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行劍緣!
僅靠這麼些士兵可抓不了兩大九品之上的高手,作為前維明黨的領導者之一的肆子岡也不可能隻派些普通的“活”士兵去埋伏二人,那些鬼菊派的死傀儡反而比活士兵要強得多。
喬迪浪鳥騰二人此時正潛藏於大營五裡外的樹林中。
兩人蹲在草叢裡,營內一切正常,該換班的士兵換班,該巡邏的巡邏,還有那雛櫻花田姐弟倆帶著將近五百個士兵的雙田部隊出了營。這天黑地暗的,也不知他們姐弟二人會去乾嘛,但即使是去乾壞事,隻要擒賊先擒王,先乾掉肆子岡,他們便沒了命令。
喬迪了解浪鳥騰,而浪鳥騰也了解喬迪一些事。在浪鳥騰的眼裡,喬迪之前就是個殺人如麻,冰冷的刺客。到後來在也爾相遇亦是覺得如此,以為他結交馮騰幾人是為了利用他們,但後來發現這冷酷的刺客居然是真心跟他們交朋友的,浪鳥騰很是好奇,便問道“你,為什麼要幫馮騰?”
喬迪直盯著大營,冷冷道“他,是我兄弟。”
喬迪之前是刺客,沒有朋友,更彆說兄弟了。但這浪鳥騰也沒比他到哪去,他那殺人魔忽然修羅使者的稱號讓很多人不敢親近他,大都都是迫於無奈得聽他號令,再者也就是幾個已經死在維明黨手裡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肯接近他,再接著也就是那雛櫻花田了。
還沒等浪鳥騰回應,周邊的草忽然鬨出很大動靜,一個個人猶如飛箭般飛射向二人。二人急忙一躍,分彆輕落至兩棵樹上,那些飛射而來的人全都砸在一起,有的斷手斷腳,有的頭部還碎了一塊,這些人,正是鬼菊派的死人傀儡。二人仔細一看,這些傀儡穿的全是南唐的服裝,至少也有二十來個。
雖然都斷這斷那的,但一眨眼,斷的地方又接了起來,二十幾具癱亂在地上的死人傀儡又站了起來。外圍還湧進三十多個穿著維新製服的士兵。
這些個死人傀儡很難一招斃命,二十幾個來對付的話倒比一兩個要容易得多,畢竟喬迪和浪鳥騰都是從打群架中成長起來的。但現在又多了三十多個士兵,結局就有點難料了。
若是不想打,一直躲在樹上也不是辦法,看著樹下周圍比手畫腳的傀儡和士兵,那是不打便出不去的了。
兩棵樹上的喬迪和浪鳥騰相視一眼,點了下頭後便一齊一躍而下,抽出武器一落地就解決了五個死人傀儡。
其餘傀儡士兵一見二人落地便一齊衝了上去,二人好不容易打退幾個傀儡,又上來幾個士兵,殺了幾個上來的士兵又得應付那些殺不死的死人傀儡。
這些死人家難殺倒像是設置好的一樣,每當喬迪浪鳥騰要攻擊他們頭部之時總會停下其他動作來躲避這致命的一擊。相比之下,在絕對的力量麵前,那些操縱傀儡的人反而更容易被殺死,在浪鳥騰替雛櫻花田解決那十餘個鬼菊派時亦是如此。
但此時可找不到操縱傀儡的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會跳出一波,再打下去定占不到什麼好處,說不定還會被耗死。二人無奈,直向一個方向開出一條道直奔而去,把那些還活著的士兵和還能動的死人傀儡甩在後麵,但也甩不了多遠,有時五六丈,有時卻不到十步。
那些士兵還好,知道累,但這些死人可不知道什麼是累,現在就連跑也不是辦法了。但還能怎樣,想直接讓他們人頭落地他們又能很容易就躲過,不打頭他們又不死,空有一身打群架的功夫卻沒用處。
二人跑了甚遠,由於甩不掉便轉了好幾個彎,現在又是轉了個彎,意想不到的是居然和那雛櫻花田姐弟倆的雙田部隊相遇了。
那多佛山田見不遠處浪鳥騰二人極速跑來,又見二人身後跟著大量傀儡,本想管他,正欲下令部隊躲避之時卻雛櫻花田搶過“所有人聽令,誅殺鬼菊傀儡。”一時間,雙田部隊五百多人一齊迎勢而上,原本是二十追二的局麵一瞬間變成了五百圍二十的殘忍場麵,雖然被圍的是一群死人,但緊隨而來的還有二十幾個穿著維新兵服的士兵。
那群士兵急忙刹住腳步,看著這五百人的場麵頓時不知所措,一眨眼也被包圍在其中。
