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嫡女之藥妃天下!
“晚宴上,第一個通知七皇子的人,是蘇傾楣安排的,第二個將他引出去的,是你安排的。”
謝雲弈這話,是看著蘇梁淺說的。
“我見七皇子離開,很快就將太子也引了出去。七皇子對蘇傾楣並無好感,為人又謹慎,沒說幾句話就走了,我讓疾風將他打暈了,至於太子,你找人提點過我,蘇傾楣身上的荷包有異。”
“太子在七皇子後見到了蘇傾楣,蘇傾楣今日盛裝打扮,以他的色心,肯定會纏著蘇傾楣,蘇傾楣被七皇子冷臉對待,麵對太子示好,自然不會回絕,那觀景亭是他們選擇的地方。後來我讓疾風將夜傅銘點了穴,放在了王承輝等人最初看到他的地方,蘇傾楣荷包的玉佩,就是那時候疾風拿走的。”
謝雲弈言簡意賅,將事情的要點簡簡單交代了遍,說的倒是和蘇梁淺想的不差。
蘇梁淺笑著,直接豎起了大拇指,“將七皇子的玉佩,藏放在蘇傾楣的荷包,謝雲弈,高,實在是高,你這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幸好你不是我的對手,我們不是仇人!”
蘇梁淺和謝雲弈在一起這麼久,發生了那許多事,一直都是她在做,謝雲弈都是從旁看著幫襯。
蘇梁淺知道,謝雲弈是有本事的,今日所見,才知道,這本事和手段,簡直超過了自己的認知。
如此的心思縝密,關鍵背景雄厚,哪裡都有人,如果這樣的人是她的對手,蘇梁淺對自己的複仇之路,還真沒那麼信心滿滿。
蘇梁淺這樣一想,更覺得夜傅銘不能及謝雲弈的萬分之一。
本來就是兩個相差十萬八千裡,不能相提並論的人啊。
不管是能力,還是人品。
要不是她,要不是沈大哥他們,夜傅銘根本就不可能坐上那個位置,蘇傾楣亦然,可那兩個人是怎麼做的?
忘恩負義,卸磨殺驢,冰冷絕情,這些東西,還真是會遺傳的。
夜傅銘十成十的遺傳了慶帝,而蘇傾楣,則遺傳了蘇克明。
“這次七皇子是在劫難逃了,活該,我最討厭的就是這種惺惺作態的偽君子了!”
季無羨幸災樂禍。
他對夜傅銘這人,因為蘇梁淺,並沒有什麼好感,但那也僅僅隻是不喜歡,他對夜傅銘真正產生意見,是因為這次泗水之行。
說的天上有地上無的善良悲憫,實際行為卻和太子沒什麼差彆。
季無羨現在想來,他那就是假善良,當然這其中也有夜向禹的緣故,他不想也不願更擔心自己是給太子做嫁衣。
蘇梁淺抿著的嘴角上翹,一雙眼睛晶亮晶亮的,看向謝雲弈。
這種神一樣的隊友,她真是越看越歡喜喜歡。
就像季無羨所言,夜傅銘這次,真的是在劫難逃了。
他這些年是培植了不少自己的勢力,但是暗處的又要小心,用肯定是有用,但肯定成不了什麼大事,他這些年和太子走的這麼近,處處巴結,打的就是太子倒台接管支持他的勢力的想法。
現在,這如意算盤,是徹底落空了。
夜向禹縱然倒的,之前保太子派的勢力,也不可能支持他,以皇後現在對他的不滿憎恨,更會將責任歸咎到他的頭上,找他的麻煩,拖他的後腿。
再就是皇位的直接決策人慶帝,慶帝能為了自己的皇位,將嫡長子養成這熊樣,怎麼可能在自己正值壯年的時候,將太子之位交到夜傅銘這種野心勃勃的人手上?
上輩子,夜傅銘為什麼能最終被選定為太子,那和他多年成功偽裝有很大的關係,現在——
今晚的事,皇上要求保密,但那麼多人知道的事,就是殺雞儆猴,又怎麼可能瞞得住?民間百姓不知道,但是後宮裡那些有皇子或者稍有些權勢野心的後宮妃嬪,都能打探的到。
夜傅銘不但不能再在太子那裡討好,同時和其他皇子也左右逢源,還會被所有人抵觸。
夜傅銘這輩子所有與他有利的條件因素,這輩子,到現在,全部都沒有了,他完蛋了,過去那些年的辛苦經營,被毀於一旦,他一定很絕望不甘心吧。
蘇梁淺隻要想到他現在承受的那些痛苦煎熬,有種大仇得報的痛快感,他也有今天,但這還不夠。
“他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蘇梁淺口氣清淡,卻異常篤定。
她這樣的篤定,謝雲弈能夠理解,還挺酸的,季無羨卻莫名其妙,“不善罷甘休,那他想做什麼?他現在這個樣子,能做什麼?”
季無羨是覺得,以夜傅銘現在的處境,根本就不可能有翻身的餘地了。
“要換成你,吃了這麼大的虧,你會認命嗎?”
