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嫡女之藥妃天下!
是個看起來沒什麼級彆的小宮女,極其年輕,容貌嬌媚,就好像剛剛綻放的花兒,嫩的能掐出水來。
她就靠在太子懷中,朦朧的燈光下,可見雙頰駝紅,眉目含情,勾人的很,那樣子,分明是甘心情願的。
“這樣嬌媚好看的一張臉,怎麼能隻做個宮女?這樣好看的一雙手,怎麼能做那些粗活?你這樣子,比東宮的那些宮女都討喜,本宮瞧著你,喜歡極了,不如你去東宮伺候本太子如何?”
皇後為了約束太子,將東宮的宮女,都換成了自己信任的心腹,最開始都是上了年紀且不好看的,太子完全下不去手的那種。
太子見不能吃窩邊草,就去外麵,屢屢被皇後撞破。
皇後無法,隻得挑選幾個貌美的在太子身邊伺候,因著太子喜新厭舊的性子,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換掉被他厭棄的那個。
皇宮之中,漂亮的宮女比比皆是,能讓皇後挑中的,除了貌美,自然還得品行端莊。
端莊的女子,在房事上自然就放不開,平日裡也不怎麼討喜,太子換侍女的速度堪比換衣服,而且因為都是一個調調,太子越換越快,也越來越覺得乏味,稍遇著點不一樣的,就覺得勝卻東宮的那些女子無數顏色。
太子說著話,還不忘上下其手,那口氣,也輕佻的很,像是沒見過女人似的,猥瑣又下流。
蘇傾楣怔怔的看著就坐在涼亭入口台階,摟著宮女,隨時都要親過去的太子——
之前,蕭憑望和沈琦善隻是偷偷見麵說話,都知道找個隱蔽的地方。
他就不怕被發現嗎?
堂堂太子,居然和卑賤的宮女廝混在一起,蘇傾楣隻覺得這個人,比自己想象的還要荒唐,一下就紅了臉。
蘇傾楣很快反應過來,她心裡厭惡太子這個人,也不想和他糾纏,生出更大的誤會,壞了自己的名聲,正準備在太子發現前偷偷離開,卻被已經被太子摟著脖子的宮女發現,驚呼了聲。
太子大感掃興,他以為是哪個不懂事的太監宮女,正要嗬斥,見是蘇傾楣,眼中的怒氣全部散去,一下變的熾亮,對坐在自己身上的宮女,也一下失了興趣,拍了拍她的屁股。
宮女反應過來,同時會意,忙不迭地的從太子身上起來,神色都變的慌亂。
她私下敢勾搭太子,並不表示,她敢讓其他人知道這件事。
這些年,因為太子死去的宮女,一雙手根本就數不過來。
宮女隻是想在被人發現前,從太子身上,得到些好處。
從太子身上起來後,不待太子吩咐,她將頭垂的很低,服了服身,便逃也似的離開了。
蘇傾楣聽到宮女的驚呼聲,也是嚇了一跳,她看著落荒而逃的宮女,見四周隻有自己和太子,不安的擰眉。
她若是和太子在這裡見麵被撞破,為了保全太子的名聲和皇家的顏麵,最後倒黴的一定是她,她有些後悔,自己沒帶抱琴一同前來,更加鬱悶,自己怎麼選擇了這條路。
太子自然是不知道蘇傾楣心中所想的,當然,就算知道,也不影響他想做的事情。
太子起身,蘇傾楣向後退了兩步,給太子請安。
她的臉上,因撞破太子好事的紅潮尚未褪去,看的太子更是心猿意馬。
“蘇小姐不在太清殿,怎一個人在此?可是心情不好?快與本宮說說,本殿下,最是喜歡替人排憂解難,尤其是蘇小姐這樣的美人。”
饒是太子身份尊貴,可蘇傾楣心底裡已經對他生出了厭惡,尤其,他剛剛還和個不入流的宮女做那樣的事情。
這樣的調戲,讓蘇傾楣覺得太子將她當成了和那宮女一樣的貨色,更覺得惡心,她心中也越發認同蕭鎮海說的,太子難成大器。
這種人能成為太子,那都是老天瞎了眼。
蘇傾楣心裡這樣想著,麵上卻是不顯,太子在她想事的時候,往她的方向走了幾步,“蘇小姐那一舞,真是讓人驚豔,我到現在還念念不忘呢,不知道什麼時候本太子能有那個榮幸,能再一睹蘇小姐的風采。”
太子從不吝惜貶低自己去抬高自己心儀的女子,口氣越發輕佻,言辭也是越來越過分,蘇傾楣見他逼近,心中的不安更深,都有些怕怕的,藏在袖中的手都握成了拳頭。
她垂著眼瞼,深吸一口氣,本來是想舒緩自己緊張的情緒,好讓自己能夠從太子的魔爪中安然脫身,可微微閉著眼睛時,腦海裡浮現出的卻是蘇梁淺的譏誚,還有皇後當眾賜她緞子的羞辱。
蘇傾楣袖中的拳頭握的更緊,那突然升起的屈辱還有報複的強烈衝動,一下壓過了她心頭的懼意。
“能被太子喜歡,是臣女的福氣,不過要說舞,臣女姐姐今日的劍舞,才是真正的讓人驚豔,太後皇後還有其他人,都讚不絕口呢,臣女看著都欽佩的很,太子難道不喜歡?”