雖然都是維新的士兵,但雙田部隊的兵服跟普通兵服可大有不同。再說維新的士兵這姐弟倆可是個個都見過,而現場一兩個不認識還說得過去,但總不至於二十幾個都不認識吧,最有可能的,就是這些士兵是維明黨假扮的。
雙方一齊按兵不動,場麵極度緊張。是那些不怕死的死人傀儡忽然發起攻擊,場麵瞬間進入混戰。
在絕對人數的壓倒下,二十多個士兵,二十多個死人傀儡不到一炷香的時間便全部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浪鳥騰收起木棍,看了眼那雛櫻花田,她也正好是收起了刀看向浪鳥騰,二人相顧無言。
而那多佛山田卻是忽然揮起刀就砍向浪鳥騰,而雛櫻花田也沒出手阻止,臉上的表情也不驚訝,而是用眼神在告誡浪鳥騰,不要再傷害她的弟弟。浪鳥騰眨了下眼,待多佛山田的刀快要落下之時轉身而去,恰好躲過那刀,那多佛山田想要追擊,此刻卻被雛櫻花田給攔住了。
喬迪將雙刀收進黑鬥篷裡,跟在浪鳥騰身後,隱隱約約隻聽見那雛櫻花田嚷道“維新黨可能就在這裡,你不能再胡鬨下去了。”
這浪鳥騰和雛櫻花田的事喬迪也有所了解,畢竟曾經是關乎到一個國家的神人的事。雖然知道,卻是猜不透這浪鳥騰心中的想法。
二人一路前行,似乎忘記了大營的事。
天公不作美,天剛亮又暗了下來,緊接著又下起了雨,說大又不大,說小站在雨中一眨眼就濕了半身。
喬迪二人急忙趕路,到一山腳下恰好有一山洞,遠遠望去那洞很大,不見深處壁壘。
待二人跑到洞口,巧的是那雛櫻花田姐弟二人恰好也來了此地,在洞口相遇。
雙方沒有說話,一齊進入了山洞。山洞雖大,但可容不下這五百人的雙田部隊,最多也就是進個一百多個,其餘三百多個隻能是在外邊淋著雨。但雛櫻花田可沒慣著那一百多個進了山洞躲雨的士兵,指著他們一百多個鼻子嚷道“都是一個部隊的,戰友淋雨,你們好意思在這藏著?是不是以後還要拿戰友當擋箭牌啊?”
那一百多個士兵一聽,連忙你追我趕地衝出山洞,五百人在洞外排成了一個整齊的隊伍。在雨中站立,對於他們來說已經是家常便飯了,在最開始之時,這批冰可是當時的修羅使者浪鳥騰親自培養的,不讓他們都在雨中洗上上百個澡豈會罷休?
若大的山洞裡此時隻剩下四人,還有嗚嗚作響的風。這份聲實在吵人,雛櫻花田便立馬嚷道“所有人,擋在洞口。”洞外五百人,整齊地移動,直到把整個洞口都擋住才停下。
這本來是兩個人的場景,喬迪和多佛山田在此顯得有些尷尬。喬迪便起身硬拉著多佛山田走到洞口,看著透過士兵們的那一點點光。那多佛山田想要反抗,但即使是雛櫻花田在這也能無聲地製服他,學馮騰的手法點了他的穴。忽然像是踩到什麼東西,低頭一看是一小堆木材,便一齊拿起走到二人麵前扔下,道“升點火取暖吧”。說完又走到洞口,不一會身後便閃起了火光。
坐在火堆兩邊的二人都閉著嘴,像是怕說出的話會麵前的火燒掉一樣。
但始終要有一個人不怕火燒。
浪鳥騰咽了幾口水,終於是說出了話“你,這幾年過得還好吧。”
雛櫻花田笑了一下,雖然旁邊有火堆,但這笑容還是讓人感覺很冷,道“拜你所賜,見不到你這個仇人,自然過得很好。”
殺父之仇,生個幾年氣倒是沒什麼,但現在能夠坐在這還算好聲好氣地跟殺父仇人說話這就讓人想破頭腦也想不出她到底是原諒他沒。
浪鳥騰道“那時若不是我動手,你父親會被亂刀砍死,連……”
“連全屍都留不下嗎?”雛櫻花田搶著問道。
浪鳥騰沒有說話,左手握著鐵棍,低頭沉思。
那雛櫻花田忽然又笑了一下,道“你這幾年,可有想過我?”
浪鳥騰拔出那腰間的鐵棍,道“你拿走了我的刀,每當我握著鐵棍的時候,就是我在想你的時候。”
雛櫻花田又冷笑道“你這殺人不眨眼的殺人魔,就算把刀換成棍子也阻擋不了你啥人殺人吧。”
浪鳥騰又是不說話,低著頭看著鐵棍,若有所思。
火光瑩瑩,雖可燒毀萬物,卻燒不儘人心,反而使人心更加敞亮。
浪鳥騰雖為殺人魔,卻也是人。
是個人就會有七情六欲,在浪鳥騰向雛櫻花田父親拔出劍時這種結果又不是沒有想到。但當時二人都知道,隻有死浪鳥騰手裡,才是對雛櫻花田最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