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嫡女之藥妃天下!
“身上哪裡受傷了?我看看。”
謝雲弈翻了個身,盯著蘇梁淺,上下打量,他的眼神深邃又迷人,這樣看一個人的時候,更具穿透力,蘇梁淺被看的比同意他留下來還要不好意思,硬著頭皮道“沒——沒事。”
一貫冷靜自持的蘇梁淺,眼瞼微垂,因為害羞,有些輕微的結巴,謝雲弈卻將她的這種行為當成不想讓他擔心的隱瞞,有些急了,“是不是很嚴重?”
蘇梁淺迎著謝雲弈的關切,“你看我像是嚴重的樣子嗎?就是左邊肩胛的位置,受了點輕傷,過幾天就好了,不用擔心,我沒那麼嬌貴。”
蘇梁淺雲淡風輕,她是真覺得自己沒事,甚至覺得自己幸運,能逃過晚上此劫,撿回一條性命。
可她這個樣子,看在謝雲弈眼裡,卻覺得心疼自責極了。
“彆的女孩子,就是手割破了點皮,都會哭著說痛呢,你倒好。”
他一開始被蘇梁淺吸引是因為她的堅強獨立,但現在,他卻更希望她能像彆的女子那樣柔弱,給他為她撐起一片天的機會。
大概男人都喜歡自己心愛的女人在自己麵前撒嬌的。
“你是有人珍惜疼愛的,怎麼就不嬌貴了?你在我這裡,是誰都不能碰觸傷害的寶貝,就是為了我,你也要照顧保護好自己,這次是我的錯,沒保護好你。”
蘇梁淺聽謝雲弈將責任往自己身上攬,心裡很不是滋味,同時又有絲絲縷縷的甜。
“怎麼就沒保護好我?要不是你和疾風他們及時趕到,我命都沒了。”
蘇梁淺說的認真,發自內心的真誠,她真的很感激謝雲弈。
“我看看傷口。”
蘇梁淺被嚇的直接縮到了床內側,強烈拒絕,“都已經包紮好了,拆了再包紮,還睡不睡了?我是真的沒事。”
她是隻有肩胛的位置受了刀傷沒錯,但身上其他地方沒少青紫。
蘇梁淺堅持不肯退讓,謝雲弈自然就隻有妥協的份。
“躲那麼遠乾嘛?”
謝雲弈伸長著手,將蘇梁淺再次撈到自己懷裡。
“謝雲弈,你乾嘛呢?”
蘇梁淺掙紮著拍掉謝雲弈的手,聲音發軟。
“檢查傷口,你說你傷哪兒了?”
蘇梁淺躲不開,老實道“就左邊肩胛,靠後背的位置。”
謝雲弈伸手摸了摸,那裡果然有好幾層紗布包著,除了那個位置,身上還有其他的傷,謝雲弈臉貼著,“痛不痛?”
他心疼極了,仿佛都快要哭出來了,更恨不得傷在自己身上,“肯定很痛。”
蘇梁淺覺得,碰上夜傅銘那種虛情假意的倒黴,謝雲弈這種太在意你的,也難以招架應對,“隻是很輕微的疼,就是可能會留疤,你彆嫌棄我就行。”
蘇梁淺這話,純粹是為了安慰謝雲弈才說的,說完,臉紅的就和個柿子似的,謝雲弈先是有些懵,隨後樂了,傻傻道“不會不會,不要說傷在背上,就是你臉留疤了,我也不嫌棄你,我喜歡的是你蘇梁淺這個人。”
有這樣說話的嗎?
蘇梁淺感動又好笑,不過受傷的事就這樣揭過去了。
蘇梁淺想著明日還有事,得早點睡著才行,謝雲弈再次湊了過來,“淺兒,你睡不著,是因為想我嗎?”
廟裡的床不比府裡,要小許多,蘇梁淺幾乎就縮在謝雲弈的懷裡,謝雲弈說話時,氣息不可避免的灑在蘇梁淺臉上,夜裡安靜,都能聽到彼此咚咚的心跳聲,本來都是挺平穩的,但因為另外一個人,開始亂了起來。
蘇梁淺睜開閉著的眼睛,將發燙的耳朵貼著謝雲弈的,然後抿著嘴唇看他。
她的眼睛又黑又大,十分有神,專注認真的看著一個人的時候,說不出的動人,她就那樣盯著謝雲弈,見他不敢看自己了,滿意的勾了勾唇,回道“我要說是呢?”
