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熊計二人便一起向其打出一掌,掌風淩冽似乎欲將其撕裂。
但柳陽羽隨手一揮便破了二人的掌風,再望去之時隻見遠處兩人纏著陳海達,三個身影忽高忽低,漸漸遠去。
柳陽羽搖頭道“唉,這候院戰候可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啊。”
十三候院上任院長梅立群曾與柳陽羽交過手,憑著手裡的雙劍和絕妙的劍法勉強過了五十多招,最後是因為拚內力拚不過便輸給了柳陽羽。
而先如今院裡能接住其二十招的隻有一個,就是人稱酒劍仙的李俠進。其劍法也是精妙無比,但僅僅過了二十六招便也輸在了內力上。
能過十招的有兩個,也都是劍客。一個叫辛元夕,對了十八招。一個是最年輕的女戰候祝語蘭,剛好對了十招。
而陳熊計這三人可以說是院裡實力最差的三個。陳海達能夠當上院長,全靠自己的花言巧語,經常給李安邦“獻計”獻殷勤,當時李安邦以為他是個能乾的人便糊裡糊塗地讓他當了院長。
不過在其當上院長後其他戰候都沒聽過他的命令,熊計二人除外。
剛剛被柳陽羽打了一掌的馬現下已是到了南唐境內,不過其馬力未減,依舊是橫衝直撞。
馬背上的李晴早已是頭暈目眩,又拉不住馬,一個不小心便摔暈在了路邊,那馬則繼續狂奔而去。
天空漸漸變暗,烏雲壓得很低,片刻後便下起了雨。一滴,兩滴,三滴,接著是傾盆而下,砸在李晴的身體上,砸在路上的草木上。
片刻後李晴早已是渾身濕透,仿佛是趟在一條河流中。此時,一個穿著蓑衣鬥笠男子騎著黃牛緩緩走來。
那男子神情歡躍,似乎在慶祝這場大雨,直到看到路上的李晴才緊張了起來。
男子慌忙下了牛背,蹲在李晴身邊,搖了搖李晴的身體,叫道“姑娘,姑娘……”
叫了幾聲後見無反應,立馬脫下蓑衣,扶起李晴為其穿上,再把鬥笠戴在她頭上。
將李晴抬上了牛背,拉著牛繩往前走去。其緊皺著眉頭,似乎在埋怨著這場大雨。
大雨連夜而下,本該高掛的明月現便也不見其蹤影。
地上一座木屋被雨水衝刷著,旁邊還有一個雞窩和牛棚,其頂上的茅草似乎很是沉重。
這木屋一共有三間,進門便可看見一張桌子幾碟菜。而左邊的房間則是一對夫婦,似乎在討論著什麼。右房裡正躺著李晴,還有旁邊一個盯著李晴的男子。
一會後,李晴終於是睜開了眼睛。第一眼看到的是屋頂,隨著一聲“姑娘,你醒了”轉過頭,一見男子瞬間將身子彈起。
李晴一手拽著被子一手指著男子,叫道“你是誰”。再看了下自己的身子,發現自己那鮮麗的衣服變成了粗布衣,心裡以為是眼前著男子換的,忽然眼角夾著淚水,聲音帶著絕望的語氣道“你對我乾了什麼?”
那男子道“姑娘,你彆急。我叫馮騰,我不會害你的。”
李晴一聽像是南唐人的名字,問道“你是南唐人。”
那馮騰想了想,道“我娘說我們是南唐人。”
雖然知道了馮騰是南唐人,但心裡還是很絕望,以為自己的清白已經沒了。
此時門口已是站著聞聲而來的那對夫婦。這對夫婦男的叫馮合同,女的叫孫南琴。
在二十四年前,南唐剛剛成立不久。各國因為被李元民戰領大部分土地,為了生存下去不得不開疆擴土,但打不過南唐,隻好從跟自己實力差不多的國家爭。
而這馮合同本是桑國人,此國就是為了開疆擴土把自己給搞滅亡了。馮合同逃到了韓國的一座小村,遇到了孫南琴。
不久後,韓國也慘遭滅亡。一村人逃到了南唐,途中馮合同孫南琴看上了這塊寶地便不再跟著原隊伍繼續前進。
二人在此地建了屋,務農養牧,還生了一子正是這馮騰。
孫南琴走上前,道“這孩子是在南唐出生的,當然就是南唐人。”說完又望了望李晴的神情,見她拽著被子包裹著身體,眼角還夾著淚水,這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連同是女人的孫南琴都被打動了。
孫南琴心裡已是知道為何有這般行為,坐在李晴身旁,道“姑娘,你放心,你這身衣服是我幫你換的。”
李晴聽完才放鬆了下來,但忽然感覺全身無力,頭暈眼花,身子搖搖晃晃的。
馮騰見其搖搖欲墜,連忙將其扶住,道“姑娘,你身子著了涼,現在正發著高燒,多休息才是啊。”
馮合同也走上前,道“姑娘,外麵還有飯菜,剛熱不久,要不先吃些身子也會舒服一點。”
李晴此時頭腦漲熱,想要答話卻不知道答什麼。孫南琴知其意,找來了一件大衣批在李晴身上,三人將她扶出了右房。
剛出房門一陣風就吹進了大門,李晴瞬間睜不開眼睛,待馮騰將大門關閉後才有所好轉。
李晴坐在桌子前,勉強拿起碗和筷子,耙飯進口,飯進口瞬間隻覺口感溫熱舒服。
再夾起一條菜,顫抖地送進嘴裡,但口感卻跟白飯差了一個天,嚼著異常粗澀,差點吐了出來。
這從小在皇宮裡錦衣玉食的李晴自然是吃不慣這粗食淡飯,但飯的口感溫溫熱熱對此時的李晴來時是正好合適,這菜雖然也是熱的但味道不像白飯那樣淡,粗澀的口感便被加重了些。
雖說這飯菜粗澀難食,但李晴表麵還是裝的若無其事的樣子,還多吃了一些。
吃完後身子果然舒服了許多,抬手說話也有了力氣。
孫南琴見其吃完,上前問道“姑娘,還不知你叫什麼名字呢。”
李晴道“我叫李晴,木子李,晴天的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