡嘟囔著,跳下床去了浴室。
顧北琛甩了甩被陸斐言枕得有些酸麻的胳膊,待小姑娘整理好情緒以後,兩個人重新出門。
從萊昂那兒敲定最後的樣板,已是傍晚。
陸斐言被顧北琛拉著到了塞納河旁的遊船上,聽著那個男人跟擺渡人不知道聊些什麼。
“怎麼想起遊湖?”
“來一趟f國,總要看看夜晚的鐵塔。”
這個f國標誌性建築,唯獨在夜晚才體會到她獨特的美。
陸斐言與顧北琛的遊船抵到金閃閃的鐵塔下,小姑娘興奮地說著“四哥,你快給我拍張照片留念。”
“不急。”顧北琛笑著回應,“你再看看鐵塔。”
夜空中忽然爆出煙花,拚湊成“irl”
“四哥。”陸斐言回過身,“你看人家多浪漫的求”
那個“婚”字還未說完,便看到顧北琛拿著鑽戒單膝跪在船板,“美麗的陸斐言小姐,你願意嫁給顧北琛先生嗎?”
“…四哥”陸斐言雙手捂著嘴,有些難以相信麵前這樣的情景。
“阿言”
關於這場求婚,顧北琛從萊昂那裡拿到邀請函就開始策劃,這會兒心裡正忐忑著,唯恐陸斐言不答應。
“所以”顧北琛跪在那兒,小心地試探著,“你的答案是”
“yes。”
顧北琛像是耳聾了一般,他喃喃地問“什麼”
“四哥。”陸斐言深深往肺裡吸了口氣,她俯下身子,“我答應你。”
顧北琛這才把戒指替陸斐言套到無名指上,她扶著他一同起來的而剛剛的那一幕甜蜜,也都讓船夫幫忙用手機記錄。
f國最不缺少的就是藝術家,他們多數未成名以前,習慣混跡在各個酒館當中。
沈景城就是借著手機的定位,在一家不算出名的酒吧裡找到了霍柏年。
“阿年。”此時霍柏年已經喝了七八瓶威士忌,還在問服務生要的時候,被沈景城製止,“彆再喝了。”
“小言。”霍柏年抱著酒瓶,嘿嘿傻笑,“城哥。你來了。”
霍柏年將空酒瓶惡狠狠地砸在桌子上,“既然來了,就一起不醉不歸。”
“你看看,你現在像什麼樣子?!”沈景城將酒瓶從霍柏年的手裡抽離,“喝就能解決問題嗎?”
“城哥。”霍柏年舉著空酒瓶,他的目光空洞,“你可知道,在霍公館的時候我靠著什麼撐下去的?
我告訴自己,霍柏年,你一定要出人頭地。小言還等你衣錦還鄉呢。”
酒杯啪一聲摔在地上,沈景城安靜地在一旁聽霍柏年說起陳年舊事。
“我也知道。”霍柏年俯下身子,拾起其中一塊碎片,任由碎渣割破他的手指,沈景城猛然用掌力拍下霍柏年手裡的碎片,“你瘋了嗎?”
沈景城拎起霍柏年的袖口,“你以為你現在這個樣子,小言就會心疼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