她的聲音輕輕的,好聽極了,同時這答案也是完全在謝雲弈的預料之外,他怔了怔,紅暈爬上了那張如玉般的臉頰,耳朵也是,那明顯錯愕,然後害羞的模樣,在蘇梁淺看來,可愛極了。
蘇梁淺看著謝雲弈這和平日裡截然不同的呆萌模樣,噗嗤笑出了聲。
她這一笑,那雙一貫冰冷的眼眸,越發的靈動起來,同時透著狐狸似的狡黠,謝雲弈恍然,想要讓自己鎮定,但臉上的熱度,怎麼都退不下去。
他的淺兒,從來都是隻不肯吃虧的小狐狸。
不是,是修煉成精的老狐狸。
謝雲弈料想的不錯,蘇梁淺剛剛就是故意的,因為她知道謝雲弈,你要由著他撩你,他就會得寸進尺,而且是泰然自若的那種得寸進尺,但你要反攻,你臉能比你還紅,比誰都羞澀。
蘇梁淺有過相關經驗,對此心如明鏡。
謝雲弈看著這樣的蘇梁淺,心裡是高興的,因為他感覺到蘇梁淺已經在敞開心扉接受他了。
謝雲弈摟著蘇梁淺又緊了些,蘇梁淺嚇了一跳,謝雲弈壞壞的笑了笑,一副要扳回一城的架勢,他避開蘇梁淺看他的眼睛,湊近她耳語道“其實我覺得季無羨那主意不錯。”
蘇梁淺這會腦子昏昏沉沉的,有些混沌,沒明白謝雲弈的意思,狐疑的盯著他,謝雲弈忍受著臉上越來越燙的溫度,挑眉道“就是伺候你沐浴更衣啊。”
謝雲弈故作理所當然的樣子,見自己成功讓蘇梁淺爆了個大紅臉,繼續火上澆油,“我是很想的,但是寺廟人多口雜,大家都知道你和秋靈受了傷,若是不找那些婦人,定會有人嚼舌根,現在時機還沒到。”
謝雲弈口氣溫淡,像是在解釋,蘇梁淺羞澀難當,羞惱道“你和我說這些做什麼?”
謝雲弈用手指替蘇梁淺整了整頭發,“我覺得我在拒絕季無羨這件事,讓他找廚娘給你沐浴更衣的時候,你好像有些失落。”
謝雲弈一本正經,蘇梁淺聽了這話,臉仿佛都要滴出血來了一般。
“誰說我失落的?”她怎麼不知道自己失落了?
謝雲弈嗯了聲,還是之前那副一本正經的樣子,“沒有失落就好,那是我看錯了?我就是不想讓你失落才和你說這些,你對我是很有魅力的,我現在就是在克製。”
蘇梁淺羞的不行,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卻見謝雲弈一副奸計得逞的模樣,才明白,他這是故意給自己找回場子呢。
不過,相較之下,謝雲弈比她也好不到哪裡去,玉麵通紅,就連脖子都和塗抹了胭脂似的。
典型的傷敵一萬,自毀八千。
“謝雲弈,你再說我就趕人了,今後你也不許來。”
蘇梁淺雖是在警告,但卻並沒有太大的怒意,顯然並沒有真的生氣,不過謝雲弈還是見好就收,“你和太子的婚事還沒退,現在住在這裡,誰也不知道這裡裡麵的人是誰的人,我今後會努力克製,反正今後有的是時間。”
蘇梁淺聞言,神色也變的認真謹慎起來,讚同的點了點頭。
這次回去後,她和太子的婚事,肯定是要退的,晚上同意謝雲弈抱她回來就已經不該,要晚上的事情被外人知道——
太子那個草包倒是無所謂,但是夜傅銘卻不得不防。
她耗費了那麼大的人力物力,幾乎窮儘財力,絕對不允許自己苦心經營的一切,在這時候功虧一簣。
“那你還來。”
謝雲弈兩隻手都摟住蘇梁淺,“小彆勝新婚嘛,更何況我們可是分開了好幾個月,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但是今晚,還是相對安全的,你以前不接受我就算了,現在接受了,也還得偷偷摸摸的。”
謝雲弈一副老大不爽的口氣,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蘇梁淺好笑又心疼,也有感動,但是並無愧意。
謝雲弈最想要的,她已經給了。
“謝公子,小彆勝新婚不是這麼用的。”
蘇梁淺笑著提醒,眉眼彎彎,動人極了。
“對了,和你說件事,影桐我安排她做另外的事情了。”
謝雲弈嗯了聲,下巴在蘇梁淺的發頂蹭了蹭,“她是你的丫鬟,你的人,你想怎麼安排就怎麼安排。”
兩人靜靜的說著悄悄話,蘇梁淺沒有過問謝雲弈這段時間去哪裡了做什麼,謝雲弈也沒有詳說。
原本清冷的寺廟,仿佛有了煙火氣,空氣都變的發甜。
蘇梁淺累極困極,說著話的時候,就已經打哈欠,最後就是說著說著就睡了過去,謝雲弈叫她的名字沒人應,低頭,才發現她已經閉著眼睛睡著,濃密卷翹的睫毛,也仿佛都進入了睡眠狀態。
謝雲弈看著蘇梁淺,睡著時候的蘇梁淺,卸下平日裡的精明算計的麵具,安靜恬然,謝雲弈覺得,這個樣子的蘇梁淺,才是真正的蘇梁淺。
幾個月的時間不見,她消瘦了些,看著更漂亮了,謝雲弈怎麼看怎麼都覺得漂亮,仿佛看不厭。
謝雲弈下午到後,就聽季無羨吐槽了不少太子的事,除了貪生怕死不管百姓的死活,更多的就是他荒誕無度的私生活。
謝雲弈想,夜向禹果然是個瞎子,但因為這門婚事,蘇梁淺卻要因為這個瞎子承受彆人的同情和異樣的眼光,雖然蘇梁淺不放在心上,但謝雲弈卻覺得夜向禹欠教訓的很。
這種人,就該讓他的太子之位早日廢除了。
蘇梁淺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天還是蒙蒙亮,她睜開眼睛,就見謝雲弈坐在床邊,低身穿鞋子。
謝雲弈穿好鞋子,回頭就見蘇梁淺已經睜開了眼睛,正在看著他。
“是我吵醒你了?”