太子聽蘇傾楣提起蘇梁淺,眉眼間閃過一絲厭棄,“女子就該有女子的樣,一個女子,舞刀弄槍的,還殺氣騰騰,誰會喜歡?她剛剛還針對你,你居然欽佩她,如此善良大方,才是如此的典範,本宮的太子妃,怎麼就不是你呢?若本宮的太子妃是你,本宮一定遣散東宮的那些鶯鶯燕燕,也不再看其他宮女一眼,就獨寵你一人。”
太子說的信誓旦旦,蘇傾楣壓根就不相信。
“太子此話當真?”
蘇傾楣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又有些嬌怯,“還從未有人對臣女說這樣的話呢。”
太子明亮的眼睛,一下更是煙火盛綻似的璀璨,又往蘇傾楣的方向兩步,想要趁機握住蘇傾楣的手表衷腸。
蘇傾楣看出太子喜歡動手動腳,在他再往自己方向繼續逼近的時候,手向後退了兩步,美眸流轉含情,直視著太子。
她麵上也是和東宮的那些侍寢的宮女一樣的正色,但太子看著,卻喜歡極了,他站在原地,向蘇傾楣保證道“你既不喜歡,本宮絕不勉強。”
他見蘇傾楣並沒有態度強烈的拒絕,也就生出了慢慢征服的趣意。
蘇傾楣嗯了聲,那淡然又似透著幾分高高在上的姿態,看的太子一顆心是蠢蠢欲動的燃燒,聽到他注視著的蘇傾楣道“太子說喜歡臣女,比起口頭說的,臣女覺得實際的行動,更具說服力。”
“你想我怎麼做?”
太子問的急切,“是要本宮將心掏出來給你看嗎?”
“若太子死了,又如何用實際行動向臣女證明呢?”
蘇傾楣見太子急切的做出要將自己的心掏出來的動作,心裡對他更加輕視。
“太子是北齊的儲君,皇上在諸多皇子裡麵,立您做太子,必定是看中了您的智慧,若是臣女開口,那多無趣,臣女相信,就算臣女什麼都不說,太子也一定能猜出臣女的心思,讓臣女看到太子對我的誠意。”
蘇傾楣這番恭維的話,聽的太子是無比妥帖,渾身舒暢,對蘇傾楣,也是越發的喜歡。
而蘇傾楣說的這種方式,確實讓太子大感有趣。
蘇傾楣看著太子那副完全就是被她哄的妥帖的樣子,心裡嗤之以鼻,臉上卻是一副信任期待的樣子,她服了服身,“宮宴應該快結束了,臣女該回去了,告退。”
蘇傾楣話落,轉身就走,小碎步很快,根本就不給太子反悔攔她的機會。
蘇傾楣走出了好一段距離,見身後並沒有腳步聲追上來,拍著還在狂跳的胸口,舒了口氣。
剛剛,那宮女離開,蘇傾楣擔心太子冒犯她,都怕死了,幸好——
太子比她想象的好哄太多,也蠢很多。
不過,他畢竟是太子,這個人哪怕再怎麼蠢,他的身份,很多時候還是很管用的。
太子注視著蘇傾楣離去的身影,仿佛偷香竊玉成功,手放在鼻尖,深吸了一口,一副陶醉的樣子。
蘇傾楣心虛,她擔心自己前腳回去,太子後腳跟就到了,會惹的人懷疑議論,一路都跑的很快。
一直到蘇傾楣的背影都消失了,太子還在原地站了好一會,然後才跟在她的身後回去。
再次恢複了寂靜的禦花園,在太子走後,從暗處走出了兩道頎長的聲音。
“可惜了,我這表妹,偏偏碰上了蘇梁淺那樣的妖孽做姐姐。”
開口說話的是蕭有望,他身邊站著的則是七皇子夜傅銘。
