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太妃起身,轉向太後身側的人,赤金鳳袍,豔麗無雙,正是太後欽定的皇後藍瑾玉。
“哀家這素安宮向來冷清,奴才們也不喜歡,走的走散的散,就隻剩下這一個粗使丫頭了,高公公你若打壞了,哀家的衣食住行就交予你吧。皇後仁孝,定然不會為了這個與我難堪的,對吧,皇後?”
藍瑾玉擺了擺手讓人將喜兒放開,對著素太妃笑道,“太妃哪裡話,本宮得皇上和太後恩寵,著管理後宮之責,怎會讓太妃受委屈,明日本宮便讓內務府調幾人過來伺候。”
素太妃走過去將喜兒從地上扶起來,拉著她的手走到太後麵前道,“喜兒,快給太後磕頭,謝過太後恩典。”
藍瑾玉的臉色有些難堪,喜兒砰砰磕了三頭退卻一旁,素太妃又道,“太後慈愛,最看不得人受苦,定然是昨日內務府的黃公公將臣妾的遭遇告知了太後,太後關懷親至,臣妾真是受寵若驚。”
太後笑的極淡,“素太妃不請哀家進去?”
素太妃的臉色微微一僵,躬身道,“寒舍簡陋……”
“無妨。”
太後眉目慈愛,與記憶中的樣子無絲毫差彆。素太妃太清楚,兩年前自己已經對她們毫無作用,所謂慈愛不過表麵。
“請進!”素太妃側身讓路,裝似不經意的看了一眼喜兒,這才隨著太後的腳步一起入了內殿。
皇後擺了擺手,高公公立刻帶著人在院子散開,行動較昨日嚴謹低調許多。
“喜兒傷重,宮中無人伺候,太後莫怪。”素太妃自己動手斟了茶遞過去,對皇後選擇了直接無視。
皇後臉色越發難看,礙於太後未表態而隻能隱忍。
太後掃視了一眼屋子,心疼道,“你這宮裡也太過樸素,哀家這兩年身體一直欠佳,皇後孝順,這後宮之事鮮少煩我,哀家竟是不知……”
皇後起身行禮,“兒臣愚鈍,辜負了母後厚愛。”
太後擺手,“上訓下行,偶有疏忽也在所難免,你也不要太自責,有錯糾正便是。”
“兒臣明白,謝母後。”
二人戲畢,凝神端坐。
自己挨餓受凍的這兩年,就這樣被人如此輕描淡寫的掀過去了?素太妃很不爽。
“太妃與社稷無功,卻彰顯了王朝仁孝之德。苛待太妃,有損王朝德政,罪無可恕。既然已經查明根源,那就請皇後嚴懲。”
素太妃的話振地有聲,眸色堅定。
關乎德政,這帽子有點大。
太後微怔,惱怒於對方的不識抬舉卻又無可奈何。
皇後心裡快把素太妃生吞活剝了,隻盼手底下那些奴才能拿出有用的東西出來。
許是聽見了皇後的祈禱,高公公匆匆走了進來,身後跟著兩個小太監,手裡提著一筐木炭。
高公公噗通跪在太後等人麵前,痛訴道,“素太妃私藏皇上太後禦用的銀香炭,被奴才發覺,請太後明鑒。”
“銀香炭?”
太後皺眉,一臉嚴肅,“素太妃,你可有解釋。”
“解釋什麼?難倒內務府的黃公公在去告狀的時候沒有告訴您他把銀香炭給了臣妾?”素太妃一臉詫異,隨後嘖嘖歎道,“若真如此,太後你可要擔心,如此用心險惡,挑撥離間之人,怎可再留?”
“太妃是說,這事是內務府黃公公設的圈套?”皇後冷道。
“皇後平素是這般定罪的?”
皇後臉色微紅,解釋道,“太妃慎言,本宮隻是猜測。”
“既有猜測,理應詳查到底。”
“這是本宮之責,不勞太妃掛念。”
素太妃點頭,“如此便好。”
皇後氣炸,哪裡好了?自己明明在敷衍憤怒,這人瞎了嗎?
“太後在上,皇後定然不會敷衍。”
皇後氣結。