謝雲弈有些歉疚,他知道蘇梁淺警醒,已經刻意放輕了動作,沒想到還是驚動了她。
蘇梁淺往外爬了爬,也到了床邊上,搖了搖頭,“我一直都這個時辰醒,馬上就要起來了。”
她剛睡醒,聲音還有些嘶啞。
謝雲弈看著外麵灰蒙蒙的天,想到她每天都要這麼早起,一天到晚都在處理事情,有些心疼。
謝雲弈輕按住蘇梁淺,“現在我回來了,你不用這麼累了,而且你身上有傷,要好好休息,再睡一會,晚點我再給你找幾個伺候的丫鬟。”
秋靈的傷勢一時半會的肯定沒那麼快好,蘇梁淺想到自己現在的情況,覺得確實有必要再找幾個丫鬟,點了點頭。
謝雲弈摸了摸她的臉,俯身吻上了她的額頭,叮囑道“再睡一會,不許那麼早起來,聽到了沒有?”
等蘇梁淺反應過來的時候,謝雲弈已經轉身翻牆回去了。
蘇梁淺重新躺回在床上,伸手摸了摸額頭,嘴角翹起,臉上是甜蜜。
這種刺激的平靜溫馨,她覺得極好。
蘇梁淺在床上掙紮了一下,決定還是繼續小憩一會,等天亮了再起來。
謝雲弈回到房間的時候,被季無羨逮了個正著。
季無羨的房間被謝雲弈霸占了,但是廟裡的人多,也沒有多餘的房間了,所以季無羨現在是和蕭憑望共用一個房間。
昨晚,他安排好所有的事情後,又親自替蕭憑望包紮好了傷口,沐浴更衣後,並沒有睡,而是去了謝雲弈的房間,果不其然,屋子裡沒人,季無羨秉持著八卦的心思,就一直在房間裡等人。
“這孤男寡女的,共處一室,公子這會不怕被人說閒話了?”
他賤兮兮的笑著,仿佛是在無聲的控訴著謝雲弈的虛偽。
謝雲弈在季無羨麵前向來端的住,應該說他隻有在蘇梁淺麵前才會露出少男的一麵,對季無羨這樣的打趣,他淡定的很。
“昨天的事情,是誰做的?”
謝雲弈沒給季無羨繼續八卦下去的機會,問起了正事,季無羨有些鬱悶的摸了摸鼻子,回道“泗水的父母官,他這是報仇呢。”
季無羨說著,將蘇梁淺和胡偉的恩怨大概交代了下。
胡偉作為地方的父母官,貪汙受賄,不管不顧百姓的死活,自私自利,這種官就該殺,季無羨自是不覺得蘇梁淺有錯,但胡偉從一方霸王淪落到比尋常百姓還不如的境地,還被傳染了瘟疫,對蘇梁淺肯定是心懷恨意,想要置她於死地的。
蘇梁淺要一死,以他之前對蘇克明和太子的討好,說不定還能官複原職,甚至當上京官。
“他的話,就由淺兒自己處置,至於昨晚參與了行刺的,幾個頭目全部殺了,剩下的,就讓他們活著受罪吧。”
季無羨道了聲是,有些時候,活著受罪不如死了痛快的,不過大部分人,都貪生怕死,情願活著受罪,苟且偷生,也不願意痛快解脫。
聊完昨晚的事,謝雲弈又問起了被封鎖區域的情況,聽到蘇梁淺采取的種種措施,滿是與有榮焉的驕傲。
“泗水可能會有地動。”
“地動?”
季無羨認真的點了點頭,“蘇妹妹說這是遠慧大師的預言。”
遠慧和蘇梁淺是什麼關係,彆人不知道,謝雲弈卻是心知肚明的,暗眸深了深,隻嗯了聲,表明自己知道了,“你找兩個丫鬟,伺候淺兒。”
蘇梁淺也就再多睡了半個多時辰,一個時辰都沒到就又醒了。
外麵,天色已經大亮,可以看出,是個陽光明媚的大晴天。
蘇梁淺翻身起床,外麵已經換了崗的嬤嬤聽到動靜,跑了進來,伺候蘇梁淺洗漱更衣。
昨晚有謝雲弈在,蘇梁淺睡的還不錯,但和那麼多山匪動手,大動筋骨,蘇梁淺簡直傷了元氣,渾身酸痛,太胳膊都是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