蕭有望嘖嘖了兩聲,頗感惋惜的模樣,夜傅銘抿著嘴唇,一副沒有表情的表情。
“蘇梁淺那樣的女子,整個北齊,也就隻有一個。”
夜傅銘張口,像是誇讚,卻聽不出讚美的情緒,但第一次從夜傅銘口中這樣高評價的去評論一個女子的蕭有望,能感受的到,夜傅銘的欣賞。
蕭有望更覺得惋惜,若與夜傅銘有婚約的是蘇梁淺,蘇梁淺傾儘所有相助夜傅銘,那真是如虎添翼。
不過惋惜的同時,他又覺得慶幸。
蘇梁淺是個很厲害有手段的女子不假,也當得起心狠手辣四個字,但蕭有望卻覺得,她和夜傅銘和他還有蘇傾楣都是不一樣的。
“是極聰慧,也有野心,希望她的聰慧和手段,能配得上她的野心,至少,不要像這次這樣拖我的後腿。”
夜傅銘的口氣是溫和的,說出的話卻冰冷沒有感情。
夜傅銘說這句話的時候,想到因蘇傾楣的愚蠢,而要交還給蘇梁淺的那筆嫁妝,心中對蘇傾楣,生出了幾分不耐。
“我會按著七皇子的標準,好好栽培。”
蕭有望將事情應下後,轉身,不解的看向身後的夜傅銘,“你說,太子這好色,是遺傳了誰,皇上和皇後,都不是這樣的人啊。”
蘇傾楣回到太清宮的時候,朝春宴已經接近尾聲,她坐下沒一會,便結束了。
她看著備受矚目,在今日出儘了風頭的蘇梁淺,眼角的餘光,搜找沈琦善的身影。
蘇梁淺機敏,她怕蘇梁淺發現她已經知道沈琦善和蕭憑望的事情,並不敢看的太過放肆,隻是在掃向人群的時候,不著痕跡的往沈琦善的方向看幾眼,同時也暗暗觀察起了昭檬公主。
蘇傾楣沒見過慶帝,不過聽說是個長相極其英俊的男子,後宮的女人,尤其是生育了孩子的妃嬪,沒一個是醜的,皇室的皇子公主,就沒醜的,昭檬公主繼承了慶帝和皇後身上的優點,在一眾的公主裡麵,長得也是出眾的。
她容貌端莊,靜靜的坐在皇後的身側,不言不語,有種說不出的嫻靜優雅,透著公主的貴氣。
至於沈琦善,容貌不及公主不說,渾身更是透著一股小家子氣,尤其是在不經意間流露的怯弱,簡直登不上台麵,若蕭憑望娶了這樣的女子為正妻,這輩子都得毀了。
蘇傾楣越看就越是不明白,蕭憑望看上了沈琦善哪一點。
不要說對蕭憑望寄予了厚望的蕭鎮海蕭夫人不會同意,同樣希望借著蕭憑望的高升往上走的蘇傾楣,心裡也是排斥的很。
蘇傾楣心裡這樣暗暗盤算著,見蘇梁淺朝她的方向看來,蘇傾楣心咯噔一下,忙收回落在沈琦善方向的目光,然後低垂著腦袋喝茶,邊喝茶的時候,她還在思忖,現在什麼都不知道的自己,單獨麵對蘇梁淺,會是什麼態度和心情。
宴會結束,太後皇後等人先離開,剩下的公子小姐,則在太清殿外集合,像早上那樣,組成一隊,由皇宮的嬤嬤送到馬車停放的位置,再乘坐馬車離宮回府。
太後臨離開前,拉著蘇梁淺的手再三叮囑,讓她得空了,一定要到皇宮來看她,蘇梁淺自然滿口應下。
就算太後沒有盛情邀請她入宮,她也會想辦法進宮一趟,她還有很重要的事情沒辦。
因為人是一隊隊錯開時間離開的,太後皇後等人離開後,其他沒離開的諸位小姐,便和自己素日的好友,在殿中說話,一時間,太清宮鬨哄哄的,比之前宴會還在舉行的時候都要熱鬨。
“蘇妹妹!”
