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她被偏執大佬扒了馬甲!
秋日的陽光有些清冷。
吃過大閘蟹的陸斐言化了個淡淡的妝容,因為顧北琛知道她的女兒身,就沒必要再男裝。
陸斐言裹著件針織,沒有像其他的藝人那樣搭乘保姆車。
從北苑出來前,商月兮再三囑咐,讓她不要在試鏡的時候多說話。
《九零》是今年年底顧氏重點扶植的i。
商月兮既有才華,又有美貌,還有演技,真是當之無愧的國民女神。
女一號雖然已經內定了,但是女二號海選後,遲遲沒有定下來最終的演員。
到了顧氏,季晴晴看到突然多出來一個最近剛剛蹭上熱度的小模特陸楠楠。
陸楠楠見到季晴晴過來,立刻從座位上起身,裝作很熟悉的樣子打招呼,“清歡師姐。”
“師姐?”季晴晴冷笑,“我跟你很熟嗎?”
早聽說季晴晴嘴巴毒。
今日的體驗,差點兒嚇哭了人家小模特,看看那雙淚汪汪、我見猶憐的大眼睛,怎麼從海選走出來的,季晴晴已心知肚明。
商月兮客氣疏離地打了聲招呼,季晴晴點點頭算是應過去。
有安葉在娛樂圈的一天,商月兮怕是一直都會被蓋住風頭。
季晴晴忽然笑道,“文姐。《九零》的女二,想來是在背後花了不少功夫吧?”
商月兮的俏臉白了幾分,她不想在這裡跟季晴晴起爭執,忍氣吞聲地坐在那裡。
倒是季晴晴仰仗著自己是《九零》編劇的情人,季晴晴既然不給自己好臉看,那麼自己也不需要惺惺作態,嘴裡酸著,“有些人啊,身上一堆黑料,嘴巴還那麼臭,你說是不是啊,商月兮姐?”
“總要好過那些沒有緋聞,靠著陪|睡|上位的小透明吧?”
季晴晴聽到季晴晴拐著彎說自己,立刻叉著腰,指著季晴晴破口大罵,“季晴晴,網上不是都說你沒進圈之前,就是外|圍嗎?彆五十步笑一百步的,自己什麼樣子,自己不清楚嗎?”
季晴晴剛要反駁,就看到李漢一行人在不遠處正朝這裡走來。
她與商月兮一樣,安靜地坐在那兒。
“哎呦。”
季晴晴以為自己戳到了季晴晴的痛處,洋洋得意道,“陸師姐不是挺能說的嗎?怎麼,這會兒被人扒下偽裝以後,不說了嗎?”
此時,王導望著季晴晴那潑婦的樣子,谘詢了身邊下劇組場務,“那女的是誰?”
“《九零》海選上來的季晴晴。”
“路人?”
王導不悅,“我們顧氏需要這樣的路人嗎?群演都不合格!”
場務額頭上拉下黑線,再次解釋了一遍“不是路人,是季晴晴。”
“我管她什麼路人甲,路人乙的,跟保安處新上來的老周說一說,拉出去。”
王導作為顧氏的金牌經紀人,同時也是顧氏的第二大股東,位置在於劉坤之上,《九零》劇組的小場務自然不敢得罪。
“路小姐。”
他走到季晴晴的麵前,“請隨我到這邊來。”
季晴晴傻傻地跟著場務下了安全通道,背後嚷嚷著“是不是阿鬱讓我去試鏡了?他人呢?”
不過是數小時不見,李漢覺得自己好像有好幾年沒有見過季晴晴了一樣。
“歡兒。”
他坐在季晴晴的身邊,“我有話跟你說。”
李漢迫不及待地想要告訴季晴晴,自己並沒有跟安葉一起睡。
季晴晴冷著臉,甩開他觸碰的手,“李先生,請自重。”
他企圖用能力探測她心裡在想什麼,無奈什麼都探測不到。
空氣裡靜得,隻聽見彼此的喘氣聲。
“四哥。”陸斐言從廁所剛出來,看到站在門外的男人。
她空了空剛洗過的手,“你怎麼沒跟李特助一起去《九零》試鏡?”
