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嫡女之藥妃天下!
蘇克明看著一臉開懷的慶帝,鐵青的臉,皺巴皺巴成了一團,大受打擊。
他本來就窮,剛剛為了表忠心做樣子,也是不想落後被人看了笑話,他將一半的身家都捐出去了,單想到今後的日子,蘇克明就覺得發愁!
蘇克明咬著牙,瞪蘇梁淺,他就知道,他和蘇梁淺相克不對盤,蘇梁淺出現,肯定沒他的好事。
這個該死的孽女,那麼多的東西,說給就給了,說都不和他說一下,給也就算了,這麼大的功勞,一點他的份都沒有!
蘇克明越想越覺得生氣,氣的簡直要吐血!
夜傅銘也看向蘇梁淺,那雙眼睛的期盼,少了幾分,但眼底的光亮不減,不再是一貫悲憫的溫潤,而是如看到獵物的狼一般。
她做事,總是這般的出人意表。
清單被小心的收了起來,重新交回到了慶帝手上。
慶帝將東西遞給了胡公公,讓他收好。
“太子,老七。”
慶帝看著底下跪成一片的文武百官,點名太子夜向禹和七皇子夜傅銘。
太子聽慶帝叫他,心就是一咯噔,虛的身體猛地抖了一下,看的慶帝臉上的笑,都淡了下來。
太子對慶帝,那就和老鼠聽到貓叫沒什麼區彆,隻要被慶帝點名,太子就覺得沒好事。
太子哆嗦著,戰戰兢兢的,和夜傅銘一同出列。
相比於他來說,夜傅銘則是一派的從容優雅,簡直將太子秒成了渣渣,慶帝瞧著,臉上已經淡了的笑,直接沉了下來,太子偷摸著抬頭,剛好看到了,嚇得立馬垂下了腦袋,安分站好,動都不敢動一下。
“泗水之事,由太子負責,老七,你協助,太子,你代朕去泗水一趟,安撫民心,百姓之事刻不容緩,你們明日就動身。”
太子哭喪著臉,心想著,果然沒好事。
泗水是哪裡?太子並無概念,但想著肯定是沒京城舒適安逸的,他再想到泗水在睡夢中就被淹死的百姓,心裡更是怕怕的,一千一萬個不情願,但文武百官都在呢,太子再想到慶帝方才難看的眼神,想拒絕也不敢。
“兒臣謹遵聖旨!”
他最近因為蘇梁淺,已經屢屢惹父皇不快了,若是再讓父皇不高興,他這太子之位估計就保不住了。
他還不想被廢。
想到蘇梁淺,太子心頭又是一陣的恨,要不是她,父皇也不會讓她去泗水,沒了那麼多財寶,他自己還破了才,現在又要去吃苦,太子心裡鬱悶壞了。
和他有婚約的怎麼是這樣討人厭和喪門星似的蠢女人?
雖然太子的表現,令慶帝不甚滿意,但困擾了慶帝這麼久的問題解決,慶帝心頭的陰霾散去,心情還是很好的,又說了幾句激勵的話,這才退朝。
蘇克明在慶帝宣布退朝的第一時間,就向蘇梁淺走去,此時,蘇梁淺的身側,已經圍了不少人。
雖然朝中的大臣都知道,蘇克明和蘇梁淺的父女關係都不好,但人畢竟是蘇梁淺的親生父親,身份擺在那裡,見蘇克明過來,都讓開了路。
蘇克明忍著內心的不滿,麵上是慈愛的笑,一臉的欣慰,“你真是為父的好女兒,沒有辜負為父對你的期盼和教導,為父替你驕傲,也替那些吃苦受難的百姓謝謝你!”
蘇梁淺從未想過,竟然有一天能聽到蘇克明當眾這樣誇自己。
這種感覺,還真是新奇。
也對,這樣完全沒什麼好處的大出血,他氣都氣死了,要換成是私底下,早就將她罵的是狗血噴頭了,也就隻有在人前,他才會為維護自己的形象,說這樣冠冕堂皇的話。
替百姓謝謝她?就蘇克明這種人,哪裡會管百姓的死活!
他現在應該更窮了,估計不但會克扣幾個姨娘庶女的月例,就連自己和蘇傾楣,也得緊著來。
蘇梁淺一下心情更好了,看著蘇克明,恭敬道“是父親教導有方。”
蘇梁淺配合著,和蘇克明上演父慈女孝的戲碼,其他人紛紛恭維蘇克明,還有請教他如何教女的,蘇梁淺聽出了一些人話中的譏誚,蘇克明卻沒聽出來。
他為官多年,第一次被這麼多人奉承恭維,飄飄然的,對蘇梁淺的怨恨都沒了。
“蘇小姐能為百姓如此,銘佩服,銘在此替泗水還有受災地區的百姓謝謝您。”
夜傅銘上前,朝著蘇梁淺作揖,他的口氣誠摯,臉上帶著的笑意,也都是感激。
隨同夜傅銘一起上前來的,還有太子夜向禹。
相比於夜傅銘來說,夜向禹的表情則有些臭,一臉不快的樣子,看著蘇梁淺的眼神,都是瞪的。
蘇梁淺掃了夜向禹一眼,懶得看這爛泥扶不上牆的蠢材,挑眉看向夜傅銘,“七皇子替百姓謝我?”
蘇梁淺似笑非笑,旁人不知她對夜傅銘的態度,隻覺得她這話有些奇怪,但夜傅銘卻知道,她是在譏誚自己,沒那個資格。
“我是為皇上分憂,當不起七皇子的謝。”
蘇梁淺服了服身,太子本來就對蘇梁淺不滿,聞言質問她道“說話陰陽怪氣的,你什麼意思?”