季無羨很是認真的想了下,搖了搖頭。
這可以說是毀了一輩子的陷害,他當然不會就這樣算了,但是不算了的話,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做。
“你不會,七皇子更不會,他能隱忍這麼多年,可見是個擅長蟄伏的,這種人,給他機會,就是養虎為患。”
蘇梁淺神色溫和,但是那聲音卻透著仿佛要趕儘殺絕的冷意,季無羨打了個寒顫,下意識脫口問道“那你打算怎麼做?”
季無羨總覺得蘇梁淺對夜傅銘過分絕情了些。
“他畢竟是皇子,虎毒不食子,皇上肯定是不會要了他性命的,他這次殺了那麼多無辜的宮人遮掩此事,也是在保他們,而且以你之前對皇上的評價,他對你未必就沒有懷疑,這個時候動手,若是被發現,留下把柄,對你來說,並沒有好處。”
季無羨看著蘇梁淺,分析的頭頭是道,“你和七皇子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怨?”
蘇梁淺並不是那種會無緣無故針對一個人的人,要說不合眼緣,他僅僅為此,她做的實在太過,這也不是她的行事風格,季無羨一直都覺得,這其中有什麼他不知道的緣故。
對這種自己不知道的秘密,他總是分外的感興趣。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既然事情都已經做到這個份上了,自然沒有半途而廢的道理。而且,誰說我要對他出手了?我如果隻是想殺了他,直接問你們開口不就好了,他早死了。”
蘇梁淺並沒有正麵回應,她這樣的回答,顯然是不能解除季無羨的疑惑的,但季無羨看著謝雲弈臭臭的臉,也不敢多問。
“那你打算怎麼做?”
季無羨聽了蘇梁淺這樣的話,對這個問題好奇起來。
蘇梁淺沒有很快回答,幾個人在季府找了個僻靜的地方坐下,而後看著保持好奇狀的季無羨,“我不是說了嗎?七皇子他不會善罷甘休的,他既然不肯善罷甘休,又何須我們做些什麼?”
“我怎麼聽不懂你說的話?”
蘇梁淺手指在桌上敲了敲,看著坐在他身側的謝雲弈,“夜傅銘府裡不是養了謀士嗎?”
“謀士?”
季無羨吃驚的看向蘇梁淺,重複她的話。
夜傅銘的府裡,隻有談論佛法的和尚,哪有什麼謀士?
季無羨這樣想著,電光火石間,腦海靈光乍現,不敢置信的看向蘇梁淺道“你是說,那些和尚,那些和尚是他的謀士?”
季無羨越想越覺得可能,但他更想知道,這種隱秘的事情,蘇梁淺是怎麼知道的。
“你怎麼知道的?”
蘇梁淺知道,她當然知道,畢竟她在七皇子府也是生活了幾年的,她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不知道?夜傅銘為了行事方便,更不可能瞞著她這樣的事惹她猜忌。
“你問題怎麼這麼多?”
謝雲弈往季無羨身上掃了眼,滿含警告。
季無羨委屈的癟了癟嘴,謝雲弈一點也不好奇才是不正常的吧,他為什麼覺得謝雲弈好像什麼都知道似的?
“我怎麼知道的並不重要,而且猜也能夠猜得到吧,七皇子並非真正一心向佛的人,他養著的自然也不是單純的和尚,不過為掩人耳目,真和尚肯定是有的。”
季無羨扯著嘴皮乾笑,猜得到?他可不覺得這個好猜,蘇梁淺肯定有事瞞著他。
“謀士和和尚不同,謀士為人謀,謀的是前程,以前他們願意為夜傅銘效勞,是因為夜傅銘給他們畫大餅,他們能看到希望,你覺得如果他們得知今晚的事情,還會繼續效忠嗎?夜傅銘現在就是無頭蒼蠅,隻要我們想,想讓他做什麼不就做什麼?”
蘇梁淺話說的直白,季無羨很快反應過來,興奮的眨巴著眼道“你已經想到辦法了?”
對像看晚上這樣的熱鬨,季無羨很感興趣。
想到今晚的熱鬨,季無羨怨憤的看向謝雲弈,“這麼有趣的事,你怎麼瞞著我偷偷做?”
他雙手環胸,故作不快的哼了聲,“每次有什麼好玩的都不帶我,過分!”
那不快的口氣,還有些撒嬌,謝雲弈瞄了他一眼,不帶感情,“小公爺身份尊貴,也惹人矚目,你若是跟著,目標太大。”
蘇梁淺抬手,將發撩到耳後,“你且等著吧,京城的這場風波和熱鬨,沒那麼快結束。”
蘇梁淺聲音淡淡的,但季無羨卻覺得,這北齊的京城,會如她說的一般,風波不斷,熱鬨起來。
季無羨好奇,又連著詢問了幾次,但始終沒從蘇梁淺的口中問出具體的舉措,也就死心,眾人不再繼續這個話題。
“皇上將你單獨留下來,沒為難你吧?”
季無羨話落,便覺得自己是庸人自擾,蘇梁淺這樣子,哪裡像是被刁難的。
而且,看蘇梁淺這得意樣,一切如她預期的方向發展,她還保全了自己,就是被刁難,她也沒太大的損失,這買賣還是劃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