陸知行扯了一抹詭異的笑容,“他去追媳婦,我去的話,不是搶他的風頭?”
“你就嘴貧吧。”
陸斐言心裡吐槽以前怎麼沒發現這個人,這麼不務正業?看看人家李特助,多知道上進!以前在嶺南的時候,整天忙裡忙外,現在來到川北也知道立刻就找了個直播的工作,現在剛簽完公司,就去試鏡了,哪像自己麵前這位。
“在想什麼?”
陸知行的下巴抵著陸斐言的腦袋,從背後環著她,“是不是偷偷在心裡噴我?”
“怎麼會呢?”
陸斐言莞爾一笑,仰起脖子,“我是比較擔心,你都三十了,娛樂圈的小鮮肉這麼多唔——”
陸知行低下頭,封住了小女人的喋喋不休,許久後才放下她癱軟下去的身子,“阿言。這是懲罰。”
她又做錯什麼了?
他總是這樣猝不及防地偷襲她!
“小爺無論到哪裡,都不會讓你餓著肚子的。”
“四哥。”
陸斐言怯生生地,“我們以後,不能這樣。”
“睡過幾次以後,想要退貨?”
聽到他葷黃的話,她的小臉又紅了,“不是你彆這樣。”
陸斐言越害羞,陸知行就越想要慢慢地逗她,“我應該怎麼樣?阿言。”
他修長的食指挑起她的下巴,“說說看,我應該怎麼樣?”
陸斐言低下頭,惡狠狠地朝著陸知行的食指咬去,當他從她的貝齒逃走時,上麵已經有了印記。
“嘶。”
陸知行是真的疼,陸斐言故意沒有看到,而是義正嚴辭地說“你現在是名藝人了,言談舉止都在公眾的視野裡。這裡是川北,不是你一手遮天的嶺南,不要拿自己的前途開玩笑。”
“在外麵不行的話——”陸知行單手摟著她的腰,繼續嬉皮笑臉“以後回到家裡可以嗎?”
“看你的表現。”
陸斐言掙脫了陸知行的束縛,頭也不回地就往五樓試鏡室走。
陸知行跟在後麵,揉了揉帶有齒印的食指,小兔子急了是真的咬人哈。
季晴晴被送到顧氏大門外才意識到自己被耍,她再想折回去,顧氏保衛科的人攔著她,“路小姐。請不要讓我們為難。”
“你——”
她掏出手機,馬上撥打鬱編劇的電話,“阿鬱。我們在床上,不是都說好的,今天你讓我來試鏡!”
鬱編劇捂著聽筒,“我的小祖宗,你是不是得罪王導了?你都不知道,進來的時候,他脾氣老大了。我們要準備試鏡,回頭再說哈。”
說著,竟然掛了。
難道自己就是白白陪了那個臭男人一晚上嗎?
季晴晴越想越不服氣,王導是哪一個?剛剛帶自己出來的?
陸斐言衝到五樓的時候,商月兮剛開始進入狀態。
她沒有看過《九零》,但是商月兮演的這段,徹底震驚了陸斐言。
“我們回不去了。”她表情悲愴,“因為我不想,讓孩子成為綁架我們之間感情的工具——”
陸斐言喃喃著,與商月兮的話語重合,“九爺。我們何不放過彼此?留給對方最初的念想,這份本沒有祝福的感情,注定無法善終。”
“cut。”
韓慕白打了個響指,直接躍過商月兮,走到陸斐言的麵前,“你叫什麼名字?”
“啊?”
陸斐言回過神來,被陸知行霸道地摟在懷裡,“關你什麼事。”
“哦。”韓慕白也覺得自己有些唐突,“你好。我是《九零》這部戲的導演。剛剛看你表演的很精彩,有沒有興趣做我們這部戲的女二號?”