太子沒聽明白,其他人卻領會了,泗水的百姓,是皇上的子民,就算是要謝,那也應該是皇上,七皇子和他們有什麼關係?又有什麼資格代替他們去謝蘇梁淺?
夜傅銘愣了下,似才反應過來,“是銘的錯,總之,蘇小姐大義,泗水和其他地方的百姓,都應謝你。”
夜傅銘將自己的姿態擺的極低,在場的其他人想到,七皇子向來悲憫,看到受傷的鳥兒都會為其治傷,一隻螞蟻都舍不得踩死,他定然是出於慈悲的善心,才與蘇梁淺道謝的。
眾人這樣想,又覺得蘇梁淺的態度,太不友好了。
蘇克明被比自己大的官恭維著,心情本來是很好的,見蘇梁淺這邊有狀況,又湊了過來,他看向蘇梁淺,透著幾分不滿,質問道“淺兒,你怎麼和七皇子說話的?”
七皇子將來貴不可言,蘇梁淺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讓他下不來台,彆到時候怪罪到他頭上。
“向七皇子道歉。”
蘇梁淺瞄了蘇克明一眼,覺得他還真是會蹬鼻子上臉,“七皇子大人大量,不會和我一個小女子計較吧?父親,皇上還在等著我呢,我先走了,你留在這裡,替我向七皇子好好解釋解釋,我就是心直口快,沒有惡意,彆叫他誤會了我。”
蘇梁淺說著,朝著所有人服了服身,轉身離開。
夜梟然一直就在大殿中沒走,他就在一側靜靜站著,看著那個少女。
她的臉上是淡淡的笑靨,淡然從容,麵對著朝中和她攀交的大臣,還有太子與七皇子,她好像從來都是這幅樣子,沉穩老道的,像隻修煉成精的老狐狸。
她不會因誰受寵若驚,也不會慌亂恐懼,仿佛對所有的一切,都無甚所謂,和京城他見過的其他所有的女子都不一樣。
夜梟然注視著蘇梁淺離去的背影,腦子裡盤桓著的,卻是她方才跪在地上身姿筆直說的那些話,她不像是蘇家的人,倒像是沈家的,果然人跟著誰,就像誰。
這樣的人,嫁給太子,單想想,夜梟然就覺得很惋惜。
蘇克明見蘇梁淺就這樣走了,想叫住她,但又擔心,自己開口了,蘇梁淺頭都不回,到時候更丟人,閉上了嘴。
他扭頭,看著沒有半分介懷的夜傅銘,又看向蘇梁淺離去的背影,在原地遲疑了片刻,笑著和眾人道告辭,就去追蘇梁淺。
這樣好的機會,他一定得讓蘇梁淺在慶帝麵前,替他美言幾句。
蘇克明也不管蘇梁淺是不是會同意,就已經開始做升官發財的美夢了。
季無羨就在一旁等著呢,見蘇克明去追蘇梁淺,瞅準時機上前,和季言祖一起,將人攔住。
蘇梁淺剛出金鑾殿,就看到夜思靖,他和沈大夫人就站在大殿外門口的一側,估計是在等她。
夜思靖看到蘇梁淺出來,笑著跑了上去。
“表姐,你剛剛真的是太厲害了,你都不怕的嗎?我真的好為你驕傲!”
夜思靖四歲就去了冷宮,才出來不久,對男女之防不深,他距離蘇梁淺很近,幾乎靠在她身上。
他仰頭看著蘇梁淺,傷疤淡化的臉上,是飛揚的神采,眼睛也是,倒映著蘇梁淺的臉,仿佛承載了星河,眼底裡滿是崇拜。
蘇梁淺抬手摸了摸他的腦袋,“你也可以的。”
她牽著夜思靖的手往外走,“靖兒你是皇子,將來你能做的,會比表姐更多,也會比我做的更好。”
夜思靖覺得不可能,他覺得自己不可能比蘇梁淺做的更多更好,但迎視著蘇梁淺期盼的又滿是信任的目光,夜思靖在片刻的遲疑後,還是點了點頭,“我會努力的。”
下朝的時候,蘇梁淺讓季言祖拉到皇城門口的東西,已經到了金鑾殿外,此刻大殿外,都是一車車的東西。
蘇梁淺走後,金鑾殿中的大臣,也陸續離開,剛出去,就看到殿外那一車車的東西,一眼望過去,都看不到頭。
蘇克明才稍稍治愈的東西,突然受到這樣的視覺衝擊,一瞬間又不好了,彆人再怎麼恭維,那裂開的心,都不能愈合。
另外一個就是太子,單子上的東西是單子上的東西,單子上的東西,看的他就心塞了,這會看到數百輛車子,近千個箱子,他都有去找蘇梁淺,拉著她一起去皇帝那裡,然後說反悔將東西要回來的衝動。
這麼多的東西,他都可以將四皇子陣營的人都買通策反了。
夜傅銘站在太子身側,看著一臉肉痛的太子,手握成了拳,若能將蘇傾楣換成蘇梁淺,他願意以七皇子正妃的位置迎之。
若蘇梁淺是他的正妃——
夜傅銘回過身去,看著背後的金龍椅寶座,在因雨水而變的陰暗的光線下,依舊錚亮的晃人眼。
有那樣一個女人為自己爭為自己搶為自己謀劃,通往那個位置的路,應該會輕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