蘇梁淺在送走太後等人後,第一時間走向了沈琦善,沈安氏也跟著她一起,蘇梁淺還沒和沈琦善說話呢,周詩語就興奮的跑了過來,臉上都是笑,“蘇妹妹,還沒和你道喜呢,恭喜你,拔得頭籌,你真是太厲害了。”
說最後一句話時,周詩語朝著蘇梁淺豎起了大拇指,發自內心的為她高興。
蘇梁淺笑,就見周詩語又擔心起來,往蘇梁淺的身前湊了湊,然後小聲道“你要小心,安陽郡主她們應該不會就此作罷的。”
蘇梁淺順著周詩語眼角的方向瞟去,見葉安陽正往她這邊看,咬著嘴唇,紅著眼,紅著的眼睛都是仇恨。
她見蘇梁淺看她,更是瞪圓了眼睛,磨著的牙,像是一頭惡狼,要將蘇梁淺撕碎。
蘇梁淺勾了勾嘴角,笑,在葉安陽看來,仿佛是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一下更加惱火起來。
蘇梁淺無視她吃人似的樣子,收回目光,並不在意。
“我會小心的,你也是一樣。”
她當然知道,也不指望,安陽郡主會就此罷手。
管她怎麼針對,蘇梁淺的原則就是,不讓自己吃虧。
蘇梁淺倒是不怎麼擔心自己會吃虧,她就是怕葉安陽若是在自己身上屢屢沒得手,反而受氣的話,會針對她身邊的人,像周詩語。
周詩語點點頭,看著蘇梁淺的眼神,發自內心的歡喜喜歡,半晌才將目光移向沈琦善。
她來的時候,和沈琦善是同一隊,她本來是想說和沈琦善一同離開的,扭頭,就見沈琦善紅著臉,一副哭過的樣子,而且還很傷心,關切問道“沈姐姐,你怎麼哭了?”
沈琦善心情低落,不怎麼想說話,搖了搖頭。
蘇梁淺本來是準備和沈琦善說幾句話的,但現在周詩語和沈大夫人都在,顯然是不方便的,她深深的看了沈琦善一眼,秋靈替沈琦善解釋道“小姐拔得了頭籌,表小姐這是太高興了。”
周詩語深深往沈琦善的方向看了眼,那神色,也不知道是相信還是不相信,但沒有再問了。
沈大夫人也往沈琦善的方向看了眼,那目光,比起看蘇梁淺的時候,少了幾分溫情,也更加的犀利,像是在審視,“再怎麼高興,這麼多人呢,也該克製自己的情緒。”
蘇梁淺聽出來了,沈安氏根本就是不相信秋靈的解釋。
“你抽空去沈家一趟。”
沈大夫人本想在太後等人走後,單獨和蘇梁淺說幾句話的,但蘇梁淺著急過來沈琦善這邊。
“這幾日恐怕不方便。”蘇梁淺拒絕。
“等你回去,蘇克明知道嫁妝的事,還會放過你?這幾日你就回沈府住。”
蘇梁淺當然知道,蘇克明不會給她好日子過,但她若連著幾日都住在沈家,便會讓人覺得,是沈家教唆她這麼做的。
她正是因為知道這一點,所以才更不願意回去沈家。
蘇梁淺情願自己吃苦遭罪,也是不願意牽累沈家的。
“不放過我?他也不能如何,我這幾日還有事,等拿回了嫁妝再回去,舅媽讓人謄寫一份嫁妝清單,儘早給蘇府送去,然後和季夫人商量下拿回嫁妝的事宜。”
沈大夫人見蘇梁淺已經拿定了主意,也沒再說什麼,正這個時候,季夫人走了過來,她剛好聽到蘇梁淺的話,又是信誓旦旦的保證。
很快就輪到沈琦善一隊,外麵有嬤嬤叫她的名字,蘇梁淺看沈琦善這樣子,皺了皺眉,對她道“我過幾天再去看表姐。”
周詩語察覺出不對勁,挽住了沈琦善的手,對蘇梁淺道“沈姐姐有我呢,蘇妹妹就放心吧。”
蘇梁淺點點頭,周詩語已經挽著沈琦善的手出去了。
沈大夫人看著沈琦善的背影,直視蘇梁淺,“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蘇梁淺搖頭,笑道“我能有什麼事瞞著舅母?時辰不早了,舅母也早些回去,外祖母要知道我將母親的嫁妝拿回來了,肯定也會很高興的。”
季夫人見沈大夫人還盯著蘇梁淺,上前道“沈夫人,我們一塊的,路上還能說說話。”
沈琦善和周詩語離開沒多久,很快就有人叫蘇梁淺的名字。
“我先回去了。”
蘇梁淺服了服身,走到殿外,前麵已經有人排了隊。
和來的時候一樣,蘇梁淺可以說是整隊最矚目的,但因為太後對她的態度,無一人敢對她生出輕視。
蘇梁淺站定後,蘇傾楣很快也到了。
那些人看到蘇傾楣,眼神不自覺的就往她身上掃了掃,各種情緒的都有,蘇傾楣身姿筆直,一副什麼都看不到的傲然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