“沒有。”
不等陸知行拒絕,陸斐言搖了搖頭,雙眼投向安葉的時候,充著血。
陸斐言的手,不停地抖著。
季晴晴起身走到陸斐言的麵前,“既然韓導已經確認了女二號,我就不用試這一段了。阿堯。可以啊,搶了我的男人後,又能搶我的鏡頭。”
“清歡。”
陸斐言急忙扯過季晴晴的胳膊,這麼多年,她自然知道這些話並非季晴晴的本意,“我有話給你說。”
季晴晴猛地甩開陸斐言,眼疾手快地韓慕白比陸知行搶先一步接住了重心不穩的陸斐言。
瞧著一旁醋意濃濃的陸知行,季晴晴打了聲招呼,“師兄,好久不見。”
“師兄?”
李漢比陸斐言還不淡定,“我跟老大認識二十年了,怎麼都不記得他有你這麼個師妹?”
陸斐言當即在心裡傳了個信號給李漢應該是小灰灰的植入的內容。
李漢不太明白小灰灰是個怎樣的存在,但他很清楚陸知行是季晴晴的理想型。
眼看著季晴晴就快要貼上陸知行的時候,沒等李漢出手,自家老大性|感的薄唇蹦出兩個詞兒“放手。”
季晴晴的臉色明顯掛不住,韓慕白低聲問陸斐言“你沒事嗎?”
“小爺讓你放手,你是聾了嗎?”
陸知行將陸斐言拽到懷中,不滿地看著韓慕白。
嶺南男子除了會被貼上“一見鐘情”的標簽,還有個“醋王”的稱號。
季晴晴回過神,才搞清楚現在的狀況,原來陸知行剛才的話是針對韓慕白所言。她笑了笑,“自從電北畢業以後,師兄比起過去,風趣很多。”
“清歡。”
顧不得陸知行幼稚的行為,陸斐言拉著她的手,“你和我一起出去找個地方,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
“韓導。”
被打破試鏡的商月兮終於開口道,“請問剛剛,你對我的表演有什麼不滿意的嗎?”
韓慕白沉溺於剛剛陸斐言的演出當中,慨歎那個推門出去的女孩子,《九零》女二完全是為她量身定做。
“韓導!”
商月兮再次提高了音貝,如季晴晴所說,自己得到這個角色並不容易。
娛樂圈最不缺的是新人,最怕的是過氣,一旦自己沒有緋聞和熱度,便很難再這個圈子繼續下去。
她不像季晴晴,走到哪裡都是焦點。她也不是安葉,那麼有才華,又遇上王導那麼好的經紀人,手裡麵有好多資源。
《九零》這部劇,她的團隊在海選的時候,買通了多少營銷號,刷了多少票,才送進了三強之內。
好容易,走了個季晴晴,卻又莫名地來了另一個女孩。
而且,那個妹子看起來與季晴晴熟悉得很。
商月兮有些心痛,她已經三十歲,能拍的戲已經不多了。
若是她拿不下這個角色,那麼今年的金冠獎,自己怕是連入圍的資格都沒有。
所以,她比起季晴晴,更加渴望這個角色。
“你剛剛說什麼?”
韓慕白回過神。
商月兮咬著泛白的唇,“商月兮愚鈍,不知剛剛演出的部分出現了什麼差錯,希望韓導指點。”
“你的眼睛。”
韓慕白作為最近幾年剛剛新晉的導演,眼光很毒。跟著他的,哪怕之前是名不見經傳的新人,在拍完戲以後,也能紅透半邊。
“眼睛怎麼了?”
“眼睛裡沒有感情。”韓慕白拿著台本,“女二失去男二的時候,眼裡那種絕望,我在你身上體悟不到。”
不甘心又怎麼樣?
還不是自己不夠爭氣?
商月兮點了點頭,剛要起身離開,韓慕白叫住了她,“等下。”
“韓導還有事情?”
“你把這部分台詞熟悉一下,兩分鐘後試一試。”
韓慕白將劇本遞給商月兮,這是《九零》惡毒的女三號,跟之前瓊瑤阿姨的容嬤嬤一樣,演出過後肯定會被網上的噴子罵死。
但是,這是商月兮最後的機會了。
場務給王導與韓慕白各自倒了茶水,韓慕白輕輕吹了吹杯沿上的熱氣,“剛剛出去的那個女孩子,叫什麼名字?”
“你說季晴晴?”
王導瑉著紅茶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